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離
2009年11月21日往桃園進行知性之旅。車程中,因為輕盈流動,我想起出走,想起故鄉,想起死亡。而這一天原本我會回到我的地方去看外婆的笑容,為外婆慶祝生日,結果我只能藉大自然與出遊的歡快來慰解那悠悠的旋渦。記得早前與Oscar分享痛的記憶,在互勉之間重新面對忘不忘記的矛盾與痛楚。都是那陣子我一直都在逃避的事。我在這一段日子抽離了,不敢想起,不敢莽動,然後隨波逐流。更會因為緊張,不其然地啃咖啡。令我不會迷糊,保持清醒。努力生活,知性閱讀,不去想其它的。將十月回家時的歡快與悲傷都壓到現在,甚至不去再去深思回家的意義,一切等天命與時間流逝去決定所有的意義。
到了現在終於能夠緩緩想起當時,愛也恨也澳門也。我閉起雙眼,望見觀光塔。又遠又近的感覺,乘著西灣大橋的風越過奇奇怪怪的十月迷離金秋帶來本應屬於我的澳門濕氣。我想念澳門的味道,但就在那個夜空,我卻想起陽明山上的星光閃閃。我在軟綿綿的床上撕磨著母親為我佈置的高級床單,卻有在淡水房間的錯覺。在回到澳門的那段短暫時間,我得了應有的溫暖和失衡的對比。除了死亡本身的最大因素之外,我明明知道落差與失落的原因…只是我一直都不肯去承認而已。
就如家龍指出:擋次未夠。
沒能挑剔的生活成為一種安然的壓力,類比於巴黎生活中,卻有一種相近反過來的擋次不及之落差,就在落差中更抓不住要求更理想中的靈性高度。所以我失樂。
我應的起心肝,面對我是"生活"在台灣。然後打一通單向的電話就登上飛往台灣的飛機,再次立志成為一個最貼近生活的人。
轉冷的晚上,我夢見Monika和Marek,好想他們。他們經已回到北國準備波蘭家鄉式的聖誕,抑或已經南下追尋拜日教的根呢?因為他們,因為確實流失了的亞洲冬天味道,以致我好想念在法國的日子,好想那些就在睡蓮旁邊的日子,好想念那個自己。
現在努力憶起那時的冷外套,還有總有被愛的感覺,他們都在,多好?
對,如果他們都在身邊,我更不知自己可以怎樣做。
熱脹冷縮嗎?那鬆脫的介指是否有藉口不再堅定?
kawaii你真爛,你連迷失都機會都沒有。
我常會想,我又再幹甚麼?要不然,我真的在逃避?學到甚麼?
這問題果真是老胡同。
熟悉的音樂,熟悉的氣味,卻沒有熟悉的人在伴。所以才會對陌生的手抱有渴望,我根本就知道我沒有資格去說任何人。對不起,我愛的動機是不對的。
對於我甚至記不住的樣子,那個吻其實代表甚麼?
但他那睿哲的樣子,讓我想起流浪。我愛他也許是因為流浪。那錯覺太令人迷惑,太易沉迷。我把愛獻給烈烈的紅色,早就知道熱力會熄滅,所以在紅色褪下來之前,請把我的愛領走。別把她暴露在變質的銹色之中,別讓我認不到愛,記不起你。
所以,在最貼近的生活之中,還是努力投入和追回曾抽離的自己。
然後,輪到被抽離的,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