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讀書讀得半死不活，忍著瞌睡上補習班（試過在極度瞌睡的情況下，很詭異地一面打盹一面記筆記，醒來後完全認不得自己的字跡），背下一大堆有的沒的，但現在記得的還有多少呢？

歷史科，在當時已完全是一敗塗地，只準備了一道題目的內容（俄國革命）就粗著膽子去考了，結果那道題偏偏沒出，靠著開學時比較用心的時候對「維也納會議」的有限認知答了另一道題，問答題總算蒙混過去；但歷史圖片答題部分需要對各課都有認識，自然全軍覆沒。現在連維也納會議的目的也都忘了，唯獨記得一點滑稽的「花絮」：會議舉行的年代，英國的男裝已經淘汰了鮮艷華麗洛可可風，開始流行黑白的三式套裝；但歐陸的男裝尚未追隨，仍舊蕾絲綴邊、精刺細繡。英國的代表和其他歐洲國家的代表坐在一起，份外顯眼，於是有人戲稱他為「孔雀群中的企鵝」。還有就是，這位英國代表後來自殺了（我一直不曉得為什麼），可憐的傢伙。

經濟科更不用說，本來就是靠補習老師把歷年考題一道一道解說，聽得爛熟，在不會吟詩也會偷的情況下取得分數，考完就水過鴨背，翅膀一抖，四大皆空。只知道補習老師講解不知為何有關的哲學概念「以偏概全」（What is true for the part may not be true for the whole），說常有學生把句子誤寫成” What is true for the part may not be true for the HOLE”（以偏概「洞」）。他笑說：「這是”What is true for the part may not be true for the 洞”！」很傻氣，但卻一直覺得很好笑，所以到現在還記得。

有用的東西常常搞混，無用的倒記得很牢，這就是讀書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