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陶醉




面前的兩個毛頭，還是讓我反感；他們老是彼此竊竊私語的比手畫腳；手勢之中，應該是在描繪女性的胸部，還極盡誇張的表情。…就是這種垂涎三尺的人小鬼大，讓人作嘔。




豪仔瞄了他們一眼，隨即也抽出了兩張千元鈔票。

「喂…你們兩個，坐一會兒就先回去。以免到時候，晚一點警察來臨撿，又惹來一些麻煩。車錢拿去…記得！明天的事，你們誰敢遲到，誰就倒楣！」從小鬼的瞬間的安靜，轉成的恭敬眼神，我體會到豪仔的魄力；如果這可以用“恩威並重”來形容的話。…話剛說完，一陣陣的香味飄近而來。



現在檔在眼前的，是“金萱”那張阿諛的嘴臉，後面隱約來了五個女孩。

「浩哥啊…小姐帶到了，保證讓你滿意的“幼齒”。一定做足面子給你的…」原來，阿諛真的會變成一種習慣。…這個時候，我終於看到燈光下，那五張年輕的臉；是一種用化妝品加工過的嬌豔，勉強蓋過青澀的成熟。

「我說大姊啊！別老是哥啊哥的，我想當妳兒子，都還看妳收不收了？哈哈…不過，這幾個還不錯，好吧！先留下來再說…」豪仔故作幽默的說著，一邊轉頭看著我：「你挑一個吧！…去坐到對面。」我看了豪仔一眼，示意我的無助，然後起身坐到了對面；反正豪仔旁邊該坐的本來就是女孩，不該是我。…我還是討厭跟兩個毛頭坐一起，雖然，他們不久之後就會先走。




酒開了，豪仔敬了我一杯，算是正式歡迎我到台北來。每個人旁邊的女孩，則靜默的等待下一步的觀察，以決定該迎合客人的反應舉動。

「妳們叫什麼名字呢？…妳啊！妳就不用說了，我一直放在心裡，每天作夢都會喊上幾遍，呵呵…」豪仔對著其他女孩問著，唯獨只對他身邊的那個女孩露出曖昧的笑容；我想，她應該是豪仔的“珍愛”，就是刻意常常來捧她的場的那種。

「我叫香草，浩哥，我敬你…」
「我叫浮萍…浩哥……」
「我叫金小竹，浩哥…我敬你！」
「我叫……」

哇靠！看著豪仔在三分鐘之後，連乾了四杯。我突然有著一種惶恐油然而生；我不太會喝酒怎麼辦？…在我還記不清楚誰是誰之前，我旁邊的女孩，已經舉起酒杯看著我了…

「你好！我是香草。大哥怎麼稱呼？」我想起剛剛豪仔的話，只有胡亂的編了一個：「妳叫我阿強好了。」反正她也不知道，我到底強不強？

「我說…香草啊！我們阿強第一次來，妳要好好幫我招呼，知道嗎？下次來我一定再叫妳來坐檯。」豪仔聽到我的話，順著我的編的暱稱，對著她說著。

「知道…浩哥交代的，我當然會好好對待他的。來…強哥，我敬你！」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她，把酒乾了…哇靠！還真是給他有點辣。

「你們忙你們的吧！我要跟我的“愛人同志”培養一下感情。…對了！香草…妳有穿“安全褲”嗎？沒有的話，腳要夾緊一點，不然坐妳對面，不小心看到，我可能會倒楣一天。呵呵…」豪仔說的這種笑話，不知道是不是舞廳的文化？只是聽完之後，我真的有點尷尬；不過，這個香草卻只是扮了一個鬼臉，不當一回事。





我有一點小小的悲哀感，對於這樣的女孩。雖然不能明白，什麼樣的原因，造成她們來到這裡；是環境的困窘，還是物質的追求呢？…反正，總覺得她們不該屬於這裡。不過…這樣的悲哀感，很快就被她們的肢體與聲音掩蓋。現在的香草，已經熱情的摟抱著我，還把柔軟的胸部，貼附我的心跳加速上。…我發現，我喜歡她在我耳朵邊磨蹭低語，那種發燙的感覺，真的舒服極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