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五日星期六，若按照中華民國人事局排的計畫，今天的工作日為下週一補過來的，而若換作是我們禮拜一的行程，便是先來個「基本教練」或「安全防護演練」，接著我得忙ㄧ個上午的公差，才能休息。

但反正就是要大部隊休假，不能說這樣東補西填的。

早上一樣的六點起床，第一次覺得起床有些興奮，因為只要大部隊一離開後，代表的就是「可以爽了」；但誠如自己也知道的，心中越是去期待，便是發覺時間走的越慢。沒辦法，這是愛因斯坦的相對論說的，而不是自己掰出來的。

一樣，起床後的地板盡是溼漉，雖不能稱作是天雨路滑，但這樣的溼滑也真是夠了，最起碼昨晚就已經有位班組弟兄，在寢室內滑個狗吃屎，當場成了眾人的笑柄；儘管為他感到不平，但還是為那滑稽的動作笑了開來。（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又氣又好笑吧？）

上午吃過早餐後，大夥先分配下去做最後的環境打掃，然後睡在三樓的弟兄，要先把自己的個人物品收拾掉，原因是該大寢為集中睡覺的地方，不光是我們留下來的十幾個人，還有其他兩個連的留守人員，都要一起跟我們睡在同一個屋簷下。

好在，主人家是自己，不是別人！

而在十點的離營宣教之前，我跟師父還得跟著其他數個公差，去佈置今天下午的「春節懇親會」會場，地點就是在中正堂前面，不僅要擺放休閒桌椅外，還得放上爆米花機和冷熱式飲料機，內容除了是稀釋過的濃縮飲料外，就是熱咖啡及熱奶茶。

不得不承認，這真的很會做人的國軍部隊，搞得很像那麼一回事。

十點了，這一次的春節重點離營宣教，是休第二三梯次的弟兄都要共同參與，主持人還是參謀長，雖然他已經是用自己的口語去表達內容，但一個小時下來，大家還是睡得七橫八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聽沒有懂？還是太枯燥了？

十一點一結束，我跟師父除了繼續佈置會場外，便是很「私人性質」的，去幫忙理髮部的阿姨整理打掃內務，不過最後請吃我們中餐的，仍是輔導長；雖然只有一碗大滷肉飯加貢丸湯，但很多事情真的就只是一個感覺、一個奇蒙子而已。

中午一點到一點半都待在中正堂，直到一點半懇親會逐漸開始，接著少數的家長或親友來到中正堂參觀，只要有空閒便可以吃爆米花及喝飲料，還是很不賴的公差任務。

然後，看著大部隊換上便服去集合、再解散，最後突然間整個營區安靜了下來，等到四點多去燒鍋爐，連上已經幾乎鬧「空城計」了。這樣的情景看來，真不由得令我想起剛下部隊時，連上也是差不多的陣仗，只是比起那個時候緊張與惶恐，現在的釋懷與坦然，可能真的是大相逕庭的吧？

晚餐吃飯的弟兄人數真的很少，除了戰備連看起來比較壯觀之外，其他連的我們都是稀稀落落的；接著去洗澡的話，不用擔心會集合逾時，因為不會有人趕你；晚上也不用擔心有人派你去出公差，因為大家都閒在中山室內看電視，只要睡前在小整理一下髒掉的地板即可。

雖然集中在一起睡的確很麻煩，畢竟本來自己是睡的位置，並不是在這個樓層，但一切也只有三四天而已，很快就又即將結束。

原來大部隊離開後的感覺就是這樣，起碼我還會有第二個農曆年要過，就當作是一場難得見習經驗，等到之後學弟進來時，才會有說不完的回憶來跟他分享，但到那個時候，應該也差不多快退伍破百了吧？

哎哎，遙遠的很不切實際！




2005-0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