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夜，做了一個夢。

夢裡是開學的第一天，我剛從課堂的一場演講中歸來，外頭下著雨，於是我沿著走廊返回研究室。

在轉角處，夢見現實中銷聲匿跡二年餘的他。

他的臉上，是一貫的神情，既靦靦又倨傲。斜背著一個書包，兩手插在褲子口袋裡，低著頭，單腳立著，另一腳畫來畫去，刻意地擺出那種牆角畫圈圈的姿態。

我抱著書，形色匆忙地要前往另一處辦公室，路經他身旁時，很自然地跟他說，先去我研究室等吧，一如往昔般的自在和諧。

而後，我也回到研究室，他果然在，正舒適地打量著我的研究室。我也坐了下來，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談著研究。

夢裡，我們誰都沒提起，這段期間究竟發生什麼事。

我閒適地做著該做著事，他在一旁逕自忙碌著，彷若誰也未曾離開。

夢裡夢外，都只有一個想法，回來了就好。

也許，我比我自己願意承認地還更惦記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