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正在看我的文章。
我知道你正在看我的文章。

你的「看」完成了我的「知道」
因為如果你不看，我的「知道」就無法實現。
我的「知道」原本是個預設
——預先設定有一個「你」會來看
你一看就正好幫我完成這個知道，
我的預設就得到了證明。

另一方面，
你的看引出了你自己的「知道」
——如果你不看，
你就不知道「我知道你正在看我的文章」，
你就不知道你完成了我的預設；
這些都是你的看所引出來的「知道」。

然而你卻是看到「我知道[你正在看我的文章]」才「知道」的，
進而知道「你知道『我知道』」。
因此是我的「知道」完成你的「知道」。

所以，事情的發展是這樣的：
我的「知道」是透過你的「看」而完成
而你的「知道」卻是透過我這個被完成的「知道」而發生。

現在我知道你知道
我也知道你知道我知道
更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
……
就像滾雪球一樣，
一發不可收拾，以致於無窮；
更好說是像兩個鏡子互相映照一樣，
你的知道映現我的知道
我的知道反射你的知道

—知道知道知道
(Konwing knows Knowing)
這就是知道的辯證法。

(——或許你會說：
如果你不看，我的斷言永永遠無法實現。
然而，或許你不知道：
當我在寫文章時，
我自己也在看我的文章，
所以我的斷言絕對可以實現。
只不過這個實現是獨白的實現，
而不是相互映照的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