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0-29 00:00:00夢天使

水晶魔法石18: EMBA和我們想的不一樣

          1.   想像,靠近真實

        EMBA的學生是一群總是有許多好吃又好玩的前輩們,這大概是我在念MBA時對EMBA的第一個印象吧!

    我們在同一棟系館上課,MBA的同學週間白天關整天在這棟大樓上課,而週五晚上以及週末時間這裡成了EMBA的教室。MBA同學們常常不小心在學校「誤食」EMBA的食物,以為是給自己班上同學吃的,但是一群餓死鬼如果只是「不小心」吃掉一兩顆蘋果其實還好,但常常我們把人家留給EMBA的整盤點心全部吃光,害得掌廚的奶奶非常生氣,貼出告示牌不准MBA的同學再偷吃EMBA的食物。最後負責學校餐廳的奶奶乾脆創立了「巴豆妖小屁孩」群組,只要EMBA聚餐沒吃完的餐廳自助餐,MBA的同學就可以一併去「清菜尾」。

        在台灣時,覺得EMBA就是要開公司變成總經理,公司營業額可能要好幾億才能去念EMBA,但鹿特丹管理學院的EMBA倒不太一樣,就真的如名詞解釋般,他們是正在工作的同學來念的MBA,學生的年紀也會比MBA來得大一些。而MBAEMBA的互動會從下半年的校外交換Study Trip,到最後一學期的選修課,這兩組課程會直接與EMBA混班上課,混班時我們才發現原來EMBA上課的心態與MBA大部分同學非常不一樣。到了年底時期,大部分MBA同學已經被上半年的全天課程轟炸得彈性疲乏,對於如何在畢業後找到工作可能比起專心上課更費神,然而EMBA是本來就有工作的同學們,他們更能將現在職場上遇到的困境帶入教室裡討論,也針對荷蘭市場有更深的理解,這對於大部分從別的國家辭職過來荷蘭唸書的MBA同學是個很難得的與EMBA學習的機會。

    S是我第一個認識的EMBA台灣學長,一般EMBA比較少有台灣人,畢竟原本就有能力從台灣直接來荷蘭工作的人已非多數,還會再想轉職的就也更少了。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認真的對談是在學校的咖啡廳,認真了解到原來S到底是以什麼背景來到了荷蘭,又是怎麼決定來念EMBA

    那天週末,在校園咖啡廳裡跟S和企鵝一起喝著下午茶。我對於他在半導體產業的工作挺有興趣,追問了許多他的職涯發展過程,才知道原來一個人要從研發單位一路到商業領域是可以這麼挑戰,卻也可以這麼單純。

    S在台灣是如何踏進半導體產業的呢?他不是本科生,半導體業如果不是本科學生,是很難從眾多競爭者被選中的。我們好奇追問,S總是一派輕鬆地說「花了半年做了些功課,在半年學會這些技術,在面試的時候直接向面試官簡報我做出來的專案了!」簡單幾句,讓人聯想起背後準備的辛苦。就像練一首曲子,看見光鮮亮麗的台上一分鐘,常常是台下十年功的支撐,他在背後耕耘了半年,把這間公司、職缺、技術全都摸熟。

    而後S在半導體產業的每一條路,都像他用心鋪陳的路一樣,每一段都走得扎實的有規劃有策略。進入理想的半導體產業後,S的規劃更不僅只限於台灣,開始研究荷蘭總部的職位,爭取遠調國外。S又深耕著墨海外職位,對該職位提出深度的建議後,成功外調至荷蘭,也開啟了他在荷蘭的職涯,才有往後邊工作邊選擇念EMBA的選項。                      2.   交流,社群共好

    當下半年MBA同學開始在畢業前積極準備找工作時,EMBAS早已鋪陳好在原本的公司的下一局。EMBA不同於MBA課程的一個部分,在於企業顧問專案時,MBA是對外部公司做顧問案;EMBA則是因為原本的學生就有工作,顧問案便是直接對自己的公司提案。

