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愛】20:我們都有寂寞的時候
原昊倫認真的打量眼前的陶心伶,記憶中的她是一個羞澀的女生,眼神中充滿著對未來的期盼,卻又流露著少不更事的迷惘。
然而,走過了這些年月,陶心伶變得成熟了,眼神中再沒有希冀,只有一種看透世情的無奈。因為未來已經沒有甚麼值得期待,生活上的種種都只是過日子。
他希望對她的眼神理解錯誤,因為這樣的無奈實在不該在一個還這麼年輕的女生身上找到。
“妳最近很積極投稿。”原昊倫試著展開話題。
她笑笑,“希望我的投稿不會對你做成困擾。”
“說不上困擾,不過妳有一段很長時間沒有寫作,我以為妳已經放棄了。”
她沉吟了一會,說:“的確有一段時間,我以為自己不再需要寫作。”
他點點頭沒說甚麼,等待她繼續說下去。
“有時我覺得寫作是一種讓自己了解自己的活動。”她攪動著冰咖啡的吸管,“如果有人完全了解我,我就不再需要藉著寫作來讓自己被理解了。”
一個渴求別人理解的女生。原昊倫到陶心伶下的第一個定論。
她繼續說:“曾經一度,我以為自己擁有全世界,我根本不需要另一個虛構的世界為我填補生命的空白。既然現實的生活已經足夠滿足我內心的渴求,寫作就變得可有可無。”
一個剛失戀的女生。第二個定論。
“如果寫作是可有可無,我的存在就沒有意義了。”
“我們都有寂寞的時候。”陶心伶臉上失落的神情一閃即逝,“於是,我又重新拿起筆來。”
“到目前為止,妳認為寫作能夠滿足妳內心的渴求嗎?”
“無論我寫了多少,一切還是那麼虛空,那只會顯得真實世界中的我更加寂寞。然後,因為生活中的空洞,我不得不繼續寫下去。就這樣沒完沒了地惡性循環著。”
一個有太多空閒時間胡思亂想的女生。
“這樣看來,寫作並不是妳要尋找的出路。”
“對我來說,寫作不過是一種單純的需要。我不管自己寫得好不好,也不管別人怎樣看待我的作品,我只是純粹想寫,而且必須寫下去,只有這樣,我才能知道自己到底想怎樣。我說過,寫作是一種讓自己了解自己的活動。當我不知道自己想怎樣的時候,我只有不停的寫下去。”
“殺人小說能幫助妳理解自己嗎?”
“任何題材都有助理解自己。我選擇在這個時候寫這種題材,不可能毫無意義。”她的語氣帶點倔強。
原昊倫本來想問她有甚麼意義,但考慮到這樣問太唐突了,所以換了另一個問法,“我只是好奇,妳為甚麼都以殺人為題材?”
“為甚麼我不可以用殺人為題材?”她瞪著眼問。
一個自我保護意識極強的女生。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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