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4-23 00:12:13季若碧雅

蛇女 第十幕 回到我身邊

  他的話,著實讓她失神了好幾天。
  這幾天,元馥蘭都陪著他,沒有追問他任何一件事。
  他讓她反省自己做得所有事情。
「這是我嗎?是我會做的事嗎?」元琪玟呆坐在窗邊,問自己在窗上的倒影。
  元馥蘭應是趾高氣昂的,可她現在淡漠的像是另一個她。
  她看著自己的雙手,不敢相信她到底做了什麼。

「如果她要你回她身邊,你會真的丟下我,不顧一切的回她身邊嗎?」元馥蘭平靜的問他。
  他看著她,沒有回答。
「回答我,會嗎?」她剛毅的眼中閃著淚光。
  他不可置否的點了頭。
  她像是鬆了一口氣,狼狽的笑了起來。
「馥蘭……」他伸手要抱她,她躲開了。
「回她身邊吧!你讓我太難過了。」她看著地面,有些恍神。「我從小就是嬌嬌女,可你讓我一再的挫敗。如果你愛我、抱我都是因為她要你這麼做,那麼,現在開始,我會試著把你忘掉,因為,我還是喜歡高高在上的感覺,我不要對你們搖尾乞憐──」
  他看著她許久,才站起,抓過桌上的車鑰匙,開門走出去。
「你是姊姊的,我從來就沒有從她身邊搶走過你……」她看著他離去的門,自言自語的說。

  元馥蘭這幾天都沒有回家,繼母也因為上次降她職的事件氣得不再上班,前陣子搬回娘家去了,這個家已經不再像家,因為,這裡從來不是家。
  元琪玟牽著她高中時期買的那輛粉紅色單車走出家裡,打算出去走走透透氣。
  是她自己要他選擇元馥蘭的,她不能後悔,因為她不忍心見到元馥蘭自信的臉龐充滿失意。
  是的,她承認,從小她就自認為比不上漂亮的元馥蘭,可是,她沒有嫉妒她的美貌,因為,她也和其他人一樣愛她、寵她、忍讓她,是她造就了嬌縱的元馥蘭,她也是兇手之一。
  她拉攏白色連身長裙的裙擺,坐上腳踏車,緩緩的踩動踏板。
  社區繞著山頭而立,她並不打算騎車繞山一圈,因為,她的心不在那裡。
  一輛車跟著她身後,她向右靠,打算讓路讓後面的車先通過,但那輛車自始至終都跟在她身後,她騎了幾分鐘,才停下腳踏車,下車用牽的散步。
  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誰跟在她身後。
  她走向社區中央的小公園,沒多久,他停好車,向她走來。
「她沒有要我娶她,她要我回妳身邊。」他站在她身旁說。
  她訝異的睜大眼睛看他,不敢相信元馥蘭會說這樣的話。
「我現在應該怎麼做?」他徵詢她的意見。
  她惶恐的搖了幾下頭,不知所措的回答:「我不知道!」
「妳知道的,妳一直都知道。」他走得更近。「妳希望我留在妳身邊。」
  她用乞求的眼神看他,求他不要把她心中所有的希望全拆穿。
「琪玟,讓我愛妳好嗎?」他的聲音如此平靜,卻令她有心撕裂的痛。
  她摀住了耳朵,緊抿著嘴唇,不願情緒崩潰。
「琪玟……」他的眼神變得憂傷,不再逼迫她。
「你怎麼能愛我?我不是完整的女人,馥蘭才是,你應該愛的人是她,不是我──」她果然還在意著過去。
「我也不是完整的男人,因為少了妳。」他伸手拿下了她覆住耳朵的手,要她仔細聽他的每一句話。「妳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僅存的一線希望、我唯一的親人。」他握緊了她的雙手,極力忍住激動的說:「妳才是我的命──」
  淚水再也止不了,由她眼中不斷的滿溢。
  他將她環進懷裡,頭一次抱著她。
「妳要我愛馥蘭,我把她當成妳來愛。她畢竟不是妳,妳總是神聖的教我不敢靠近。」他的聲音哽咽、沙啞。「妳瘦了、憔悴了,我都不能表達我的關心,我只能守候著妳,以為這樣就叫保護妳,可是妳還是被傷害,而我一點忙也沒幫上。」他抱緊了她,痛哭他失去她的這段時間。
  她哭了好一會兒,才鼓足了所有的勇氣抱他。
「我們重頭來過吧,亦哲……」她穩住情緒說。
  他止住了悲傷,稍微與她分開,看著她的臉,似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不應該有這種表情。剛認識的你,是自傲而冷漠的。」她輕撫他的臉,替他拭去臉上的淚。「我需要你,我需要你留在我身邊──」
  他快速的吻住她,渴求她的那顆心,總算得到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