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3-11 00:16:19

「心靈寫作」那個時候我以為

那個時候我以為我們會在一起直到天荒地老。

這裡有黃沙,沙丘,大風,蓬草,沙漠植物,杳無一人的公路。旁邊就是海。我命令她走上沙丘讓我拍照,她戴著墨鏡走上去,這個動作大概叫走沙。她笑嘻嘻地擺出各種表情,然後我們又上車往下一個地方駛去。

一路熱風艷陽高照,晴朗無比,我們甚至在海水裡撈了幾片艷綠帶紫的海藻,和幾片碎珊瑚礁。用寶特瓶裝著,把南方之海的氣息帶回高雄。過了幾天,放在窗外陽台曬太陽的海藻死了,水感覺有點濁。

我早該知道我和她不可能永遠。即使那時我深切的期望。我想捕捉永恆,但它們如沙子如章魚的腳滑溜的從指縫中流走。海藻提醒我的期盼只是一場徒勞。

那個時候我以為我說對了,但其實我錯了,錯得離譜。那是美學課,我們大談形而上的思想(我現在才知道什麼是形而上),老師播幻燈片,是一個叫XXX的藝術家創作的作品。我沒有在聽。事實上我常逃學,所以很少來上課。老師不巧點中了我,問我對這個作品有什麼看法。

這是那個藝術家自己創作出來的偽古文明,而我想到的是馬雅文化和神廟的濕壁畫和浮雕。我站起來自信的回答我所認為的,全班都沉默不語。老師無奈地笑著說其實這是什麼什麼,反正跟我說的一點關係也沒有。場面頓時很尷尬,有同學在輕笑,我很想鑽地洞逃走,如果可以跟小叮噹借個四次元百寶袋就好了。

我忍耐到下課才逃走,氣氛像針,刺得我渾身不自在。我想我幹嘛得來修美學?這種東西教得來嗎?我沒有一個科目拿高分,但畢業後我發現四年來我的確被訓練得有審美能力。很諷刺,老天爺開了我一個玩笑。

昨天老天爺開了我第二個玩笑。那就是父親留給我的金鍊子竟然只是鍍金的。但所有長輩都告訴我那是真的金子打的。如果我沒有拿去詢價,恐怕我一生都會以為這是一條貨真價實的黃金項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