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2-11 13:05:04O"K

夢的故事海(7)

陽光,快要從窗口流洩出去。像播畢的放映機,光的通道消失了。
想像著放映機播畢卻沒人理會,沙沙沙地發出像海浪的聲音,我彷彿沙灘上被寄居蟹遺棄的貝殼。

與世界脫節的開始

到了指定地,每天的工作開始一成不變,下午放網,午夜開始收網。剛開始的幾天大家還不熟悉,所以等到完全收網完畢,往往到隔天中午,過幾天後大家開始有了默契,已經能在隔天10點多就搞定。
這是一份吃力的工作,我的食量超乎了想像,一餐11個冷凍粽子,或是13顆包子還不太夠,似乎將食物轉化成體力,而我確實很拼命,往往無視船的搖晃而賣力演出,所以大家對我的食量也視為理所當然,沒表示過意見。
有時船長也會將私人的飲料或泡麵拿來犒賞我,畢竟那些東西對於長時間在海上的我們是很珍貴的(因為海上就算你有錢也買不到東西啊)。加上船長的經驗豐富,很快我們的補獲量遠遠超過其他船隻。

每次看見船長用對講機跟別的船分享今天的成果時,他總是謙虛的說著,但是我看的出他眼角的笑意閃露著驕傲的光芒。

船旁邊總是圍著一群海鷗,等著分食我們處理完後的廢棄殘餘,而聒噪的海鷗也成了我們的休閒育樂之ㄧ。在旁邊的海鷗有兩種,一種是常常看見的信天翁,身體白色翅膀黑的那種,一種是長的像烏鴉,全身漆黑的賊鷗,信天翁體積較大,而賊鷗潛水時間較長也較深。每次將食物丟出,信天翁總是第一個去掠食。而第一個掠食的傢伙,又往往是最大隻的,如果其他不長眼的先跑了過去,那隻最大的還會開口狂叫,彷彿在責怪那隻白目~不懂倫理似的,每次看到這樣,我就覺得好玩。而賊鷗呢就混在裡面,等著食物沉到一定的深度,再用它高超的潛水能力來獲得食物,彷彿這是他們無形的契約,彼此的生存之道。

而我有時看不慣那隻老大的嘴臉,就拿魚鉤掛上魚肉,從丟出到釣到不用三秒,就開始跟那隻老大玩起了拔河的遊戲,沒多久牠就被請上船來~被我訓話。
而我才發現,原來海鷗是很大的,像隻鴨子,牠的腳也像鴨子,翅膀張開來有我兩隻手臂長,我還發現牠會暈船的,因為牠走沒幾步就吐了。
我問大副,為什麼我們不吃牠,大副說【因為海鷗跟我們一樣,是靠海生活,所以我們不吃牠,也不吃海豚】其實船上的規矩很多,湯匙不能放反,代表會翻船,也不能讓女人上輪機室,聽說不好等等。
等我訓完了話放牠離開,而牠也像逃命似的飛離這群,彷彿牠受到很大的恥辱,沒資格在這群裡繼續稱王,自然而然的又產生了另一隻王,繼續這樣的遊戲規則。




然而我們的好運似乎用完了,在某天~我們的船壞了,沒動力只能隨波逐流,本來以為修一下就好,誰知道這一修,修了一個月,也讓我經歷了人生第一個生死關頭。

厄運的開始

船不能動當然也不用捕魚了,天真的我,以為終於可以放假了,每天睡到自然醒,吃飽飯躺在船尾,吹著海風享受著,晚上看著滿天的星辰跟著同伴談心,無聊還可以釣釣鯊魚來玩樂,好不快樂。

然而船長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終於在漂流了二十天後,大副招集大家要清理不新鮮的鮪魚,我才知道,事情大條了。原來不只沒有動力,連電力也不足,所以冷凍是沒有在運行的,難怪不准我們隨便開冷凍庫,怕冷凍失溫太快。看著一條一條辛苦補回來的魚,往大海裡丟,我的眼淚掉了下來,第一次感到"功虧一潰"的無奈。

不僅如此,船長還得知別條友船,大概是管教問題引起殺機,一個廚師殺了船長及大副和輪機長,還將船長的屍體冰在冷凍庫裡,其餘拋到海裡,並且控制了其他不合作的船員,因為不懂得將油槽的油抽到輪機室,所以他們的船也在飄流,因為海流的關係,我們的船會遇到他們。海上不比在陸地上,不是說跑就能跑,這時大家的心理是沉重的。

果不其然,在兩天後~我們遇見了那條船,他們要求我們派人上他的船抽油,當然船長一定不答應,這時候的我們,緊緊握住手中的武器,深怕他們的船會慢慢靠近,。還好海流變了,我看著他們的船慢慢飄遠,因為我們的船較重,所以速度慢,漸漸的解除大家心中的危機,也鬆開了那緊握的手。

災難似乎還沒結束,在一天的清晨,在沉睡中的我~聽到那喇叭傳來急促的集合聲,大家隨即上了甲板,到了甲板~才知道我們遇到了風暴。習慣了搖晃的我們,在船艙~似乎不覺得搖晃的多厲害,一看海面上才知道,那時海浪已有四層樓那麼高。
船長臉色凝重的告訴大家,【在快遇到風暴時,有請別條友船來幫我們脫離風暴的危險,只是風暴太大,而且等到他們來的時候,我們已在風暴之中,這樣會連他們也有危險!】簡單說就是自求多福啦。
外面的天色越來越壞,浪也越來越高,這時候大家都沒出聲,只能緊緊抓住固定的東西。心中默念"阿彌佗佛"的我,不甘願就這樣葬生在這裡,連屍骨都不存在,趕緊去拿了幾個浮筒放在隨手可拿的地方,並且在口袋放了隻瑞士刀,心中想著萬一翻船了,我還有奮力一博的機會。
船長目不轉睛的盯著海浪打來的方向,用人工轉舵的方式控制著船。船~就像是浪的玩具,一下子舉的高高的,又突然重重放下,海水四面八方灌了進來。人類的生命在這個時候顯得渺小,顯的脆弱,這時的我~才深深體會,靠天吃飯真的不容易。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天色開始亮了些,不像當初那麼灰暗,浪也不像當初這麼猛,我們知道,終於度過了風暴,我們活了下來。
當下,除了相互對望之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久,友船趕過來了,也幫我們看看問題出在哪,才發現只是一個零件裝相反而已。我們修理一個月,別人只要一小時,真是命運捉弄人。這裡的魚季也快過完了,看著大家驚恐的臉孔,北海漁區~船長決定不去了,要大家稍作整理,到新加坡補充食物及水,然後回台灣。

到了新加坡,我們偷偷將一些魚賣給了當地的"海蟑螂"換取了一些費用,反正這趟已經賠錢了,船長將所得分給大家,然後輪流上去新加坡。
七個月沒踏上陸地的我,剛踏上陸地覺得不習慣,走路會飄飄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個電話回家,一聽到他們的聲音,我哽咽了,只是告訴他們~我會盡快回去,我有想念他們。

沒多久,我們就回到了台灣,結束了八個多月的海上生活,下了船第一件事,就是好好洗個熱水澡……。

髮簪妹 2007-02-12 01:27:38

根據我姊的說法,閣下比較適合當航海王,漂泊的心專屬於海,載浮載沉。

訪客 2007-02-11 17:42:40

驚險萬分,請待下局分曉~

熊油桂花膏** 2007-02-11 17:25:47

哇..0.0
上帝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