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我》(上) 青黃

「今天就到此為止，再想比賽也得看看時間，你看天都己經黑齊，是時候回家，明天還有機會。」青峰透過體育館的窗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阻止那個嚷著要繼續比賽的黃瀨，他不明白為甚麼這幾天黃瀨拉著他1 on 1的時間越來越長，像是害怕明天再也不能比賽一樣。

黃瀨的表情忽然有點落寞，從放在球場旁邊的運動袋中拿出一張用文件夾裝著的紙張，在青峰面前揚了揚，失落的開口：「都已經要填寫高中的入學申請表，小青峰說還有時間都是騙人的，只剩下多少一起比賽的日子你我都清楚得很。」

青峰忍不住笑著拍拍黃瀨的肩，「我打算進桐皇學院，你跟著我進的話，那不就是還有很多時間嗎？」他早就習慣了黃瀨每天總是拉著他較量，而且他也不討厭，沒了他也許會少了不少樂趣。

「耶？」黃瀨眼睜睜的看著青峰，不太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只好問過明白：「小青峰這是要邀請我跟你一起上高中嗎？」他真的很希望可以一直跟青峰比賽，他是自己的憧憬，要不是他，自己根本就不會去接觸籃球。

「不行嗎？反正你也該還沒決定要進哪。」青峰聳聳肩回答對方的問題，打著奇蹟世代的名號，去哪都不成問題。

黃瀨興奮的叫道：「好呀！我要跟小青峰一起進桐皇！」既然青峰都已經說了，他自然也不會錯過難得的機會。不知從哪裡變出一枝原子筆，快速在報名表格上填了桐皇學院高校幾個字，然後小心翼翼的把文件收好。一想到高中能跟青峰同校，他就開心得要從心底笑出來。

看著黃瀨一臉滿足的笑著，青峰嘲弄著：「別露出這種欠人揍的傻樣，還不只是選個學校，有必要笑成這樣嗎？」

「小青峰怎麼會明白我的心情！」黃瀨鼓起雙脥別過臉，暗自低罵青峰這麼笨，當然是不會了解自己已經無法失去他的心情。

「我怎麼可能明白一個笨蛋的想法，我又不是笨的。」有意無意地挑釁著黃瀨，青峰抓抓頭提起書包準備離開。

黃瀨不服氣的反駁著，原本沒打算說的話都破口而出：「小青峰才是最笨的人，當然是不可能理解。」

「如果我笨，那你就是弱智！」

「我不是弱智，小青峰好過份！」兩人幼稚的邊吵邊離開學校踏上回家的路，這種生活還能多過三年，黃瀨真的覺得自己很幸福，只要是跟青峰在一起，他去哪裡都沒所謂。

籃球部休息時間赤司把奇蹟世代一眾人聚集起來，大家正以為他要交代有關接下來訓練的內容，卻在他發話以後感到驚訝，「大家都已經決定好高中的學校嗎？敦，你真的不考慮去洛山？」不出所料，他問這個問題還只是想給紫原施加一點點壓力要他改變決定，早前兩人就因為選校的事吵的不可開交。

「我要去投考陽泉。」紫原想都沒想就一口拒絕，結果赤司臉色不好到哪裡地藉口要處理籃球部事務離開大隊，餘下面面相覷的眾人。

「對了，青峰君決定了要去哪所學校？我會去考誠凜，你要不要也投考一下？」黑子抬頭看著青峰，他是影子，沒有光他不可能存在。

「誠凜是新校吧？小黑為甚麼不選有名的學校？」紫原咬著美味棒問，完全沒把剛剛讓赤司生氣當成一回事，「雖然也沒必要像小綠選秀德那種皇者學府，但也不至於要選新校吧？」

「哲選這所學校必定有他自己的理由吧。」青峰認真的回應，「反正去哪都一樣吧，能贏我的只有我自己。」

見青峰沒有直接的回應自己的邀請，於是再次提問：「那青峰君要去誠凜嗎？」

黃瀨搶在青峰說話前燦爛地笑著開口：「小青峰他要…」卻在話說到一半時被人打斷。

「哲想我去誠凜的話，我就去吧，反正也沒有特別在意的學校。」依舊一副理毫不在意的表情。誠凜也好，桐皇也罷，只要有籃球部哪裡都相同。

「我很期待。」黑子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兩人短短的對話像刀子般狠狠地插進黃瀨心裡，不是說好了一起進桐皇，再一起比賽、一起1 on 1的嗎？為甚麼現在黑子一句話，就讓他改變了主意，他不明白。難道他永遠都不及黑子？那又是，他們一個是光，一個是影，哪還放得下他這個閒人，結果是必然的吧？不過也不打緊，他跟著去誠凜也可以。

全員要投考的學校名單中就只缺黃瀨的，黑子好奇，「黃瀨君要去哪裡？應該也是名校吧。」

「他要去考桐皇。」青峰笑著回答。

「桐皇也很不錯。」黑子淡淡回應。

誠凜兩字僵住在黃瀨的嘴邊，他是因為青峰才會去報考桐皇，現在青峰都不去了，那他留在桐皇的意義是甚麼？他只想跟他的小青峰一起打籃球，只此而已，為甚麼對方卻這麼狠心地把他遺棄在一個沒有這個人的地方，他就有這麼討厭自己嗎？

如果青峰真的是厭倦他，那麼就只好消失於他的世界中，既不去桐皇，也不去誠凜，找個沒這兩個人存在的地方繼續他的高中生活。反正自己去了哪裡，青峰都不會在意。

那麼小青峰，先前留下的承諾就這麼一筆勾消吧，謝謝你曾經讓我相信過我倆高中還會在一起，讓我做過個很美麗很幸福的高中夢。可是夢只是夢，終究還得要清醒回到現實。忍住不掉下豆大的淚珠，看著青峰和黑子離去的背影靜靜地跟他的憧憬道別。

還你

相信過的承諾 美麗過的美夢

心突然好空 有沒有甚麼要還我…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