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那麼熱又那麼冷的尾牙音樂會

一行人微醺而滿足地回到春花鐵木民宿，無比期待地迎接夜晚的尾牙音樂會。擺好Keyboard的音樂家毓庭一得知附近有7-11時，便開心地出去列印樂譜了，秋芳老師一聽說毓庭10分鐘內應該不會回來時，也快樂地先上樓洗澡了，秋芳老師的說法很「風雅」：「我這可是為了音樂盛宴而事先『淨身』呀！」只可惜，被「歌功頌德」的男主角毓庭並不在現場。
當大家依序坐定於春花鐵木一樓的起居室，桌上仍然有豐盛的水果和甜點，督軍甚嚴的廠長特別提醒大家：「水果絕不能留，一定要吃完喔！」
最「鞏固領導中心」的兩顆奉獻星淑君和秉慧迅速拿起眼前的棗子，發出很有存在感的「ㄎㄠˊㄎㄠˊ」聲音，這也算是一種另類的鞏固領導中心風景吧！豈料，一向也督軍甚嚴的秋芳老師突然追加一道命令：「大家必須在『錄音筆打開之前』加速完食啊！」
頓時間，兩顆奉獻星赫然發現自己做了最錯誤的判斷，竟挑選吃起來一點也不風雅的棗子完食，只見安靜的音樂會開場前，這兩人拼命狂吃，創作坊人該有的風雅姿態當場蕩然無存，而向來喜歡獵奇的丸子攝影師倒是挺開心的，當然不漏拍這難得的野生鏡頭囉！

音樂家毓庭為大家準備的尾牙音樂會，隆重登場！接下來，小編將引用秋芳老師的〈尾牙的風雅〉一文（詳情請見：
http://mypaper.pchome.com.tw/hi5877/post/1376703465），帶著大家一起風雅地參與這場音樂盛宴：
到了夜深，整理起居室，化為源於16世紀義大利的藝文沙龍，毓庭搬出Keyboard，展開歲末音樂會。這一年在公視「古典音樂年代」初見依所聽曲調即興彈奏的鋼琴家Gabriela Montero，驚為天人，聽她談音樂，宛如文學和樂音的交響詩，那些和聲和節奏像後浪漫樂派作曲家所呈現的即興彈奏，再現李斯特、貝多芬和巴哈廣載於史籍中的古典即興。我們開始因為在毓庭的孟德爾頌中聽見蕭邦而開懷；廠長和淑君立刻辛苦地搬音響接線播出Gabriela的即興演出，成為大家的集體記憶；最有趣的是，毓庭把我寫於2018年小歌〈為了一棵樹〉，連續即興變奏12遍，日本演歌和〈流浪到淡水〉的曲風，人人笑倒。

廠長忍不住在孟德爾頌的無言歌伴奏下，加碼演出，即興朗誦葉珊散文〈右外野的浪漫主義者〉。

淑君透過手機找出我們這學期教孩子們唱的民歌〈迴旋曲〉歌詞，在鋼琴伴奏中，我一遍又一遍唱著每在詩經反芻時最喜歡的這首歌。想起反覆和孩子們分享的叮嚀和提醒，在這個劇烈變動而又人心浮躁的現代社會，想要安住生心，就是靠近美的嚮往，活得很風雅。

音樂會中場休息，辛苦的音樂家毓庭立刻起身擠向桌上的甜點區，拿起一塊媽媽手作的綠豆黃一邊狂吞，一邊委屈說道：「今天實在過得很辛苦，得吃甜點療癒一下。」
的確，一天拚了兩場極為「燒腦」的音樂導聆，毓庭真的太厲害啦！於是，只要有任何休息的時間，大家總是催促他趕快吃甜點，最好能將它們全部完食，就連一向嚴格控管愛徒毓庭身型體重的秋芳老師都變得很好相處，沒有任何阻止毓庭的衝動與舉止。

