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3-11 14:09:25秤子

暈車感閱讀

《哀豔是童年》讀得我頭發暈,不斷重複的貧民窟情節,華麗的辭藻,不合中文文法的斷句,反反覆覆地好像在走什麼迷宮,情節不多,可是煙火般四處綻放的形容詞逼著人跟著四處跳動、想像這背後是否隱喻,想像這形容詞彙安在這情節中該如何體會,像是這般的那般,如此如此,我暈車。

所以還是溫柔敦厚的長篇小說令我神往不已,平安穩當地躺在裡面,可以靜靜地呼吸、慢慢地閱讀,享受那個閱讀的過程。

這麼說起來《哀豔是童年》其實是一種詩行的小說,然而作者在小說中試行寫詩,確實又是失敗的,好矛盾啊!其實只要再把那些大量形容的辭藻中的情節,剔除、再剔除,再少一些連接詞、主詞,它就可以是詩了!欸,算了,沒辦法,我就是不喜歡,只能這樣說。

眼睛在字裡行間跳著,這段沒讀完就移到下一段去,於是分外想念像《飛氈》那樣溫暖厚實的小說,你就是捨不得讀得太快。

說起來《哀豔是童年》跟我在十七八歲時讀過一些的「當代文學」有點類似,討論區有人比以邱妙津,確實算是某種標準的同一範圍。

用西西的《飛氈》相比是比較有意義的,在故事性、可讀性方面,畢竟兩者皆為中文母與寫作;如以西方小說家,那都是經過翻譯的作品,讀譯者文筆的比例約有三成到七成不等。(類比於西西《飛氈》之前我是想到約翰伊爾文John Irving《新罕布夏旅館》,事實上這位作者的作品寫的都是有些奇情的故事,但寫來卻是異樣的溫厚平實)

我是想過,是不是正因為中文母語,所以寫作時就盡情擺弄形容詞、文句構,意圖使其有「豐富的意象與隱喻」,但那真的讓我很暈,我想,嚴重一點恐怕嘔吐起來,也不無可能,甚幸這閱讀的行程上,我可以隨時下車,中止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