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段感情，都曾經有過大大小小的承諾。

我們都相信，作出承諾的時候，彼此都是真心的。否則，這些承諾只不過是一堆美麗的謊言。

蔣芸沒有懷疑過杜卓源曾經對她許下的承諾，只是世事多變，所有的承諾不過是一層糖衣，溶化了之後便露出現實的面貌。

蔣芸花了很大的力氣令自己接受承諾的幻滅，所以她害怕再聽見杜卓源向她提及過去的承諾。

她掩住雙耳，寧願聽不見。

杜卓源捉住她雙手，迫她聽下去，“我知道我再沒有資格跟妳說承諾，但是我真的想讓妳知道，我從來沒有忘記我答應過妳的事。”

蔣芸暈頭轉向，她幻想過很多遍，杜卓源回到她身邊，忘記了彼此帶給對方的傷害，重新再愛一遍。

所以她分不清這是夢抑或是現實，一切來得太突然了。她只能問他：“為甚麼？”

為甚麼他會突然跑回來？為甚麼要跟她提起從前的承諾？為甚麼這麼久以後才出現？

杜卓源看著她，說：“我真的嘗試過要忘記我們怎樣相愛，每一天我都告訴自己，今天忘不了還有明天，可是明天之後還有明天，我就是無法不想妳。”

蔣芸闔上眼，這正是她的心聲呢。

他繼續說：“妳記得分手的時候妳跟我說甚麼嗎？”

當日蔣芸跟他說：我們再愛下去只會彼此折磨，我不想折磨你一輩子，所以我們還是及早分開吧。要是有一天，我們發現分開的折磨比我們在一起的折磨更痛苦，我們再重新開始吧。

“失去妳是痛苦的，但想念妳更加痛苦，想念妳而又無法接近簡直比死更難受，與其要受這種煎熬，我寧願我們彼此折磨大家，起碼我還可以見到妳。”

蔣芸鼻子一酸，擁著他連話也說不出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