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學徒筆記10：油畫噴濺

    2024/2/24，龍年元宵初試Bing的圖繪，姪女兒Ning附上一篇天下雜誌的〈人人都要學習當AI詠唱師〉https://www.cw.com.tw/article/5125982，並且輕輕一說：「看來四姑會是很棒的詠唱師。AI詠唱師也叫『提示工程師』（Prompt Engineer）、『AI溝通師』或『生成式AI設計師』等等，目前還沒有非常一致的職業名，但並不妨礙它在大型AI模型遍地開花的今日，快速成為最新的熱門職業。」

    我對電腦，一向束手。為這幾句話，一下子就循著看起來很古典的「詠唱」兩個字，從太初擠進未來了。一個月後，百花生日，家聚從早上十點在虎頭山集合，傍晚五點回到家，收到Ning的簡訊：「因為工作需要，開始研究ai，去年接觸時，還沒有很多文案人用，後來大家慢慢開始用了，然後發現，設計請ai出圖跟文案請ai出圖的差異，其中，構圖的精準度差蠻多的。姑姑身為作家，一定是用得超好的啊！除了bing，midjourney ai也可以玩玩看。」我像野花，為這一點點的陽光，就能找到力量抽長。

    記得，剛接觸Bing時，詩人山鷹也已Bing配詩，並且感慨：「Bing的畫風太華麗，脫離現實，和科幻則近些，與童詩有時近有時遠，很難拿捏到恰到好處。好多次都在失敗後放棄。也許是我太笨，他瞧不起我的描述指令。Bing也太勤奮了，華麗繁複的作品，跟我的詩心、詩眼有時真的離得太遠，偶有深得我心的作品，又讓人興奮不已，從椅上跳了起來。哈。」

    循著他的履印，我慢慢想著，為了消褪華麗，是不是指令可以要求近似攝影的寫實？如果匯進不同畫派呢？要是指定獨特技法，是不是更能確認效果？指令必須走到甚麼程度，成畫才能讓我們「佮意」呢？就這樣，循著山鷹的「每日詩修煉」，我也慢慢走向從敘事、抒情到說理的嘗試。

    讀山鷹的短詩〈野花〉：「勇猛地開向太陽/奮力把燦爛的心情/噴進天空」，很喜歡。詩雖短，卻總結了「即使身在陰溝，也能仰望星辰」的巨大力量。想到油畫噴濺，很適合表現這種穿透性的能量，指令很簡單：「鮮麗的油畫繁花，油墨噴濺，靠向陽光。」

    Ning的詠唱小Memo、山鷹的詩，都成為靠像陽光的油畫噴濺。

        2.學徒筆記11：黑白攝影

    學徒筆記，從古典的「故作姿態」到畫面的捕捉開始。最初表現得很生澀；慢慢見識到AI的蛻變與驚喜，透過媒材、景深，摸索著「說」得一手好畫的電玩樂趣。

    開始在「電玩班」認識了一些有趣的「前後期同學」。文學家房東最認真，上課、加入社團，反覆研習；姪女兒的工作是文案，想的是如何精準傳達行銷目標；山鷹是詩人，每日圖文詩，成為舒心的生活修煉；大學同學也加入Bing的電玩班變成學妹了。年輕時極為尊敬的攝影部傅經理，後來在照片上點染水墨，畫龍點睛，耐性地，一年又一年持續創作，形成無可替代的「新藝術」，特地提醒我，AI圖繪生成只是「借花獻佛」而已，玩玩就好。

    是啊！Bing是「生成」，不是「畫圖」，算不上「AI繪畫」，只是「指令練習」。敘事，抒情，說理，詠唱師的咒語形同鏡花水月，魔法般翻演著絕美幻境。

    我試著在這個魔法幻境，搭築前後層次的說故事舞台和西方美術不同的畫風，表現「敘事」的款款絮語；再藉由日系的透明感、漢化的水墨噴濺和充滿現代設計感的漸層，層層疊疊「抒情」；試過油畫噴濺的厚重豔彩「說理」後，再褪去顏色，回到黑白攝影。

    簡單的街景，蕭瑟的離別，消失中的時間。     有時，在瞬間停格。

    有時，也在停格中看見了時間流失的荒涼。

        3.學徒筆記12：語言對照

    2017年，英倫小特派完成勢必成為世界趨向的碳排研究，取得博士學位後，大費周章，隔海請問創作坊的英文名稱，回顧一生的關鍵學習，竟準備把「創作坊」的紀錄放進CＶ。

    我當然很感動，但又很苦惱。以前很少想過創作坊的英文名稱，經濟部的商標登記，直譯為「Chiu Fang Learning Center」；粉專位址從David Wiesner的《Sector 7》發想，稍加裝飾成「Dream Sector」。面對博士CV，忽然認真起來，真得好好想一想。本來想讓學了一口英倫腔的小特派自己想；後來又記起毓庭創作過〈創作坊之歌〉，主題歌和英文名稱都由同一個人「生成」，會不會比較符合創作坊調性？接下來，毓庭提出兩個選擇，讓大家投票：

    1「Lit.art land」：從wonderland發想，使用land所帶有的廣闊意象作為「坊」或「廠」的翻譯，Lit.是牛津字典上正式的文學簡寫，art包羅音樂、繪畫等領域。

    2.「Dreaming Plant」：Plant是植物，也是工廠，呼應我們希望孩子像種子一樣發芽的渴望；採用現在分詞詞態的dreaming，不只是dream的現在進行式，原就帶有「有夢想的」之意。

    Dreaming Plant，作夢植物。好美啊！像一座會呼吸、會生長，還會和我們溫柔對話的夢工廠，幾乎還無爭議地全票通過。

    AI機器人出生產房的「母語」是英文，抓攫中文語意，還像嬰兒般需要學習。

    「Dreaming Plant，Writing Center」的指令，在盤根錯節的古老深邃中，讓人對學習的無限可能，聯繫到傳奇魔法師梅林從尋夢精(incubus)承接出來的超自然力量。

    「創意的寫作夢工廠」就熱鬧多了，幾乎融進了典型的創意、寫作、夢和工廠的各種意象，看起來就像個天真的孩子。

    兩種語言，其實也對照出機器寶寶成長過程中的適應與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