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君老師:觀看建築,是我生活的副旋律
親愛的大朋友、小朋友......
喜歡看建築嗎?
自從透過創作坊臉書每月一次的建築隨筆以及創作坊每年尾牙報告書推薦建築師主題之後,觀察建築成為我生活副旋律的跡象越來越鮮明,而且越看越有趣。
上學期創作坊和孩子們分享林立青《做工的人》,對於建築工地與建築工人的樣貌有一些接觸的我,深為感動。林立青書中的篇章呈現出建築工人的酸苦與制度上的弱勢,更需要從社會關懷和社會階級的角度深思。不過,透過閱讀此書慢慢觸動深藏在記憶裡對空間的理解,展開一場過去與現在的生活對話,思考自己為什麼那麼喜歡看建築,以及曾在建築師事務所工作一年的「生命歧路」,留下些什麼樣的收穫。
(圖說:司馬遼太郎文學館內部書牆)
一、在一個個空間中流轉
《建築的語言》一書談到「再現」(Repersentation)一詞:「建築師就是一類製造建築所要用到各式各樣圖面的人。」 在建築師事務所一年,果真深刻體會,事務所有非常大的比例放置一卷一卷的藍晒圖面或是裝訂成冊的企劃書,不斷地產出一個一個期待被實現的建築草案,但是一個建築案從計畫到實際落成,紙上作業的時間遠比實際蓋出建築來得長與費心,有時還會遭遇其他因素而中斷,令人扼腕。因此,有機會走進工地往往最興奮也最難得的經驗。
1.一個手勢與身體的記憶
第一次我抱著極大的好奇心,想將內湖的住宅工地裡進行的細節看遍,在泥濘的土石與才剛灌漿好地下一層的柱樑間跳來走去,實際俯瞰感受樓板高度有多高,所處的地方是不是管道間,很多疑問就從心裡冒起,想直接問建築師。偶然看向建築師,看見建築師蹲在已經灌好的地基,用固定的手勢很自然地比了幾下,然後仔細地數著箍筋的數量,對著建築圖面確認有無施工錯誤的地方,然後簽下自己的名字。雖是在平常不過的動作,我卻深深感動,建築不就是讓人擁有一個安全永遠堅固的處所,使人生活無憂無懼的嗎?
建築師的手勢其實代表建築專業裡尺度(Scale)--人與空間之間的關係和結構(Sture)安全的概念,所有建築圖可以天馬行空的計畫、揣想,但是在工地裡,就是要不斷地確認、調整,因此,我看見建築師看待建築的兩個面向,一個是創意,一個是如何蓋得成。
其實放下建築技術專業的一面,我們看見的是身體對距離的敏感度、空間舒適感的直覺反應。建築師的手就代表特定的計算單位,透過一次一次的丈量,讓身體與思考用建築的語言說話、對談,感受空間感對人的影響。其實用建築語言說話,很簡單,我們可以學著用自己的身體各部位當作量尺。例如:我們手肘的長度是45公分,再多個15公分,就是一般桌面的寬度。不斷地了解尺寸與自己身體的關係,就是養成自己對空間敏感的初步練習。
(圖說:司馬遼太郎文學館,內部一隅)
2.我們住哪裡--培養空間感
家裡有三間房,最小的是我的房間,小小空間裡擠了一張靠牆的巨大雙人床,打開衣櫥門就堵上了走道,房門旁還立著那時非常時髦的「王冠牌學生書桌」堆放雜物。一張床、一扇窗、一張學生書桌,組成了一個小小生活單位。雖然不大,但是已經比沒有自己房間的孩子,還要好上多倍。不過,若與哥哥的房間相比,儼然是個鳥巢,勉強堪用,常常顯得很亂,也讓我養成非不必要的物品不買,保持「表面清潔」的小小潔癖,陪我度過國中階段。高中,哥哥因學校遠而住宿,有機會「鳩佔鵲巢」,享受大空間的舒適,完全不用擔心走道被衣櫃門阻隔,能夠有兩個對外窗感受風流動的涼意,真的太好用了。
