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11-13 01:00:00夢天使

秋芳老師十一月的信:書寫自己的故事



親愛的大、小朋友們:
  有沒有想過,我們會在生命中所經歷過的每一個團體、每一個階段,以及每一個相遇交接的每一個瞬間,留下什麼故事,讓別人傳說我們。
  我們又將如何敘說自己的故事呢?
  屆近歲末,我習慣問一問我的學生、身邊的朋友,以及相識或不相識的每一個人,在2010這一年,你留下什麼樣的故事呢?
  
                           1. 看見自己
  十一月間,我的學生韻潔,剛從史丹佛大學回來。這些年來,她專注於「應用物理」博士學位研究,在還來不及找到足以「傾一生熱血」去愛的學科之前,她回顧學習歷程,先用「刪去法」:要像爸爸一樣,選讀「醫科」,當一個醫生嗎?嗯,不喜歡,刪去!要符合社會期待,選讀熱門的「電機」、「法律」嗎?這些都不是喜歡選項,很快又刪去了,最後選讀台大物理系,一路在物理研究上,找到更多和生命相應的喜悅。
  到了美國,和男朋友互相照顧,在「生活」、「感情」和「學業」上,找到深情而周全的平衡點,沒有任性,只有專注,沒有犧牲,只有成全,彼此都成為生命裡最重要的支持。這孩子很幸運,聰明,專注,透過漫長的摸索和靠近,慢慢找到安身立命所在。
  
  和韻潔比起來,剛上高一的揚彬,在學業上,可能不是這麼幸運。幸好,他活得很有個性。記得,以前在論文班團體研究時,他有點苦惱:「老師,他們都忽略我。」
  「你得想辦法自己解決。」我鄭重重申:「老師只能提醒你、關心你,但是,人生的每一個腳印,都要你自己真正踏出去,才顯得出重量。」
  而後,我看著他在文字裡自我辯證,透過質疑與確認,一點一滴,認真經營自己。國中畢業後,推甄就讀機械科,成績突飛猛進,在我的驚喜讚嘆中,揚彬靦腆地笑了笑說:「老師,我現在每天讀的都是自己喜歡讀的書,怎麼可能讀不好?」
  聽著這個孩子,精確計算著全校校排到哪裡,落點在什麼學校?如果第一志願以「台科大」為目標,他必須如何在高二全國科展中,想辦法讓自己的作品凸顯出來。
  
  孩子們離開創作坊以後,無論飛得多高、多遠,只要回到創作坊,我總是可以深切感受到,他們在無邊無涯的自由裡裡,有一種極為相似的「自律」力量,不斷在自我約束。
  我真的好高興,看著創作坊的每一個人,無論背景差異如何,不論年紀大小,他們的每一個夢想,都透過實際的行動力,走得又遠又長。

                           2. 喜歡自己
  在創作坊,常常提醒每一個人,不必在意自己「原來是怎樣的人」,更重要的是,「想成為怎樣的人」。書瑋老師在〈優良讀物〉一文中,整理她的迷惑、質疑,以及一天又一天的堅持和努力:
  如果每個人都是一本書,我身邊的哥哥姊姊,都是一本本的優良讀物,放在書局裡最顯目的地方,經過的人都會想要拿起來一閱再讀。而我只是一本擺在夜市裡一本20元,裡頭有些字有幾幅圖的本子,人來人往的目光沒有誰會因此而停留。
  不過,不是優良讀物,又有什麼關係?至少,還有著一本20的身價,或許有天還是會有伯樂出現的啊!這應該算是樂天的惰性嗎?
  本來以為自己會一直樂天的惰下去,直到看著小弟為「成為優良讀物」努力時,才驚覺,要終身被擺在夜市裡嗎?總是總是拿「此命般般事不成」當逃避藉口,讓機會一次又一次的從眼前走過?

  
  隨著一年又一年在創作坊引領著孩子們成長,不知不覺,書瑋老師慢慢壯大,從發明很多「格言」開始,諸如「為自己點燈」;「學習=工作=玩樂」;「為感動展開行動。」;「替自己慶生,也是一種幸福。」;「我們的失敗,別人會忘記,自己不能忘記。」;「單向的幸福,是對別人的掠奪。」……而後深邃而美麗地從「不良讀物」,變身為「優良讀物」。
  她把日以繼夜勞瘁的暑期班鐘點費,全數付出給「全家福照片拍攝大計」,做為「老爸老媽結婚三十週年」禮物。最高興的是,八十四歲的阿嬤,在試禮服時,開心地追問:「為什麼要找我拍?你們一家人就夠了嘛!」
  「阿嬤就是我們的一家人啊!」書瑋老師奉行創作坊的「說好話」。不識字的阿嬤,雍容華貴地抱著《新竹市志》,好可愛。她為阿嬤準備一本小本的,方便她每天都可以「看書」的寫真書;為家人製作各種各樣相片生活雜貨,檯燈、雨傘、摩天輪、鑰匙圈……,彷彿流光中所有不能複製的美麗,都因為這些小小的巧思,重新再活一遍。
  當創作坊兩位辛苦卓絕的「作文老師小學徒」週年慶時,她又把辛苦收集的50點7-11的點數,用來「買一送一」,為大家準備Starbucks咖啡午茶盛宴。
  
