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4-23 20:22:27minlo

「回憶」這個東西


「回憶」這個東西

 南部很少下雨,這幾天陰雨綿綿,多少添增一點涼意。這些天恰好有事掛單在風景怡人的六龜大行寺,趁著晚課當兒溜出寺外,天空還飄著若有似無的雨絲,一個人悠哉地在寺外的產業道路散步,真是快活!

 

 

 讓我感覺鄉村有溫情的鄉間小徑

 

我想起今年在此過年假時,每當晚課結束,常住寺裡的老爹慣例要出門散步、運動,我說也想和老爹一起去散步,接著一位醫學系的大男生說,我也想跟師父跟老爹去散步,於是我們一僧二俗,老中青三代,就邁出山門散步去。那天老爹帶領我們穿梭來往於附近的鄉間小徑,沿途老爹跟我們分享他的往事,說說早期大行寺的景況,雖然我們沒有參與過老爹以及大行寺的生活與年代,我們也聽得津津有味,一問一答,就是那麼自然、流暢。此外,老爹還順路帶我們拜訪村中的老農、老嫗,這家坐坐,那家聊聊,那天「鄉村的溫情」的感覺,充滿我的胸膛。現在邊走邊回想,頓覺「回憶」這個東西,永遠跨越時空與性別,而活躍在每個人的心中。

 

 

 蒼茫幕色的雨後微光

 

我覺得一個人有回憶是美好的,也許那是段悲慘的歲月,也可能是段歡樂的時光,如今還能被憶起或回味,表示那時我們曾認真的活過,所以令我們印象不滅。雖然我們常說要活在當下,唯有現前當下才是我們所可掌握,不過我常以為現在是建立在過去經驗的基礎上,重要的不是可不可以作「回憶」這件事,而是過去的經驗是否透過回憶的動作,能成為現前的智慧,使我們比被憶起那件事發生的當兒,有更多成長或更多的收獲,這樣的回憶不是停滯不前,反倒是向前方邁了大步呢!

 

憶起鄉村的溫情,我拐到老嫗家門前,大聲打了幾聲招呼,主人可能不在而沒有應聲,只好轉身離去,可是老嫗曾露出稀疏牙齒的親切笑容,請我們喝老茶、吃鳳梨和柑橘的模樣,至今仍鮮明地讓我難以忘懷。我相信在我未來的生命中,一定會有再憶起曾有這麼一個和善臉孔,存在這世界某個角落的時候,當我再度憶起的短暫當下,相信我的心應該也是和善且平和的,或者當我憎惡這個世界之時,這個和善的臉龐會適時出現,提醒我要柔軟一點!

 

 

 雨後山嵐迎面而來,層層山巒就在虛無飄渺中。

 

我們都曾經歷二種過去,一是痛苦的過去,一是快樂的過去。不管是痛苦或快樂,都有那時的時節因緣,當我現在再度想起時,屬於那時的因緣已經不存在了,痛苦已然過去,快樂也已消失,即便想重溫彼時的痛與笑,都已經不是當下的真實感覺,因此執著一個虛無的感覺不放也就沒有意義。如果我還可以回憶、想回憶,希望是藉由回憶轉化的力量,汲取更多充實生命的能量,而不是沉浸在那個虛無飄渺的感覺裡,想必這是我對典經中「過去心不可得」的另一種體會。

 


 回憶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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