***長今之夢***第三章-心繫命運
她就是這樣
那永不放棄的態度
眼神如此堅定
這是能帶給人能量的氣場
她身上總是能散發這樣的光亮……..
***宮廷門口***
「發生什麼事了啊?」
一位穿著官服,地位好像很高的大人走過來,門前侍衛趕緊躬下身向這位大人解釋。
「小女孩,你叫做什麼名字?」
「小女名叫徐長今,是來參加御膳房小宮女甄選的……」
「你寧願被打也要進去考試嗎?」
「是的!」
我毫不遲疑堅定地說,雖然心裡仍是害怕捱板子,但我必須要進去考試!但此時,大人的臉色轉為溫和,他就像一位慈祥的爺爺,對我微笑了一下,轉向侍衛
「這女孩果然是有苦衷的,你們就放他進去吧」
「是,大人」
大人再次轉向我,這次他收起了溫和的面容,轉而帶點嚴肅但卻依然慈祥
「長今,我可以幫助你進宮,但是能不能參加考試就要靠你自己了。快去吧!」「是!!真的很謝謝大人!!」心裡滿是感謝,但急著入宮參加已經開始很久的考試,我只是躬了身,沒多說什麼便直直往宮裡奔。
「對不起!我遲到了!」尚宮娘娘們一臉嚴肅地看著我
「你現在來要做什麼呀?!」殷尚宮娘娘厲聲質問我
「無論什麼處罰我都願意,請讓我參加考試!!」
我真的好害怕,如果尚宮娘娘們不答應呢...?
「要你現在開始,你可以嗎?」
一個熟悉的溫柔嗓音在反對的聲浪中竄出,我彷彿被點亮了希望之燈,這盞燈照著我,因焦慮而結霜的內心深處。我的眼睛亮了起來,大力的點了點頭,雖然韓尚宮娘娘告知我至剩下大米,但這對我來說已經是上天給我最美好的恩賜。
「那我就煮飯好了!」
「我們不如給他一個機會,怎麼樣?」
韓尚宮娘娘維護著我,內心的感激之情我無法用言語形容,如果能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會盡我所能!
「那好吧!要在時間內做完喔!」
殷尚宮娘娘的回應,我展開了笑容,雖然感到開心,但眼看已經燒了將近一半的蠟燭,我仍然不安的嚥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我要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煮好米呢……?我到底該怎麼做……這是得來不易的機會,我記得…我記得小時候好像…
記憶回朔到八年前……
「娘!!外面有一個人暈倒了!!」
有一個女孩暈倒在我們家門口,那時我正在庭院裡和鄰居的小孩們玩耍。娘趕緊衝了出來查看
「長今阿,你快去請隔壁的李大夫過來。」
大夫說這個女孩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好好的吃東西,缺乏足夠的營養還下山去提水,體力不支才暈倒的。其實後來聽她說,才知道她的爹娘前幾天趁她還有兩個年幼的弟弟還在睡夢中離開家,她平常只靠著吃些野草維生。娘走到廚房,拿出鍋子開始洗米和生火
「娘,為什麼要煮飯呢?娘做得蓮子煎餅是最好吃的了!為什麼不做煎餅呢?」
我看著娘親將洗好的米倒入鍋中,用麵團黏住鍋身和鍋蓋之間的空隙,然後在鍋蓋上放上另一個鍋子。
「米飯是一種能讓體力馬上恢復的食物喔!而且做煎餅要花很久的時間,娘現在要趕快煮好飯才能讓她趕快恢復體力呢!」娘溫柔地看著我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為什麼要在鍋蓋上放一個鍋子呢?」懵懵懂懂地看著娘奇怪的舉動
「在鍋蓋上放一個重的東西可以讓米飯更快的煮好喔!」
果不其然,米飯只花了平常一半的時間就煮成,但是娘沒有馬上把鍋子拿下來,她慢慢地把麵團取了下來,我看見一縷又一縷白色的煙從取下麵糰後的縫隙竄了出來,伴隨著嘶嘶作響的聲音
「娘,這又是在做什麼呢?」
我好奇地看著這些煙漸漸變得越來越少,直到娘取下最後一個麵團,嘶嘶作響的聲音和白煙都不見了。
「我在把壓力慢慢的放出來,如果馬上把鍋蓋上的鍋子拿開是很危險的喔!!」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娘把鍋蓋打開後,一顆又一顆白色飽滿的米粒出現在眼前,真的跟平常煮的一樣呢!
娘的善心竟然會成為幫助我度過這次考試的力量,娘,是您一直在幫助我的,對吧?我睜開雙眼,趕緊開始洗米,跟著童年的記憶,臉上浮現了自信的笑容。
「恩...那個...有什麼需要的東西都可以跟我說喔...」一個害羞的女孩走過來,那張善良又親切的面容彷彿可以溫暖世間萬物。
「謝謝你!那我可以要一點麵粉嗎?」
米洗好後,在鍋子裡放了幾塊黔炭,學起娘的動作,用麵糰一塊一塊仔細封住鍋子的縫隙,這裡沒有多餘的鍋子,所以我找了一塊石頭,壓在鍋蓋上。
「差不多可以開始收拾東西了!」
殷尚宮娘娘的命令,大家趕緊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收拾東西,我走到爐子邊,應該可以了吧?現在就要準備來洩掉壓力了!說遲也不遲
「砰!!」一個女孩突然朝我這裡撞過來
我一個重心不穩,往後跌了一跤,身體連帶手肘往鍋蓋上的石頭撞了上去
「糟了!!!」
剎那間我迅速回頭,石頭在我的眼前掉落,一切都已經太遲了。娘說過,如果直接把重物拿開是非常危險的,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我根本來不及思考這樣的慘劇是甚麼,因為就在我看見石頭落地的下一秒,悲劇就隨之發生了!