在大空間與小空間的移動經驗中,慢慢對器具的尺寸與人體的舒適感的程度,以及動線與經營出的空間氣氛有些興趣,就將自己的器具大搬風,想像自己書桌對著窗台能夠擷取多一點光線,就當搬家工人自己扛書桌過去,執行後真的有效,不過窗外的風沙與灰塵,在一天之後覆滿了書本與桌上,常常需要擦洗,有時太強烈的光線也讓眼睛不舒服,這些環境因素會在每一個慾望達成之後成為下一個必須被解決的問題。
因此,具有強烈需要大空間的人有福了,表示我們感受到受迫、擁擠、侷促等等的情緒需要被解決,只是不管在怎麼移動器具,總是在有限的空間裡「繞圈圈」,這時慾望會讓我們看見另一層次的解決方法--打破空間、重新界定。但是,重新打破原有的空間需要資源,在沒有資源之下,那該怎麼辦?我們可以先參觀其他建築作品,儲備我們觀看建築的能力,期待在有資源的時候,自己也能蓋一棟屬於自己風格的房子。
如何看建築,有非常多的書從西方的建築樣式開始講起,因為每一種建築樣式都是一種看建築的方法,以西方建築歷史脈絡理解現代建築,累積建築判讀的深度。但是,純粹用西方建築理解台灣建築,顯然是吃力且不足夠的。
或許,從中心思想的拿捏,優於形式細節上的區分,對我而言比較容易掌握。只是一定不能迴避一個問題:「沒有美感的建築,是建築嗎?」我想,從滿足人類需求而言,一個簡單的稻草蓬能躲雨,也是一個建築,但它未必有美感。但一棟傑出的建築一定要具備美感才行。
1.素樸的美感原則--掌握光影的安藤忠雄
一直以來,我鍾情「少即是多」(less is more)的美感堅持,更是現代建築的「愚粉」,覺得好建築的基礎,要努力在材料上發揮它的美感。如此選擇,想來是對城市裡非常紛亂的街景的反動,二是臣服於幾何設計的理性美感。
比如:安藤忠雄的清水模建築,很難相信清水模的質地像絲絨般的柔細,背後一定是透過非常多道的工法與技術才成就美感的視覺與纖柔觸感。以目前的現代建築樣貌來說,減少或屏除很多裝飾性的設計是必要條件,如果不能將材料的質感提升,一棟房子可能只符合實用性質而已。當然除了材料,看了安藤忠雄在日本與台灣的建築,歸納出幾個共同的特點:1.沐浴在光裡。比如:渡邊淳一郎文學館、司馬遼太郎文學館、西田幾多郎哲學館、亞洲現代美術館等建築,選擇幾何圖形設計,將視覺單一,並且在頂端開幾何形狀的開口,將光線引入,塑造沐浴在光裡的神聖感受。2.和周圍的城市景觀相融,不突顯建築的造形。3.非常了解使用者進入空間的感官經驗。
(圖說:京都T'ime臨溪側)
而安藤忠雄的商業空間,比如:表參道之丘、京都Time‘s、大阪Harmonie Embrassee飯店,對基地外的景觀就有更強的連結與創造。京都Time‘s在三条小橋旁,旁邊就是小河川,地下一樓的露台就離水面三十公分高,不設圍牆,更近距離感受小橋、流水、櫻花,城市四季的更迭與情境,非常特別的創意。
當然,目前只要循著現代建築的原則,建築師們都能夠融合這些特點,造出符合業主需求的建築。
只是,透過安藤忠雄的建築,我慢慢能了解,能夠透過建築語言跟走入空間的人形成「對話」是什麼意思。約翰·羅斯金說:「每一個好的建築必須具備兩個特點:第一,它必須為我們遮風擋雨;第二,他必須能夠和我們『說話』,說所有我們認為重要的東西和需要經常提醒我們、能夠喚起記憶的東西。」
因此,安藤忠雄的建築對我說:抽象的心靈富足與適當地節制自己,人生能走得更長遠。我也能為了維持美感,對於生活些許的不方便,自在接納。
不過,在我以為素樸的原則與美感已經在我身體生了根的同時,偶然翻看建築雜誌認識到扎哈哈蒂的炫技建築,內心激起一陣澎湃與崇拜,驚嘆建築技術怎麼能美到如此地步,也驚訝不管是人還是建築,我們所認為的美感往往不只有單一面向!
