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3/01

『開朗的顏色是什麼顏色？』
小時候身為乖巧的學生一定會回答老師
「是黃色」、「是紅色」、「是......」
永遠不會有「是黑色」這顏色出現
當然我也曾經那麼天真過
我回答過「是紅色」
因為當時的我愛紅色
是那種鮮豔到無法形容的紅色
那種紅到讓人看了口腔順間都變成鹹味的紅色
聽姊姊們說每次受傷流血只要經由嘴巴吸乾紅色的血液
傷口就會好喔
因為我愛紅色
所以我回答了「是紅色」
我被歸類為正常的孩子

而現在同樣的問題問我
『開朗的顏色是什麼顏色？』
我的回答會是「黑色」
人都是會改變的
我認為只要我在黑暗的世界待著
久了之後
我就會變快樂
在中學時代受到的欺負、不平的對待
讓我一回到家就是先把自己關在黑暗的房間裡
自己療傷完後才開朗的出來面對家人
我的黑暗就是我的避風港、也是逃避的地方
因為那是我自己一個人的東西
不需要與他人分享、述說
但我自己知道那會讓我越來越消極、越來越自閉
姊姊最近的身體欠佳
家人、親友都說我的笑聲、我的開朗是家裡唯一有精神的地方
但這些都是我裝出來的
要裝出紅色來的確是很不簡單
就算在好朋友面前
我還是努力裝成紅色的開朗色彩
也不輕易落淚
我會自言自語
但沒有人知道那是我的發洩方式
中學的朋友都在別的班級、別的學校
我常看到她們手上都是美工刀劃過的傷痕
而我的方式就是將耳朵上多打個幾個洞
躲在黑暗的房間不出門
邊哭邊自言自語
等到有家人進來
哭聲自言自語聲都不見了
家人離開了
我又開始了
我常相信小時候的一個傳言
用紅筆寫別人的名字
那個人就會短命
我寫過(但那是屁傳說)
那時候常有想法我要讓它死、讓它死、讓它死.........
一次放學快到家的途中
聽到後面有人竊竊私語的笑著
我就跟媽媽說「有人在說我壞話」
媽媽去問那個人，得到的答案是「我們沒有呀~我們在說別人別的事呀~」
我覺得那是狗屁答案
我還是繼續懷疑身邊任何一個人
除了我的家人
在有人對我特別好或特別壞時
我就會開始為自我防衛
開始圍上自己的警界區域
因為中學的陰影
我是一輩子都會記住的
或許哪一天我死了
身上的骨頭都會是那些人的名字
因為是他們讓我的開朗顏色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