「碰!!!」
那個聲音,該如何形容?用如雷貫耳氣勢又顯不足,大概像是龍虎齊聲咆哮般驚天動地的壯烈聲響,在整個宮廷間迴盪了好幾世紀之久。鍋蓋一飛衝天,隨後重重落在殷尚宮娘娘面前。我被眼前的景色嚇呆了,應該說,這裡的所有人都驚呆了,為什麼…….命運是這樣捉弄著我嗎?...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半路為了救一名昏倒的大人而遲到,被擋在宮門口,但很幸運的有大人的幫忙允許進宮了,然而考試的材料剩下米,考試時間也不太夠了,不過我也想出了解決辦法......我已經盡我所有的努力克服這些困難,為什麼在最後的關鍵,我卻輸了全部……
沮喪已經不足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心裡難受至極卻掉不下一滴眼淚,或許是對事實已經不再感到希望,跌入絕望的深淵,掉淚又有誰會看見?我跟王宮終究是無緣的……
「我是內禁衛軍官張壽路,請問這裡發生什麼事了?」有一名身著藍黑色底紅色紋路官服的軍官帶著一批內禁衛士兵趕了過來
「我們現在正在舉行小宮女甄選的考試,不小心發生了一點事故。」
「事故?」
張壽路軍官環視了四周,把目光聚集在被米弄的一整身,狼狽不堪的我身上,他竟大笑了起來
「我是聽到巨大聲響才過來查看的,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請各位繼續吧。」
「好了各自把料理端出來吧!長今你先去收拾一下!」
張壽陸軍官邊走邊回頭竊笑了一下,我真的已經感到無地自容了。
***宮門外***
「欸!!你們幾個!!在幹嘛?!!」
宮門外疊羅漢想一探宮內情形的三個人,被突如其來的吆喝聲,嚇得全摔倒在地。
「沒有啦…我們只是想看我女兒啊也不是我女兒啦,就是那個叫長今的,他去參加小宮女選拔。」
「長今??,你是說把鍋子給炸了的長今嗎?」張壽路忍不住笑了出來
怎麼會有人在這麼重要的考試把鍋蓋給炸了呢?話說,那個叫長今的女孩長得真是挺可愛的,希望她不會因為這件事而被淘汰…
回到訓練場後,仍笑嘻嘻地張壽路,心不在焉地看著軍卒們拿著長茅齊聲操演,一想到剛剛那女孩兒的模樣,他嘴上的笑容可是一刻也沒停過。
「你在笑什麼啊?」
一個熟悉沉穩的聲音傳過來,轉頭一看,身穿深藍官服,長相清秀標緻的英俊武官走了過來。
「閔政浩大人。」在操演的士兵紛紛停下動作,立正站直身子向長官行禮。
前不久,閔政浩才和剛恢復體力的中宗騎著馬回宮,明明才剛從昏迷中醒過來,中宗仍執意要趕緊回宮處理政務。身為王上貼身護衛,閔政浩護送中宗回勤正殿後才放心的離開。他總是盡心盡力完成自己的職責一點都不懈怠,一絲不苟又沉著冷靜的個性,除了得到中宗的青睞成為自己的貼身護衛更是身邊最得力的親信,還有成為廣大宮女愛慕的夢寐對象。
「是你啊,沒什麼事啦」張壽路斜眼看著閔政浩,不想讓他知道他發現了一位不得了的女孩。
相比之下,總是想什麼就做什麼的張壽路,站在他身旁就跟一個大孩子沒什麼兩樣,淘氣的天性總是讓他看起來格外孩子氣,這外向開朗的個性好像世間沒有什麼事是能令他煩惱的,唯一讓他煩惱的恐怕就是眼前這位好朋友了,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之友,一點一滴地看著對方從孩子成為軍官,隨著年紀增長,閔政浩擁有越來越多自己沒有的東西,從王上的賞識到宮女的愛慕,和絕世的英俊容顏,他雖然忌妒,但他不恨,他雖然視他為敵,但亦視他為友,這就是他最讓人敬佩的地方。
「不過你剛剛有聽到一聲巨響嗎?發生什麼事了嗎?」
才剛從勤政殿過來的閔政浩自然不知道剛剛那個聲響是因一個女孩而起。
「喔!那個阿,是今天舉辦小宮女選拔考試,不小心出了一點意外。哈哈哈!!」
張壽路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但餘光掃到正一臉疑惑看著他的閔政浩,隨即收起浮誇式笑容。
「出了什麼意外?」
「我也不知道欸,趕過去的時候…哈哈哈…額…也沒什麼特別的啦」
「那裡的情況還好嗎?有人受傷嗎?」閔政浩擔憂地問
但他眼前的這位朋友神態自若的樣子還不時伴隨大笑,應該是沒有出什麼事…
「沒有人受傷啦」
不知道他在隱瞞什麼,但閔政浩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只是默默的看著其他士兵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