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是在半夜生產的。

小麗收到蘇紀澄的電話時，半夢半醒，一收到消息，立即彈起來，趕去蘇紀澄家裏。

小麗抵達的時候，豆豆剛剛生產了第一隻小狗，牠正不斷來回舔著小狗的身體。

“已經生了嗎？”小麗對未能看到生產過程感到失望。

“只是第一隻罷了，還有四隻未出生。”

“噢，要產下這麼多隻小狗，牠豈不是很辛苦？”

蘇紀澄笑笑沒說甚麼，只是一直摸著豆豆的頭，安撫牠的情緒。

小麗從未看過狗兒生產，心情又緊張又興奮。

“牠會痛嗎？”她問蘇紀澄。

“當然會痛。”

“很可憐啊。”

“但新生命誕生的喜悅，卻大於所有疼痛。”

“我想我沒勇氣面對生產的痛楚。”

“遇到你愛的人，說不定就有勇氣了。”

“狗狗卻不是因為愛而生兒育女。”

“孩子出生後，牠們自然就會懂得甚麼是愛。”

二十分鐘後，豆豆產下第二隻小狗，小麗在蘇紀澄的指導下，將胎膜弄破，再用乾淨的布擦拭小狗的口鼻。蘇紀澄用細線將臍帶綁起來，然後讓小麗將臍帶剪斷。

剪斷臍帶那一刻，她感受到一種震撼，她見證著新生命的誕生，在她觸手所及處，是活生生的生命，那麼強韌，又那麼脆弱。

往後，她為另外三隻小狗剪臍帶，替牠們的傷口消毒後再移到豆豆面前，讓牠舔小狗的身體，並向牠們哺乳。

一切完結時，已是清醒。小麗並不覺累，看著清澄的天空，心裏一片寧靜。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