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淑委:歐洲風情,一個人的浪漫
七夕。有循著牛郎織女綰結的情人相繫;也有祭拜床母娘和七星娘媽的成長期盼;更有追懷慎終思遠的時空念想;當然,也會有「把每一天都當作最好的一天」這樣日常的且行且停,只要心情好,到哪裡都安好。
淑委到荷蘭,進入第二個月,孩子們排了很多假、花了很多心思,最後,還是得自己過日子,隨風,行雲,一個人走走停停。真正的歐洲風情,不只是精緻的街道、櫥窗,鮮活的展覽、節慶,充滿歷史厚度的建築、園庭……,最重要的還是回到自己的心,從「我思,故我在」的自我安頓,慢慢延續到多樣摸索的自由和悠然。 到荷蘭的第一天晚上,水晶為了幫忙調時差,帶著我和阿萌到附近的Sloterplas湖散步,悠閒的看著三三兩兩的人在湖畔喝著啤酒,也有人帶著書,躺在草坪上享受夕陽餘暉。忽然聽到熟悉的垃圾車音樂,一邊尋找垃圾車的蹤影,一邊驚喜地問水晶:「荷蘭的垃圾車也是〈給愛麗絲〉嗎?」
「那是賣冰淇淋的!」水晶答得悠然:「我剛聽到時也以為是垃圾車。」
荷蘭的夏天,差不多晚上九點多,太陽才「下山」。雖然荷蘭沒有山,初來乍到,心裡惦記著的,還是最熟悉的家鄉事物,像〈給愛麗絲〉的生活印記。企鵝告訴我們,哪一家超市比較實惠,想起自己在台灣的形跡;水晶跟我介紹,他們在公園的哪棵樹下數到兔兔,想起はぐぼ的數貓貓。
雖然不是第一次到荷蘭,還是覺得很新奇。阿萌飛瑞典後,上班時間只有我獨自一人,開啟了探險模式,企鵝說他們住在這裏兩年多,還沒環湖過,我當然想挑戰一下!荷蘭是腳踏車王國,市中心的自行車道,比汽車道還要寬闊,行人也要禮讓腳踏車。
環湖步道,同樣分成自行車道跟行人步道。第一次走完全程,大約6公里,對於在台灣完成體能訓練結業的我,不太吃力,連續幾天都在環湖,經過公園的大樹,也放慢腳步,看看有沒有兔兔的蹤影?無奈緣份還沒到,始終都未出現。
水晶早早就幫我辦好博物館卡,幾乎全荷蘭的公立博物館都適用。以前逛梵谷博物館,只要拿著博物館卡去換紙本票即可入場,不知道是否因為疫情的關係,現在需要總量管制,還得上網登記,六月底~八月底,只有上午十點前的時段可以預約,其他時間都滿額了。我預約了7/5上午九點半到梵谷博物館,企鵝建議我逛完博物館後,可以到附近的公園走走,開闢新的路徑;又叮嚀了公園旁的大馬路有回住處的車子。
上次到梵谷博物館不能拍照,這次居然開放了,也不知道是否是自己搞不清楚?就是興奮地拍了一幅畫又一幅畫,拜託旁邊的人在打卡位置,幫我拍照留念。趁著博物館內的WIFI上傳臉書,心滿意足的拍完照、打完卡,導航走向Vondelpark公園,我買的網路卡是31天無線上網,但是速度非常非常慢,常常轉了半天還無法連線,我習慣在有 Free WIFI的地方先導航再截圖,然後照著路線指示走,前提是要知道起始點往哪個方向。
走到公園時,已經11點多了,準備搜尋回去的路怎麼走?輸入導航後發現,路程只要一個小時就可以到住處。我大膽地往回去的方向走,索性關掉Google Map,跟著1號Tram,就可以回到住處。途中有一段路騰空在高架橋上,沒有行人,路旁都是雜草;當時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差不多一個小時就到家了。直到和孩子們分享今天從博物館走回來的故事,他們很詫異的說,我這樣是會上新聞的!高架道路禁止行人通行,兩個人笑說新聞標題定然充滿家國象徵:「某位亞洲婦人,誤闖高架道路!」總之,這是一個很「私密特別」、又很「家國公開」的經驗,以後也不會再嘗試了。
我不喜歡逛街,就愛參觀博物館、到處看風景。水晶說,難得可以在荷蘭待兩個月,一定要把所有的景點如同打怪般的全部打光光!企鵝也熱心地幫我搜尋。不知不覺,到荷蘭已經5個星期了,忘了網路卡的期限只有31天期限,前兩天,計畫到阿姆斯特丹的「隱士博物館」,企鵝還特別預約旁邊漂亮的咖啡廳,讓我在逛完博物館後,可以悠閒地喝下午茶。
出發前看了導航,只要搭1號Tram,再走約11分鐘。下車後,發現手機網路一直轉圈圈,就是繞不出來。我又是個東西南北搞不清楚的大路痴,在車站附近的每個方向嘗試連線,終於在第三個路口碰到警察,我把隱士博物館的全名秀給他看,請教他,我的方向是正確的嗎?警察回說:「妳可以用Google Map」,可是,我沒有網路啊!波麗士大人拿出自己的手機幫我導航,告訴我直走過橋再左轉就到了!
我的英文程度,只聽得懂這麼多。過了橋後又不知道該直接左轉還是下個路口再轉,詢問兩個騎腳踏車的女生,告訴我直接左轉,但還得再繞一圈,她們也不是很確定,叫我再去問其他人。又走了100多公尺,看到一位穿著拖鞋的大叔坐在路邊的椅子上,心想應該是當地人吧!拿著手機請教他,他說:「直走就到了。」
就這樣,靠著破破的英文「人工導航」,總算走到隱士博物館。參觀後,又要找咖啡廳,幸好博物館內有免費的網路,也還是走了東、南、西方才找到。
其實,就在博物館的另一個門邊。點了杯咖啡跟甜點,開心地看著綠蔭、草地,邊啜飲著咖啡,邊浮起一種神祕的幸福感,這不就是水晶要我過的「貴婦生活」,不正是我在心裡刻畫過無數次的「歐洲風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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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前的拔河】
美國與中國,透過眾議院議長裴洛西(Nancy Pelosi)率團亞洲訪行,在國際舞台展現了政治、軍事和經濟的重量級「拔河」競賽。做為中線標誌的台灣,輕飄飄的,卻在抵台前的航班追蹤網站《Flightradar24》,超過50萬人同時透過追蹤,甚至一度癱瘓,突破2021年阿根廷球王梅西(Lionel Messi)搭機至法國簽約時,14萬追蹤人數的紀錄。
「我們來台灣傾聽、學習,並展現我們對台灣人民的支持,台灣人民打造了茁壯的民主體制,是全世界最自由、最開放的地方之一。台灣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地方:一個和平和安全的重要夥伴,經濟活力的全球佼佼者,和民主治理的模範。」七夕前,裴洛西透過官網發出聲明。眾所矚目的大航班離開了;小日子終究只剩下我們自己。台灣人民依舊歡迎的歡迎,反對的反對;為裴奶奶設計購物優惠,研究裴洛西的「衣Q」,檢討一下口譯人員的疏失……
只要我們有足夠強大的軍事自衛能力來支撐和平,這樣鎮定從容的日子,其實就是國民的民主素養。生活還是繼續往前走,七夕的麻油雞和情人餐,仍洋溢著蓬勃的商機;當然,也會有淑委日常的「把每一天都當作最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