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和朋友同學來往的信件一直沒丟,全都用塑膠袋包著穩穩的躺在房間的角落裡沾灰塵.這回趁著回老家打包時一起帶來台北重見天日.

彼時沒有手機或者電子郵件這些便利的東西,朋友間的聯繫就靠著筆一字字的寫在紙上來傳遞.大學生的搞怪可以從信件上看出來:有用塑膠袋權充信封的,用毛筆寫的,上課時撕下一張筆記紙寫下來寄給我的;或者收件人寫上某某壯士,某某男人的.當然,也有未曾謀面的筆友,用娟秀的字跡寫在淡雅的信紙上,別出心裁摺出相互試探問候的心意.

比較好玩的是,大學時收到的信,有要我幫忙寫程式的,聊天打屁的,互吐苦水的,或者找插班資料的;雖然內容各不相同,末尾往往就是祝我馬子把不完,馬到成功,學妹滿堂.當兵時對方寫的就更露骨一點:不要嫖太兇,少去點831...那時覺得邪惡無比的用字,現在看來反倒顯現了當時年輕人特有的不知天高地厚的生猛天真.

退伍後,大家各奔東西,有繼續唸書的,也有投入工作的,信件尾端居然都提到有空相聚要大喝一場,彷彿人生至此已別無其他樂事,僅能靠酒水來澆心中塊壘.再後來,有了電子郵件,溝通更方便省事,但是卻沒有留下任何實體的紀錄了.

下午看了大半當年的信件,一時百感交集,忍不住打電話給一個多年未曾聯絡的朋友,聊了聊心裡的感觸,對方也只是淡淡的談了一下近況;情感上的落差,只堪自己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