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後三天，理應進入泌乳期，左等右等，並未等到預期中的脹乳。

心底竊喜，也許孕期吃的卵磷脂發揮了效用，我是少數幸運不會經歷脹乳疼痛的新母親。

而後，入住月子中心的第二天，產後第五天，開始泌乳。

爾後，便進入集乳的夜魘，夜底得調鬧鐘起來集乳。

許是少眠的緣故，胃又反覆地疼了起來，但更多的可能是壓力。

前夜，作了個夢。

夢中，我與朋友相約去看電影，夢中的朋友是現實中不認識的人，留著一頭長髮，兩人捧著爆米花，等著電影開場。

突然，左上臂傳來一陣疼痛，我轉頭一看，臂上竟然出現三個類似乳暈的東西，在我注視下，開始慢慢成形，長出了乳頭，且逐漸脹大、脹大，而後，三個乳頭汨汨地淌出乳水。

我驚慌地撇下同伴，逃出戲院，心想，兩個乳房已經讓我累垮了，再來三個，可怎麼了得？！

而後，心下一寬，若有五個乳房，也許乳汁的量會更多，這樣寶寶不就可以吃到更多母乳了嗎？

這麼一轉念，對於左臂的三個乳房，也較能釋懷了。

然而，臂上脹奶的痠痛異常真實，痛得讓我從夢底醒來。

（事實上，左臂的疼痛，應是來自連日來集乳時手臂的施力。）

月子中心的衛教師一直要我們不要有壓力，我心想，集乳頂多是皮肉痛，跟壓力何干呢？對於鋪天蓋地的母乳萬能、母乳母愛的神話，我以為自己是能客觀以對的。

直到做了這個夢，我才意識到，集乳之於我，或許也是一種壓力。

看著女兒從嘴角大口大口地溢出那滴滴皆辛苦的奶水，若能被她這麼揮霍，也得為人母親的一種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