看著毓庭不太風雅的吞食甜品時，大家忍不住回想起當年在普拉多尾牙時，毓庭的Keyboard前總是會有一小盤甜點呢！
小編腦中瞬間浮現的是火紅的長青日劇《派遣女醫X》，劇中的外科神醫大門未知子（米倉涼子飾演），只要執行完高難度的大手術後，一定要喝一杯濃稠的糖漿犒賞自己呢！可見，無論是理性的外科手術或感性的音樂導聆，都是極度燒腦的精密工程，大腦急需大量的糖份補充能量。

有媽媽身分的秉慧平日也會彈鋼琴，讓幼稚園女兒高小喵自由哼哼唱唱，秋芳老師於是熱邀秉慧：「你要不要順便彈彈幾首曲子啊？」
沒想到，秉慧立刻回絕：「不用了，我現在視譜很慢。」
秋芳老師繼續熱邀：「你把我們當高小喵就好啦！」
秉慧妙答：「那可不一樣，平常在家都是由我指定高小喵唱哪一首歌的。」
小編心想：這是媽媽巧妙經營的不燒腦安全牌遊戲，不但沒有養成嗜吃甜食的習慣，也保有了不想表演的低調習性囉！

秋芳老師接收到奉獻星秉慧的軟性拒絕之後，眼光快速掃到另一顆奉獻星淑君身上，她殷切問淑君：「去年承諾會多加練習鋼琴的淑君，要不要小露身手一下？」
一旁已經補充好能量的毓庭還不停加碼：「淑君，現在難得有琴，要不要試彈一曲，機會難得噢！」淑君只能抬出毓庭的琴「太乾淨了」為擋箭牌，琴鍵上如果沒有花花綠綠的音階標註，是無法讓自己自信上場的。
淑君的「不接受即興點播，永遠做好萬全準備」回答，總算讓秋芳老師打消主意了。

因為甜點的撫慰而心情放鬆不少的音樂家毓庭，開始和大家閒聊非感情事件的「八卦」，他談到今年原本仍計畫要延續去年的夥伴音樂會模式，但最終還是打消念頭了，他想著：「依雯九月剛開完刀，還要讓她彈琴準備尾牙音樂會，我怕她承受不住.......」
小編OS1：瞧，這裡又將彈琴和手術巧妙地類比了一次！
小編OS2：幸好音樂家毓庭有打消這個「令人髮指」的念頭，否則，2018年的尾牙記錄小編將確定由他當選。他這算是「好心有好報」吧？！哈哈！！

好心有好報的毓庭曾在自己的2018年新書《點描德布西》中提及：晚年罹患大腸癌的德布西，因不擅理財而家徒四壁，由於法國的冬天非常寒冷，需要煤炭取暖，重病在身的德布西根本貧窮地買不起一丁點煤炭，只好為煤炭商免費寫曲，換取一點點的煤炭度過冷冬，那首曲子名為〈熊熊炭火照亮的黃昏〉，秋芳老師特別指定毓庭演奏，同時也提醒毓庭，一定要擅於理財呀！
毓庭開始彈奏〈熊熊炭火照亮的黃昏〉，沒想到音樂前奏一下，現場溫度急速秒降，大家一邊想像著德布西晚年的窘困畫面，一邊聆賞毓庭沉鬱的琴音，這時秋芳老師忍不住靠向坐在一旁的書瑋取暖，還問道：「書瑋，你有暖嗎？」
反應快且極入戲的書瑋則用盡各種發抖的誇張表情，加碼一句：「我聽了心都冷了！」回答了秋芳老師的提問。

看大家都覺得冷，毓庭最後又重新彈了中間一段，直說：「『這邊』比較暖吧？和德布西很多曲子比較起來，這一段真的比較暖喔！」
「……」
毓庭發現沒人附和，他識趣地明白顯然大家還是覺得很寒冷。

由於德布西的〈熊熊炭火照亮的黃昏〉曲子後勁，實在太強大了，現場氣氛一時變得清冷無比，這時，奉獻星秋芳老師立刻適時為大家補充一則笑話，試圖為現場增添一點煤炭的溫度：「從前從前，有一個人好手好腳好眼的時候，每一次去台北回診，總是花錢坐計程車往返，直到他的眼睛壞掉了，看出去的視野都黃黃的時候，他居然選擇坐火車再轉搭捷運去看醫生。你們說這樣是不是很奇怪啊？」
大家一聽全都笑了，因為秋芳老師說的那個人正是廠長，廠長只能委屈地說：「唉唷，我怎麼知道每個星期看中醫會花錢如流水，眼看著一張張的鈔票快速消失，怎麼不害怕呀，當然要開始積極理財改坐火車啊！」
沒想到，自然人一枚的廠長，也有不那麼自然的妥協過程呀！

