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觸有二種--身的礙觸、心的礙觸。
略論止觀 日常老和尚 淺釋
【初謂如虛空,唯由遮遣礙觸而立,此亦唯遮自相之我,專一而修,住空見中堅固不動為主,若覺心相稍低劣時,便應憶念前四觀察,引生定解相續修習。】
所謂的虛空純粹是從遮遣礙觸方面說的。礙觸有二種--身的礙觸、心的礙觸。人我執所緣的行相是我,有我就有我所;法我執所緣的行相就是五蘊。當你真正在五蘊上找「我」的時候,會發現並沒有這個東西。所以正修的時候僅僅是遮遣有自相的我,而且要住空見中堅固不動為主。它有一個善巧的修法,先是經過思惟、觀察,確定這個依蘊而立的我如果有自性的話,不是跟蘊是一,就是離蘊而別有,那麼是一嗎?不對!異呢?也不是,所以就證明了我是虛妄假立的。經過理智深入地思惟決擇以後發現找不到,心中明白它是空的,然後就安住在這上面,而且要使得前面思惟所得的正見產生堅固,這是種觀力。所謂在定當中修的,就是指這個。
這個地方雖然是很簡單的幾句話,實際上整個教下修無我正見的全部方法就在這裡。修觀時心力要非常深細但卻又很有力的,假定這個覺照的心相慢慢低沉了,要馬上把它提起來。就是把前面所說的四個道理再拿來觀察,使得內心再次生起確定相,了無疑惑地繼續去修行。在這裡如果之前沒有定的話不行,定有沉掉二相,掉固然心不能凝聚,觀照的力量稍微沈下來也沒用。它一定是很明細的,愈來愈明、愈來愈細,絕對是非常清楚,等到觀力愈來愈深,最後就如實證得空性了!這個是教下告訴我們的。
宗門參念佛的是誰,如果從表面上看,就是我嘛!這個還用問嗎?但現在要的不是在文字上用意識去揣度,要體會這種內涵,意識沒有用。你一定要生起一個疑情,一天到晚全神貫注在這裡,祖師的形容真美,「如欠人萬貫錢財相似」,就好像欠了人家幾十億,債主一大堆,你簡直不知如何是好,就是這個味道!當疑情現起來的時候也很妙,以前我也曾經試過一次,那時照著自己的辦法弄,東摸西摸也不相應,好在善知識就是善知識,當被他呵斥了一頓後,我就死心塌地去用功,所以真正修學時,千萬不要給自己找漏洞。剛開始時真是摸不著頭緒,直到後來因為信得過善知識,他要你這樣做,又把你切斷掉,有的時候哄哄你,引導你走上正路,有時候弄得不對就罵你一頓。被罵完後,自己懊惱了幾天,最後想想只好照他的辦法做,一這樣做疑情就起來了,心裡面那個「念佛的是誰啊?」就在那裡,放也放不下,走路也是,吃飯也是,睡覺也是。這心裡面你說是難過,它卻又不是,真是妙極了。
但這只是粗相,禪宗真正用功的方法都是這樣。它後來會愈來愈細,提起來以後雖然放緩,但一直在這個上面,那是不能丟掉的!吃飯時是它,睡覺時還是它,睡是睡著了,但是念頭還是清清楚楚在那個地方,所以祖師比喻到後來就像一片瓦丟到萬丈深井裡面一樣,一點也沒有障礙,一直下去,保證你開悟。可惜那時被幾個閒岔打掉了沒有做下去,不過現在我反而慶幸沒做下去。以後第二次又想去找,還是停在那個地方。這是禪宗用的方法,事前不告訴你,因為告訴你了以後反而不行,這是一個方法,但是絕對不是唯一的方法。現在這裡是先告訴你,不但要告訴你,而且一定先經過思惟觀察,內心確定不移了,然後專注在上面去修,最後證得的也就是這樣東西。
我們會覺得有「我」,就是因為在無明顛倒當中。所以你去觀察我與蘊到底是一嗎?不對!是異嗎?也不對!然後了解原來沒有這個東西,當這個心越來越專注,雖然內涵是一樣的,但到最後一下這個相現起來時,通常叫大徹大悟,實際上這離真的見道還有一段距離,只是在加行位上面。加行位上有四個位次--煖、頂、忍、世第一。煖是有了一點樣子,達到頂的時候就可以見到這個,這還不是真見道。真正教理清楚了以後就知道,大徹大悟的實際內涵要看他宿生所修的,也許真的就成了佛了;也許只是加行位上;也許是地上菩薩,大乘總共有五十幾個位次;或者只是小乘的見道,乃至小乘的加行位上都不一定。所以真正判別不在這個上頭,這個道理前面已經講過了。
疑情 [國語辭典(教育部)]
中國襌宗稱修行襌法的行者,當他專心致意在話頭或公案上,對外境不起分別作用,這種狀況稱為「疑情」。《襌宗決疑集》:「只貴話頭上疑情,得力不得力處取用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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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鼓山--疑情詳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