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對我說的，全都是真的，說其實，你有一個多年分不開的女朋友，一個你愛的甚至也許還懷著你孩子的已婚女人 …

『你的世界，很擠逼。這樣，你處理得來？』

「就是處理不來，才想逃避阿，哈。」

是像我一樣嗎？

「其實，喜歡妳，會比較簡單 … 妳，有沒有想過要跟我在一起？」

我怎麼可能放任自己讓自己保有這種想法呢？好愚蠢。

反正，什麼是在一起？Friends with Benefits？

『沒有，就跟你說過，我怕阿。』

「… 因為我有，但 … 還是keep it simple比較好吧？」

『嗯，因為在一起了，現在的感覺和平衡就會變質吧？』

「如果是妳，妳會怎麼做？」

『如果還愛，就留在原地，停在她需要的位置，直到耗盡所有吧。』

「我曾經也這樣想，可是現在，我想對自己好一點。」

『現在，我也是這麼想。』

不想再為一個人心力交瘁，這樣沒有意義。

一點都沒有。

我到底想要什麼？

※

我以為今天，你不會碼頭來接我。

「喂，我在大堂了。」

『嚇！你幹嗎不告訴我你會來？』

「我說了呀。」

『你是說你餓了，沒說會來接好不好。』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來了。」

『可是你要再等一下。』

「沒問題。」

因為討厭讓他等，我總是比約定時間提早到達，每次提早半個小時起碼有，他知道我這個習慣，雖然我壓根不認為他會記得我各種細節，卻很多時候，他比我想像中記得的還要多。

而這一次他只問了我幾點到，我卻因為不認為他會來所以沒有提早怎樣，結果他等了整整一個小時。

我心情很複雜，

怎麼這樣？早在他跟我說醒來了的時候，就是早得不像話早得九點也還不到的大清早的時候，我就應該要猜到，天，我真的好蠢，為真討厭自己從小到大也這麼這麼少根筋這麼蠢。

O … Geeze … Fuck …

可是我沒有期待，又怎能猜想到這麼多？

媽的，我頭有點熱又有點痛，

是因為驚喜嗎？沒有期待、義務或勉強成份，快樂就來得比較容易這樣嗎？

我們一起吃飯、逛街、看電影、吃冰淇淋、打游戲，

我一直很想無視梗在我們之間的那些人那些感覺，很想無視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很喜歡你，維持著普通朋友的溫度 …

只是，每當你牽我、親我、摸我頭、摟我抱我、把手擱在我肩膀；

只是，每當你拿起手機，我發現自己總是忍不住別過頭，不想不敢看到你跟別的女人聊，而你又是不是留意到什麼，每一次都會跟我說訊息是哪個同事發過來，內容關於什麼好好笑，之類，之類的時候 …

我會難受嗎？我不確定，我不想知道，然後拼命甩走雜亂的情緒。

Keep it casual.

「我家人會來澳門玩，問我要不要一起，我還在想，因為隔天我應該要上班。」

『那很累吧？而且還是跟家人來，我現在都不跟家人一起旅遊，無聊死。』

「阿 … 不是早班，其實應該沒問題 … 如果我決定要來，我找妳吧？」

『噢，不是早班喔，那好哇。』

我又可以見到你了，真好。

噓。

晚上，即使心裡猶豫著到底應不應該讓你過份地走進我的生活圈，我是不是可以信任你，我是不是要交你這個朋友，之類之類的想法，我最後還是帶著你一起出席好朋友的聚會，介紹給他們認識。你對我親昵的態度和舉動，讓我們看起來儼如情侶，朋友一直揶諭我們。

欸，媽的，我很樂。

而原本，你說跟我們一起吃完晚飯之後就回家，因為隔天要上早班；我想，那我就跟朋友續攤，再跟Francis和Lukas在Victor家留宿一晚，很久沒通宵達旦的閑聊了，Victor說沙發勉強塞得下三個人沒問題。

可是，卻因為你錯過回家的尾班車，而Victor家壓根容不下四個人借宿，而好尷尬因為誰也沒有說出口誰該離開，最後最好安排就是各自回家，我和你walk in酒店。

我跟你都沒有表態，你只在我耳邊小聲說：「其實我可以自己回家。」

『我不要，我不捨得。』因為我還有點過意不去，是我沒有跟你說清楚他家裡睡不下我們所有人就拉著你一起的。

Victor果真就開始打電話幫我們找酒店，那時候已經凌晨一點多。

那一刻，我尷尬得想要死，那不就讓你知道他們全了解我跟你是什麼關係了嗎，Victor真混帳！雖然，其實也沒有其它辦法，我也認了。

我們在銅鑼灣的Mini Hotel住下來；我還是很喜歡跟你做愛洗澡，被你抱著睡。

『有個人陪睡好舒服喔。』

「跟我嗎？」

『誰都好。』

「妳這樣說我是不會開心的喔。」

『那要怎麼說你才高興？』

「不知道。」你把我緊緊環抱著。

『我要去幫你買牙膏耶。』

「不用買沒關係。」

『為什麼，我很快。』

「別去，我想妳多陪我一會。」

『喔。』

然後，你忽然問：

「其實…妳真的在意Francis戀愛嗎，還是在意他對這個人認真了？」

『呃？沒有啦，我只是鬧著他好玩而已啦。』

「是嗎？我不覺得妳在開玩笑。」

『反正都不重要。』

其實，只是感覺好寂寞而已。

※

“Every vow you break, every smile you fake, every claim you stake …”

如果遇見，是一種命定。

我還不懂，遇見你，之於我，到底又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