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接到阿素的死訊那一刻開始，阿雨一直處於混沌的狀態。

不會思考不想思考不能思考。

一思考他便想到阿素的死，一想到阿素已死他的心便痛得不想做他自己。

怎麼可能？昨夜她還對他說，她永遠也不想見到他。她怎麼真的忍心這樣做？

阿素的遺體就在眼前，可是阿雨始終不肯相信，阿素真的永遠離開了他。

“阿素。”阿雨喃喃地叫喚著她的名字。

他輕輕撥弄她的頭髮，就像她往常熟睡時那樣。

他摟著她，將臉貼在她的臉龐上，可是他再也感覺不到一絲溫暖，或者一點生氣。

死亡就橫亙在他的眼前，把愛分隔得很遙遠，很遙遠。

阿雨感到雙腿酸軟，再也站不穩，於是跪了下來。

他更靠近地細看阿素全無血色的臉容。她的嘴唇緊抿著，臉上盡是憂鬱和哀怨，彷彿對阿雨說她會恨他一輩子。

“阿素，妳原諒我，好不好？昨夜我來不及告訴妳，我愛妳，我從來沒有停止過愛妳。”

說到這裏，阿雨終於崩潰了。他捉住阿素冷冰冰的手貼在他的臉上，不能自制的哭起來。自從懂事以來，他一直沒有哭過，可是他現在一哭卻不可收拾，眼淚鼻涕口水統統混在一起。

隔了半晌，阿素的誼母安慰他說：“阿素看見你這樣，她一定不捨得上路。”

阿雨慢慢冷靜下來。

讓阿素安安靜靜地離開，也許是他現在唯一可以為她做的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