歲末音樂會結束後，督軍甚嚴的秋芳老師質問愛徒毓庭：「你這場音樂會的主軸是什麼啊？感覺好像沒有一個鮮明的主題耶！」
秋芳老師天外飛來一筆的提問，著實讓已進入甜食療癒行程的音樂家毓庭愣了一下，這時，平日雖然很常放空，但關鍵時刻（不一定是聽八卦的時刻啦）會變得很清醒的依雯，輕鬆救了毓庭：「就是即興啊！」
「嗯，沒錯，今年的音樂會安排的確充滿了即興的元素！」秋芳老師總算滿意了。
秋芳老師滿意的不只這個答案，她在睡前收拾場地，把最後的棉花糖分給仍急需甜食補充能量的音樂家毓庭後，她則靜靜「解決」了綠豆黃，還笑說：「這一天，我應該把直到年底的甜食份量都吃完了。哈哈－」
小編猜測：秋芳老師在靜靜「解決」綠豆黃時，應該有「刻意」避開同樣督軍甚嚴的廠長目光吧！

秋芳老師也因為這一整天的風雅活動，有感而發地和大家分享已故作家林柏燕的感人故事，作為尾牙夜晚的美麗收尾。大家都為林柏燕所示範的堅定愛情、所守護的一方文學天地深深佩服，雖然林柏燕先行離開了，但他早已留下和他一模一樣堅守愛情的兒女，以及一群曾被他提攜照顧的後輩夥伴，他們會繼續帶著他的信念和盼望，點亮台灣。

上樓前，廠長無奈嚷嚷著：「每一年尾牙都搞到三更半夜，我們為什麼還要訂房間睡覺勒，根本沒有時間好好使用、享受房間，乾脆大家一起睡一樓客廳好了……」
這時，大家都不約而同浮起一樣的心聲：沒辦法，每一年的尾牙第一天非得又痛又快地過到三更半夜，才肯罷休啊，這就是創作坊軍團活得很風雅的堅持。

毓庭經過整天燒腦後完全呈現放空狀態，在睡前赫然見到一隻超級大「拉牙」（指蜘蛛，請用台語發音）出現時，竟然沒有尖叫，只是默默地把被子拉緊一點，徹徹底底睡去。
小編找碴：如果是巴哈遇到「拉牙」，他應該無暇尖叫，為了避免一群孩子們尖叫，他會靜悄悄且極為迅速地「解決」蜘蛛，也許就像秋芳老師「解決」綠豆黃一樣，哈哈。

倒是書瑋和秉慧回房間後，竟還有精力一起複習電影《青田街一號》（小編按：難道是因為沒有安排「夥伴音樂會模式」活動嗎？噓！幸好，音樂家毓庭這時早已呼呼大睡、完全不省人事了。）秉慧對於睡前的這個看電影儀式感到新奇，回想起來這是她在創作坊尾牙旅程中第一次看電視吧！
一邊看電視的同時，一邊執行有效率的洗澡活動，書瑋一個勁兒催促秉慧先去洗澡，而且再三「保證」自己需要非常多時間洗澡，怕秉慧等待太久。秉慧倒是很有實驗精神，她在書瑋進浴室後悄悄記了時間，實驗結果發現書瑋的梳洗時間真的沒有很久啊，由於秉慧遇過不少佔用浴室時間太久的人，和他們相比，書瑋算是速度相當快的盥洗達人呢！
梳洗完畢的書瑋「照例」躺在床上踢著被子誇張演著：「哎唷，好害羞喔！我第一次和秉慧一起過夜耶！」然後又在兩個人快要睡著時，忽然喊了秉慧：「明天可以拜託妳幫我跟民宿主人說我的早餐只要『熟食』就好嗎？」這才放心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