  書瑋老師喜歡自己,所以能夠為大家創造出值得喜歡的各種生命記憶。
  我們因為飽滿,所以能夠給予。我希望,穿走過創作坊的每一個人,無論我們相識或不相識,都有足夠的深情和勇氣,喜歡自己,也喜歡這世界上,所有和我們交會的人。
  
                           3. 整理自己
  只有看見自己、喜歡自己的人,才能興高采烈地過每一天,而後才有足夠美麗的故事,在生命裡留下顏色和芬芳。
  靠近2010的尾聲,依雯老師在檢視年度計畫和未來遠景時,透過反覆提問、省思、檢視,忽然提出:「我喜歡文本分析,發表從小說學作文專欄,即將出版小說與創作專書,更重要的是,我訓練出這些從國小到國中的孩子們,都可以把小說寫得這麼細膩,我是不是也要開展我的小說創作?」
  「此其時也!」我大笑,怎麼剛好有這麼多理由交會在此時此地,促成依雯不得不去思索,小說創作,在她生命裡的意義和價值。
  
  回顧依雯老師加入創作坊這四年,第一年,看著她脫下「舊有的模式」,全面擁抱創作坊的教學模式和人格約束,從台北、到中壢,而後種植在新竹。這隻長年飄飄盪盪的「漂鳥」,變成一棵開枝散葉、為孩子們遮風擋雨的文學樹?希望領著孩子,到達一個獨立而深情的遠方。
  第二年,這個曾經沈溺於詩,熱愛頹廢風格,喜歡藉由「流浪小說」竭盡嘲諷夸張的消極抗議張望無限世界的「文學人」,甘心化為「作文人」,守護她的孩子。為了面臨基測的孩子,她費心整編《作文得分王》,當作送給孩子們的禮物,希望能夠陪伴他們,一輩子都喜歡寫。
  第三年,她回到小說領地,在《小作家月刊》撰述「讀古典小說學作文」專欄,引領孩子們跨進豐富而多元的說世界。
  當年度專欄大換血的歲末,她在2009年生日時,接到「續寫一年」的邀約。像一種生命預言。在創作坊的第四年,依雯老師在《小作家月刊》撰述「讀經典小說學作文」專欄;評審;演講;參與文建會「與大師有約」文學推廣計畫,專題講座「穿走過文學花園」,同時也穿走過她自己的生命風景,開始進行她的小說創作計畫,和年輕的自己對話,整理自己,開鑿出通往未來的更多可能。
  
  依雯老師的人生追尋,堅決而純粹,所以容易成為一種絕對的「生命典型」。
  大部分的我們,雖然都不像這樣乾脆清楚,但是,我們仍然可以,透過文字的質疑、對辯與整理,和生命的缺憾和解,讓所以的浮沈悲歡,都能無所遺憾。
  有時間,並且在所有的內在心情、外在條件一起交會時,把迴旋在心中不知道翻演了多少遍的故事寫下來。千萬種心事吞了又吐千萬遍的賁張熱烈豐沛真誠,這就是每一個作家第一本小說之所以動人的最重要理由。
  或者,凝視生命中的重大轉折,生命的珠寶、人生的傷口、難捨的歡愉,以及各種想忘或不想忘的轉折,設定一個主軸,慢慢的清理,慢慢傾倒、修整。
  即使一個字都寫不出來,找一個好友,或轉身不再相見的生命過客,喝一壺茶,點一杯咖啡,真摯地凝視自己,重整生命中最重要的畫面和情節,一場讓人難以忘懷的音聲對話,就是流光河裡,最美麗而又最有價值的「書寫」。

給親愛的柏辰媽媽 2011-09-30 16:16:02

9/28飛台東,台東機場雷雨關場,
為了趕上9/29在台東大學演講
在松山機場補位,停滯近四小時
在異地,夜深打開簡訊
心裡一片溫熱
謝謝你,給了我機會
和柏辰一起長大
這孩子,真的好愛好愛他
希望他長大以後就像我們所相信的
會一直這麼深情
一直把愛、把教養都掛在心上

倪筠 2010-11-29 17:43:13

韻潔學姊好強喔~!史丹佛物理~
我要好好努力項學姊看齊!!!
2010好快~又要過了….

大朋友 2010-11-14 14:40:16

"在2010這一年,我留下什麼樣的故事呢?"
.......???這個嘛,
一時我還找不出來,
現在11月趕緊寫日記,
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