2. 前衛炫技的美感--創造「火焰高跟鞋」的扎哈哈蒂
電腦運算科技進步,近年參數設計的建築趨向,成為建築設計令人期待的領域。透過電腦建築軟體的開發與運用,讓建築紙上作業的複雜度變得簡單,更有一種建築軟體能輸入建築師喜歡的各種設定,經過電腦運算,將更動過的數據以及背後一整個牽涉到的系統資料一併處理,產出具有建築師「風格」的建築。而強調純粹理性的建築概念,讓數學系背景的扎哈哈蒂看見成就自己作品的曙光。
初出認識扎哈哈蒂(Zaha Hadid 1950-2016)是在2004年她獲得普立茲克獎後,所有建築媒體對她的身份、建築語彙、建築概念開始感到好奇。常常在雜誌上看見她的形象,膨脹、軒昂的捲髮散落在擁著黑色蕾絲纏繞出曲線衣服上,她低著頭看不到眼神,但是能從她的肢體感受到一股足以改變世界的強大內在力量。
除了設計建築,她也與時尚產業合作,設計了一款「火焰高跟鞋」。這雙高跟鞋,以誇張的曲線挺立在所有展示品裡,而且原本必得貼地,力抗地心引力和人體工學的高跟,居然懸空,打破既有的高跟鞋的概念和形式。結構的改變看見黑色高跟鞋那無法接地的後跟以及黑色細條狀材料象徵火焰末梢帶來的動態感受,有著非常大的違和感和震驚,當然也暗暗揣想那雙鞋極有可能不合腳,但是這雙「火焰高跟鞋」非常精確的展現她的建築特色以及她精彩的人生。
火焰具有非常大的能量,而她的作品,好比與火試煉的進程。有些作品像停留在兩種元素燒融過程中產生的動感跳曜,相互影響也互相激盪;而有的建築呈現各個元素最原始的結晶體狀態,更有甚者是極端的的相互摧毀,再從中獲得重生的力量與機會。
1.燒融之舞--淡江大橋(台灣淡水)
是目前札哈哈蒂事務所在台灣唯一的計畫案(原本還有台中的古根漢美術館,扼腕的是計畫被迫中斷,又成為其他評論者數落她為「紙上建築師」的鐵證了!),也是我關切的公共計畫案。在淡江讀書,最令人詬病的就是假日車潮,常常到無法動彈的地步。雖說有大眾交通系統,但是觀覽北海岸景色的機動性與大家一起出門的親密性,仍舊優先選擇開車。因此,淡江大橋計畫案是目前政府解決交通持續有進度的項目之一。
札哈哈蒂事務所於2017年暑假來台策展,將淡江大橋的模型擺在展場中央,並且是素白顏色的模型群中,唯一有色彩的一座,顯示建築師事務所對台灣的重視,也期待藉由公眾的認識,讓設計落實。而扎哈哈蒂在思考交通基礎設施,政府給定的條件就是必須盡可能符合在地景觀--淡水夕照以及河岸紅樹林溼地的自然人文景觀,因此,設計單塔不對稱斜張橋的結構,支撐長920公尺的道路、軌道及人行道鋼結構橋面,讓淡水不因過度開發,而破壞台灣人對淡水極美好的集體記憶。並且在整體造型上細膩的構想,斜張橋主體設計就像是舞者捧的兩隻手伸向天際,簡單具有美感,橋上的路燈設計也以斜立的方式,表現旋舞的動感,令人印象深刻。
在遍地黃沙、高熱的沙漠裡,有一串鑲滿大大小小鑽石的鑽石項鍊,閃著耀眼的光芒。建築物的外殼設計成起伏的切面,將太陽光漫射出去,也透過殼下設計讓整棟建築物以不損耗能源下營造舒適宜人的溫度。碳在顯微鏡底下的結構是結晶體樣態,也是石油主要的化合物,因此建案業主透過建築物的象徵告訴全世界,雖然其他替代能源已經漸漸興起,但阿拉伯擁有的石油能源,仍持續不斷地影響全世界的能源脈動。