    這個作業,恰巧也幫助S在自己的公司找到下一份工作,一樣也是對一個部門提出策略性的觀點、研究部門營運後提出了新的提案,這也讓S在職涯上往上跳了兩個位階。記得快畢業時,一樣愛好拉丁舞蹈的我們,跑去Salsa嘉年華,一邊跳舞一邊討論著職涯,S說:「這次的顧問案,真的幫了我很多,我拿到兩個部門的聘書,最後才選了其中一個部門,另一邊還特別跟我,如果待得不開心,記得回來加入他們團隊。」

    那時的我好生羨慕,真希望自己也能有多重選擇的機會,也能像這樣自由的跳著舞又能找到理想的工作。印象中,S對自己的職涯,對自己要的東西,總是非常明確、清楚,彷彿人生的地圖他已摸透了每條路,每條道路選擇都是清晰思路後的決定。他心裡一直藏著理想,對於在荷蘭這裡各個不同的社群平台,不僅參與,也在其中一個重要平台擔任幹部。

    在國外漂泊的台灣人,許多人都對於經營社交非常有想法,一些人寫文章分享、有的平台是分享職場上專業發展、一些是荷蘭生活點滴分享,每一個平台都有著不一樣的主題,也吸引著不一樣的觀眾。我跟S對於平台的看法倒是蠻相近的,其實每一個社群都有其吸引的目標客群,但如何讓人與人們的互動成為更深層的交流,或許是我們尋找的社群平台模式。

    我跟企鵝選擇了在學校的荷比盧校友會擔任幹部,而S則是在著重職涯專業能力及國際人才流動的社團擔任要職,而我們都非常珍惜有這些平台可以與不同領域的前輩交流,學習。這樣的想法,讓我們湊起了為RSM MBA的學弟妹們持續舉辦跨界交流活動,雖然是我提的主意,但SJustin才是真正出心出力把大家找在一起的人,我們從跨一屆、跨了兩屆、跨了三屆,也因為有S這樣的用心,新生的台灣人們有更多機會可以第一時間認識了跨界的學長姐,讓這些初來乍到的新生台灣人們,能夠有個安心的平台與學長姐們互動。

    或許,我自己一直都是在學長姐學弟妹很重的學習環境長大,從國小就有直屬學長姐的制度,一路到高中、大學這些制度也一直在我的學習環境,我一直都很珍惜這些願意花心力照顧我們這些剛進來搞不清楚狀況的屁孩們,也總是那個對學弟妹特別照顧的學姊。這樣的想法,讓我與S串連社群的想法貼近,往後S開始舉辦了一些小型的活動,參加的主要仍然是RSM MBA 的跨界同學們,互相交流不同產業知識,一次兩次的活動後,S開始將世界各地的人才串連,將美國、新加坡、台灣,以及荷蘭的各地人才串連進同一個平台,成了國際線上平台。                  3.   選擇,不悔當初

    即便S的人生看起來似乎就是這麼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也是有些在規劃之外的事發生的。記得年初大夥兒一起回家返鄉投票,卻意外地都選中了那班被取消的班機,每個人都使出渾身解數想辦法趕在投票截止的四點前衝到投開票所,有人動用了人脈,動用了親人,電話拿起來各自打起來。

    我們幾個成功滑壘的之後也笑著說,果然在職場上什麼角色用什麼方式滑壘成功。我跟企鵝這業務性格倒是動用各種人脈關係、靠著一張嘴巴換到了機票;S這大專案經理則是用精準的規劃達陣,最後換上轉機法國的班機,到投票當天兩點才在台灣落地,此時的S精確的算著每一個選擇可能需要的時間,最後順利達陣在三點五十分進到投開票所,再次順利完成目標。

