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6-22 17:04:49捷思敏

法國之前

法國之前

之前說過,林回來的一大任務之一,就是跟捷老爹請示要送給我的生日禮物能不能放行?其實這個禮物很假公濟私兼圖利他人,不過,也是很浪漫的一個大禮,就是要送我一場法南之旅。

浪漫的禮物背後不一定是浪漫的目的,說穿了,就是林又要在我生日前後去法國南方的蔚藍海岸──出差(不太懂,林是在蜜月包套公司上班嗎?上次是夏威夷,這次是法國,那下次呢?希臘喔?)所以他不但會錯過我的生日,而且說不定連打電話來道聲祝福都不方便。在為期這麼短的戀情中,塞滿了種種的紀念日與節慶,似乎每隔一個月就有點事情可供慶祝,日子過得一點也不無聊,送到最後,我們已經像是在競賽,絞盡腦汁的想送對方一個永生難忘的禮物。

回想起他的生日,我將從小到大的整套相片加上註解整理成冊送給他,讓他對過去來不及認識的三十年有參與感。而即將前來的三十歲生日,當然是他將爲我慶祝的第一個生日,原本以為他大概還是會在相片這個主題上打轉,沒想到出差給了他好點子,乾脆就送我到法國一遊,這次的包套是機票加酒店外帯三餐,頂級奢華的組合是配備有隨身管家兼導遊林一枚。

等待的心情是複雜的,雖然這次主要的目的地是藍天碧海的法國南方,但第一個落腳地是巴黎,換言之,我是要在巴黎過生日。也許對大多數人來說,在美酒將將成熟的三十年,得以在花都慶生,是一種越陳越香的美味記憶,但是跟林在一起後,巴黎這個地方對我而言總有一點愛恨情仇的鬱悶,雖然大多數是庸人自擾;可更糟糕的是,就單純對這個地方的回憶也不都是愉快的。

還記得2001年,我跟著當時在紐約最要好的朋友EMMA和我親愛的表妹決定探訪巴黎,畢竟歐洲跟美東不過隔著一海之遙,總是不能自己的被吸引。行程中夾帶了一個自認是巴黎通的無聊男子。在異鄉,台灣同胞總是互相照應的多,一個人的旅行畢竟寂寞,既然不願獨行,聽到有團就想跟的心態是可以理解的。再說是幫過表妹的同學,又自告奮勇要代為規劃所有行程,說是足跡早已踏遍花都,從旅館到行程我們可以放心委任。也是自己偷懶,就這樣把重責大任托付給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結果就是在行程第三天就拆夥分道揚鑣,連旅館都不要同住一間。向來少發脾氣的EMMA恨得牙癢癢,回來就細細區分照片,把這個有張香腸嘴和金魚眼的豬頭男子,一一剔除在巴黎的記憶之外。

第一次到巴黎,是在誤以為會秋高氣爽的九月初。秋高氣爽?冷的半死還差不多!落地的那一天就下著小雨,涼颼颼的天氣出乎我們意料,怪的是,天氣也查啦,薄外套也帯啦,不管用就是不管用。灰濛濛的花都實在不美,一朵花也沒有;路上的人不通英文,很冷的我們不通法文;凱旋門比想像中小,香射里榭大道根本就是個笑話,椅子擺得人行道的空間不見了,咖啡香在吞雲吐霧中散出怪味;我們頂著雨,還要閃躲隨處可見的軟「黃金」,怪了,只知道巴黎是花都,沒想到別名是「黃金」之都啊!

就是後來終於擺脫了金魚男,擁有的那一點快樂回憶,也都被回美之後發生的事沖銷的一乾二淨。在2001年9月10日將近午夜的時分,我疲累的抵達紐約甘迺迪機場,還來不及收拾巴黎留下的一點玫瑰碎語,就準備第二天以台灣同學會會長的身分,響應台灣加入聯合國的活動,親愛的表妹沒有這種繁瑣的義務,仍在巴黎消遙。

而第二天,我想不需要我提醒,是一個全球都會記得的日子。根本來不及整理巴黎的點點滴滴,慌張中留下了據說很可口的杏仁圓酥餅,我就被迫撤出僅離雙子大樓不到10個街區的宿舍,然後在接下來的兩個星期,避難、聯絡在雙子大樓工作的友人、努力打電話報平安、協助台北文化辦事處安頓不安的台灣留學生。那段缺水斷電沒有地鐵的日子,所有離奇的耳語充斥,熟悉的街道在牆面上貼滿尋人告示,雖然我一個也不認識,可是,貼在上面的人,我應該是一輩子也不會有機會去認識了吧……

慌亂中課還是要上的,NYU並沒有仁慈的放學生假,那陣子我擠出最好的一篇報告,就是討論911事件。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雙子大樓工作的友人幸運逃出,親愛的表妹也終於可以搭乘最早恢復通航的飛機抵美。至於巴黎?我想起它是在回到睽違兩個星期的宿舍時,在一陣異味中找到發霉的杏仁小酥餅……

帯著種種記憶,我再次坐上了遠赴巴黎的飛機,這個我有點恨有點愛的城市,可以讓我在第二次見到他時來個大逆轉嗎?我無奈的低頭看看被卡在中間座位的自己,左邊是一個內地移民法國的大胖子,咳起嗽來唾液四噴,翻個身睡覺手臂就會打上我,終於朦朧入睡時,會被他清楚的夢話驚醒;右手邊的略好一點,是個香港來的舉止文雅多的胖子,我被夾擊在中間,一飛十多鐘點的路程,唉!怎麼我已經有不好的預感了呢?
捷思敏 2006-06-25 02:40:11

別氣阿艾瑪
所以才要去法國度蜜月啊
(你們決定去法國了對吧?)
好好玩阿
忘掉豬頭男....

emma 2006-06-23 01:20:04

看到這篇文章 又不禁想起那令人可恨的豬頭男

牙癢癢的em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