種族滅絕研究中心是五棟研究大樓的文化園區,空間內容為研究中心、文獻圖書館、紀念館等。最特別的地方,在於扎哈哈蒂擅長以鋼構、玻璃作為結構材料下,卻是她設計的建築物中唯一的木造結構。每棟研究中心一樓有各自獨立的出入口,不相連,但卻在三樓平面互相連結、聚合,像極了樹木在因應環境變互相聯繫壯大的意象,並且和諧的延續物種生命。而這樣的意象也連結進柬埔寨的歷史中。這塊土地,不僅發生了各人種種族之間傾軋的戰亂,也特別警醒全球注意世界各個物種也正面臨種族滅絕的風險。
使用「樹」所象徵的永續、環保、完整的生物鏈的意象也代表柬埔寨試圖向全世界招手、宣示,這個國家已經改變了,慢慢從動亂中走向平和的現況。
(圖說:長沙梅溪湖國際文化藝術中心;中:阿利耶夫文化中心;右:北京國際機場)
前面,我們談論到兩位建築師各自傑出的建築特色,其實有一種設計技巧和文學創作非常接近,就是意象運用。在文學中,使用意象會讓作品呈現精緻美感;在建築上使用意象也會讓建築比較容易被觀者記住。比較兩人在意象運用上差異很大。像扎哈哈蒂的大陸長沙梅溪湖國際文化藝術中心,以花瓣落在水面時的瞬間意象,作為設計概念;阿利耶夫文化中心,則像長髮女郎圍上披巾的形象,當然還有北京國繼機場,像那巨大的海星極力擴張它的觸角往四周去的張揚,更是具有影響力。反觀安藤忠雄的作品,單純的幾何圖形設計,較難輕易找出意象的經營,不過,光影在建築物所呈現的變化,卻成為讚嘆大自然神聖美好的載體。
三、安藤忠雄與扎哈哈蒂的交會處
這兩種建築美感看起來是審美線上不可能觸及的兩端,但也因為偏愛,就會想法設法將兩位建築師的作品放在同一個層次裡討論,變成是一場有趣的對話。
1.跨領域的求學背景
和這兩人都非建築科班出身有關。
看安藤忠雄的自傳裡,小時候家對面的木工廠就是他練習畫畫練習切割的「玩具廠」也找出喜歡製作的興趣,只是人生總會轉幾個彎,才會慢慢摸索出未來的路,所以血氣正盛的青少年時期轉到拳擊圈裡奮鬥,期待能闖出自己的世界,但無奈在拳擊領域因為生理素質不是頂尖而退出,在尋找未來要做什麼時,重新與製作接軌,之後展開不可思議又辛苦的自學建築過程。這是安藤忠雄用自己的生命來證明學科領域的界線不應該是那麼明確。
而扎哈哈蒂大學主修數學,在畢業後考取英國倫敦建築聯盟學院,開始她突出的建築生涯,在1979年成立事務所。當然她建築生涯也有許多負面評價黏在她身上,她強勢、獨裁、評論家都說她的作品是「紙上建築」,但是她的意志如「火焰」一般的她,乘著科技的翅膀,將在數學領域的學習,嫁接到建築來,形成一抹不能不看的風景。
順帶一提,扎哈哈蒂的工作夥伴也是現在扎哈哈蒂建築師事務所的主持人,派翠克舒馬赫,他大學也不是唸建築,而是哲學呢!
因此,學科領域不能成為為專業注入活水的限制,有時創意真的得從不同的角度遇見。因此,他們都積極的主張擴展學科邊界、理解和知識,同時培養人文主義,建築領域才有機會創新。這不是也符合目前跨界應用的熱潮嗎?