    但再怎麼順利,人生也有想折返的時候。認識S的這幾年中,一直都知道S有創業的念頭,直到今年才知道原來S是打算回台灣創業的。入秋時分,S突然向荷蘭的朋友們宣告他要回台灣的消息,剛好就選在這動盪不安的2020年,一方面荷蘭的疫情越趨嚴重,想回老家陪陪家人;另一方面更是憂慮「我們在這邊覺得很理所當然自動化的事情,台灣的企業可能都還在用最傳統的方式運作,久了台灣會喪失競爭力的!」

    專攻半導體產業自動化的S,決定抱持著扭轉台灣傳統產業生態的理想回到台灣。即便一下飛機後的他還在十五天的隔離檢疫期間,就收到了許多大廠獵頭的邀約,那些吸引人的職缺,卻都被S婉拒了。誰會知道其實看似每條路都走得精準的 S,當初如果沒有毅然決然離開台灣,現在可能是幾個孩子的爸了?又或許已經在台灣大企業裡當上協理過著穩定的日子?

    「其實我甚至不是很確定我當初離開台灣到底是不是對的選擇?」從S口中說出這些話也讓我有許多反思,在做每一個選擇時勢必有些犧牲,但那些犧牲究竟值得嗎?或許當下的時空環境、理性分析下,都是正確的選擇,但時間過了五年、十年,往回看,如果沒有做出離開台灣的選擇,職涯上也許一樣可以走到今天的成就,當初選擇了申請調至歐洲增廣見聞,或是選擇待在台灣陪在家人身邊、成家,說不準哪一個選擇才是最好的。

    至少,在年輕時選擇完成了遊歷海外這個夢想,往後也不會後悔。S的這席話,也讓我跟企鵝反思,究竟決定深耕海外,是否是對的選擇?未來,我們無從得知,也只能就現在的環境、知識,做出最理性的選擇,而當時間的軌跡劃過,當我們可能有不一樣的想法時,我們可以不悔當初,繼續前行。

秋芳 2020-10-29 15:23:45

【無懼,無悔】
初春時,總有一些朋友在季節轉換間沉入悲傷,盤旋在生死邊界。這些的情緒起伏,剛好對上我手邊正在寫著的「崑崙傳說」第三部《靈獸轉生》中,一小段短短的對話。

「別總是輕易說著死啊死的!我們出生,就是要學會好好活著。」土螻手一揮,不想多說,只遞了碗湯給楊岸,自己才試喝一口:「好喝啊!」
兩個人靜靜在黑夜裡,喝著一鍋簡單的素菜湯。楊岸睡了幾天,飢餓的胃被喚醒,連喝了好幾碗之後,意外發現:「沒有肉的湯,也這麼好喝。」
「是啊!沒有肉的湯,需要一點心情品嘗。一般人只想著逐鹿中原,問鼎天下,很少想過,大家都想要烹鼎架火,誰又是那鼎中的肉呢?」土螻看了眼楊岸。楊岸很聰明,立刻轉頭看了眼覆蓋依依的土坡:「誰又甘願此生為鹿?」
「是啊!還不如一鍋乾乾淨淨的素菜湯,喝起來真不錯!」土螻又添了一碗湯,抿唇細細品嘗,慢慢說:「所以啊,別輕易赴死。每一隻鹿,無論生在哪哩,今生,當下,都值得開心奔跑!所有折斷了的鹿角,只要活著,慢慢都可以長回來了,就像隆冬的葉子落了,一到春天,嫩芽冒出來,這裡、那裡,樹急著長,花也都開了。」

我習慣附上這段對話後,再努力「畫重點」!!!
別總是輕易說著死啊死的!我們出生,就是要學會好好活著。每一隻鹿,無論生在哪哩,今生,當下,都值得開心奔跑!所有折斷了的鹿角,只要活著,慢慢都可以長回來了,就像隆冬的葉子落了,一到春天,嫩芽冒出來,這裡、那裡,樹急著長,花也都開了。

入秋後,又是傷春悲秋的「艱難時刻」。讀宜澧在異國求生奮鬥中的一線光亮,往前走去無懼,往後回眸無悔。
我們僅此一生,盡己,活在當下,這樣也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