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7-30 01:05:44迷米

兌現的告別


真好。不像妳。還能有一個人去消散苦悶,燥和想。
獨自在半生的街路,有意無意習染著這個母體的獨特與毒素,
覆沒在車陣與人群,灰濛將澄淨天空排絕在外,
飛機好像被擦掉一樣,不再是能冀求倚賴的天頂,虛無的讓人麻木。


既無排斥,亦無吸引。
像消磁般的,不能走向,
唯一的方向是靜止,剩下能用的動詞是站立。


預示的眼,不回眸網補,時間之外的橋段。
眨是輕的一瞬,抖甩落沒有抓牢住經緯的記憶,
我上樓,妳下樓。說的經過,是錯過。
身在云云眾生之中,處在緣分的洪流,
千秋萬世的一個交錯,不是隨意。
二分之一的真心,是一個宇宙的用心。
完整在於,合上與自己靈魂共生的另一半。


【沒有真正的真相,也沒有真正的真理。
有的,只是每個人不同的現實。】樊師說。


為什麼。只需要兩天,就能清除不捨與難過,
這麼神奇的塗拭,可否留給不乾不脆又渴求果斷的人?




啤酒招來宿醉的整日頭昏,很夏。
無論招來紅色斑斑,在皮膚塊塊鮮明,
仍無理由抗拒‧過癮的冰涼與暈沉的戰利,
全世界都睡了般的孤零的醒,
在廁所,記憶力異常奮力的吃下佛洛依德。
打倒意識最有效率的方式,就是脹著肚子和買通嘴巴。


醉的理由,是用來酩酊覺悟。
mail裡有一個沒人知曉的站牌。
裝載命運的公車,修理中。


剩下最後一瓶,小冰箱的左下角落,
是喝剩的無糖純喫茶的伴。

毋需害怕思緒流放沉淪,它是走偏的備用。




人都習慣同情弱者,較願意付出,
當自己能夠給予什麼的時候,能提昇自己的價值,

我,不覺得自己是弱者。
即使,精神和心情都要流乾,虛弱地,不走不動。
還是不甘勢弱的要掏出一點退讓。
為,不捨得誰。
自憐著。
我不是為了當一個偉大的人,
而是,自卑驅策著。

呵。但,正是缺陷,我體內有不可思議的自癒能力。




掩護住最小能讓他人覺知的失常,
開始喜歡遠的這裡,
不笑,仍能走動,不會有疑問。
只需對少數的面孔回應,
大多時候,在沉默裡進出。
沒有熟人會來領牌,不需提領出心事,

胖的,瘦了,餓啊,飽著,苦呢,笑嗯,
什麼什麼,我的還是我的。




嗯。啊。

其實沒有這麼自閉疏離啦。


我會笑得開心,能近身邊的人,
熱度不減的大聲加油,
氣勢澎湃的大發不滿,
快步趕車,計算到達與歸來的時間,
費心思考每頓餐的落點,想像美味關係。
在電視前,拍腹狂笑,聽著選播的歌,斷續哼唱,
認命排長隊等廁所,白目的生活經驗沒有少過,
出門的陰天讓我好心情,花每分錢都要天人交戰一下。




安靜會有多安靜。
當安靜兌現了。





躍過結束的細節,
然後,開始,變得沒有間斷。





哀嚎是屁,幫助消化不良的生活,
悲是洩劑,促進堆積的心情殘骸。


我只剩下這裡。


如果你們知道我的生活裡看不見任何憂鬱的,
請讓我,在屬於我自己的地方,留下一堆黑藍的苦跡。




怎麼樣能維持紮實的告別?


說一次掰,就重回一次掰的現場。



那個很小的時候,是怎麼寫下生命腳本?

為何,竟走不退這種情結。



【妳已經知道的事,是沒有辦法不知道的。】樊師又說。





回家,出門,都要經過這一道,長得,長得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