(圖說,左:光之教堂,右:Funicular ststion奧地利車站)
2.對於材料的研究與嘗試
安藤忠雄與扎哈哈蒂,他們都對材料研究非常深入,並嘗試以新的路徑表現材料之美。安藤忠雄已經以清水模勝出,只要是清水混凝土的房子,大家都會聯想到安藤忠雄。
但是,扎哈哈蒂的玻璃魔法也令人驚豔。平常我們看到建築大樓的玻璃帷幕,總是具有一定的規格,為了拼組方便以及呈現大樓垂直面的平整與秩序,讓玻璃表現堅硬、可抵禦的特質。但是扎哈哈蒂的布魯克火車站出入口,以熱塑玻璃拼接成出入口造型,突出材料可變動的狀態,造成另一種反差的效果,讓建築物也像雲一般具有動態的美感。
這兩個建築師,一個是在台灣長期被引介、被報導,建築理念認同度高的日本建築師,一個是引領目前建築風潮的特異建築師,都創造了獨特的建築語彙,目前國際建築師強勢登台之際,對生活在台灣的我有什麼意涵?除了有機會透過實際的感官確認書本中紛亂或抽象的語彙,也慢慢了解蓋出一棟有趣的建築,是將建築師的美感,以緩慢卻又普及編入一地的文化基因裡,使美感常存。
我們常聽見「建築是從『土地』裡長出來的」說法,這句話想凸顯的是,人因應一地的風土長期實驗、適應所發展出的智慧,也意圖凸顯在地的優勢與其他地方的差異性。因此有些評論家認為國際建築師在世界各地蓋起非常相似的建築,目的只是建立自己的建築王國而忽略地域人文的差異。可是將時間拉長來分析,所有的建築,不也是需要經歷時間殘酷的掏洗,久到成為經典,然後漸漸編碼進入一地的文化裡,成為與其他地方不同的獨特性嗎?其實只是進入一地的時間早或晚而已。只是在安藤忠雄與扎哈哈蒂在土地上種植新建築,改變土地的樣貌,創造歷史的同時,如何判斷什麼樣的建築是經典建築,歷史如何長存,如何守護舊建築上所賦予的時代意義,也是目前需要關注的方向。
在台灣,有文化部文化資產局來判定什麼值得重視的歷史建築,而這股看見在地價值的力量,也在各地默默耕耘。
彰化鹿港有個很特別的房產管理中心,執行長是四十歲返鄉的鹿港人許書基,他的房產是一棟棟待修的老屋,有時還要身兼綠巨人用肉身抵擋怪手意外的襲擊,並讓老宅變身成創業基地的業務。原本只想逃離原生家庭「做土水」(水泥工種)的他,卻在面對鹿港傳統泉州聚落的屋厝一棟棟的腐朽,以及深怕政府粗魯的改建下,鹿港變成和其他鄉鎮的老街一樣只是單一、標準化的產物,心疼之下,放棄台北的穩定公務員工作,跑回鹿港自己開公司,希望藉由自己與民間力量,把一棟棟的老屋「救回來」,也凸顯鹿港的長久歷史韻味。
他知道老屋厝必須被大家看見價值,因此他發揮泉州屋厝內部擁有深長空間以及門戶互通的特性,設計成具有人文特色的民宿或是青年回鄉的創業基地,同時成立在地的文化工作室,為遊客進行文化解說,推廣小鎮的深厚歷史印記,將老厝賦予現代需求。
而許書基的「一百棟老屋的再造計畫」,也召喚出一批願意回家的鹿港青年一起響應,為老古的鹿港小鎮,注入活力。https://www.twreporter.org/a/lukang-renovation
在台灣,有很多新建築產出,一方面是新技術的引進,一方面也是未來理想的擘畫,我們向外接收新觀點的同時,也該向內珍重蘊藏在這片母土的歷史記憶。近來,老宅翻修已然成為一種趨勢,將老宅改變成個人工作室、咖啡店、文創銷售空間等等,獨具風味,也為老建築找到與時俱進的新出路。能夠用這樣的方式,看待土地,也代表一種思考--我們開始對身邊、對地區的事物有感覺了,生活也不再是趕路、走馬看花,而是實實在在的經營出生活的韻味。
從國際建築師的作品到老宅的修復關注,很幸運的我能看見這兩股交疊互見的建築力量,都在台灣同時發生,追新但也護舊。而這些經過修復的「新老宅」也有機會成為台灣建築的副旋律,用前人居住一地的智慧繼續深深的影響我們與下一個世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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