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在過生日的時候，凝視著一個又一個輕盈翻飛的畫面，特別深刻感受。

好多人、好多事，在我們的生命故事中，出現、停留，又在想像得到或想像不到的轉瞬，飄然隱去。那麼些漂流過、依存過的聲色風影，終究不能拒絕、無從選擇，當然也很難企求，只能靜靜記得，如湖心底層寧寂無聲的千言萬語。

                              1.  煙花往事

曾經，在2013年生日過後，用一種「生日三部曲」的寬闊恢弘，計畫先寫一篇〈楊絳百歲，巨蟹座的自欺和自安〉；接著為從不過生日的朋友在偶然浮起「過過生日也不錯」念頭時，忽然經歷一長串生日慶歌的荒謬現實寫一篇〈心裡的聲音，誰聽見了？〉；最後才「隆重推出」我的生日主題曲〈湖映千山〉，表現出生命的點點滴滴，如湖映千山，生命的風景各自來來去去，彷如奇幻史詩。

沒想到，計畫越大，執行起來越容易氣餒。經歷忙碌的暑期班、秋季旅行、期初營……，接著在送往迎來的秋實冬收中脫走計畫，拖到年底，又被尾牙民宿搜尋、年度推薦書、公務和非公務的字字句句侵占，想要訓練自己，把書寫當作紀律，更常在無序的生活中，變成一種任性，就這樣，2013年的生日痕跡漸漸隱去，又在2014..6.14，文學家房東送來第一份生日禮物時，幽幽喚醒。

我想起2013年5月5日收到德玉的第一朵生日煙花：「老師啊！我先來懺悔了。由於要考指考，6/29的板子暫緩至指考後『到貨』……請不要把之前的版子送裝訂喔(心驚)，感恩。」

好可愛的一封短信啊！這年的生日湖面，就這樣映現出第一場風景。一年又一年，送走一批又一批孩子，在每個孩子的「最後一堂課」，總可以真切而豐沛地感受到他們的捨不得，但是，大半的歡愉和眼淚，也在這最後一堂課中飽滿到極處，此後的路，大家四散飛去，創作坊只成為孩子們的「Sanctuary」，是受傷的時候、迷惑的時候、疲憊的時候……，小小的歇腳處，不知道甚麼時候回來，不知道甚麼時候離開。

在「年年送別」的翻騰裡，最溫暖的記憶是，德玉國中畢業時，相約年年用生日卡紀錄一年的生活日記。從2010年開始，這孩子把一整年的生活濃縮在A4雙面圖文創作裡，又寫又畫，情味生動，既是為我慶生，也是為她紀年。

在電子化的數位世代，我因為這些越來越精緻的手繪生日圖文卡片深自竊喜。一直計畫著，等她長大不再回來了，就把這本深情故事，裝訂成一本歲月的繪本，可以用來取暖。

屆近六月，「法藍瓷」的生日禮券也到了。常笑說年紀越大，世界對我們就越多情，甚麼餐廳、鞋行、精品店……，年年把我們擱在心上，再不識趣也應該應個景。

6/15，逛Sogo「法蘭瓷」專櫃，買送給老師和學生的禮物「緣夢」相框、海芋小花盌，為自己配了個一直很喜歡的「飄然」系列胸針，說是全台最後一個了，無論是不是真的，可以襯得自己很特別的這些話，即如夢花水影，聽起來也極開心，在「港福樓」吃我喜歡的廣州炒麵，然後又繞回Sogo「哈根達斯」吃冰淇淋。

夜裡接到創作坊法務電話，相交二十年，知道她的工作態度精細認真，勝訴率極高，相對地，情感上的細膩，也常在現實的磕磕碰碰中，耗損得極厲害。當她聊起工作中的諸多摩擦，為了化解不堪，替換成美麗記憶留存下來，我們決定，呼應她剛迎接回家的小寶馬車號4298，成立「是唷，走吧！」美食探索基金，期盼為這些可愛的錢錢，找到「幸福歸宿」，Spring還下了個平淡、但是在押韻中帶著餘味的Slogon：「幸福快樂，吃吃喝喝。」

無論「是唷，走吧！」美食探索基金的最終下落如何，總有一些話題，讓我們講起來就開心。

2.  神秘託運

不知道是不是一種「命運」，創作坊團隊的「生日潮」，總是和出版、和新書寶寶糾纏著溫暖歡愉的印記。書瑋生日不久，我就接棒，穿插在我們生日中間的「特別節目」，就是6/17的世一小童話新書抵達創作坊，一起收到書瑋的《樂樂和彎彎》和羽豔的《比比的秘密計畫》，我們都好開心；又在《未來少年》敲定毓庭的書評〈音樂願望----《星期天的音樂教室》隨想〉，團隊不斷成長、成熟，這才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生日禮物！

彷彿藏在宇宙牽引間的秘密訊號，這陣子的「神秘託運」特別多。

6/18，收到知道我喜歡金萱的朋友，從鹿谷鄉凍頂茶葉生產合作社，訂了2013春「二等獎」金萱茶。這些年，大陸客把「頭等獎」寵得越發嬌貴了，和「二等獎」相遇，忽然，有一種久違了的青春迎面撲來。記得，近十年間，我喜歡在清明前後，夜速南投或溪頭，繞著鹿谷茶行走走停停，泡茶、聞香，循著香，收藏一整年的存茶。

日子過著、過著，許許多多舊日習性，不知道遺失在哪一個生活的轉彎處？手捧著十幾年間毫無改變的「凍頂茶葉生產合作社」素樸的茶罐，我想起穿梭在茶農、茶攤的間那個嬌縱女子，搓揉著茶葉，湊進鼻間，深深、深深吸一口氣，彷彿看得到細細的煙氣綰著戀念的香，溫溫緩緩，鑽進心頭，滲到全身每一個碎細的細胞間，彷彿青春航道，碾香化塵，時時處處都是餘味。

         生命的回眸，常常在我們想像不到時，遞出一點點驚喜。就在這一連串「神秘託運」間，6/20。兒文所永遠的班長家秀帶著我們都很喜歡的「班長先生」戶正，連袂從澎湖到台灣環島，剛好也神秘地在中壢「到貨」了。

佳秀吃素，我想，台灣各地的朋友們應該都帶她去過「春天」、「舒果」、「清香齋」、「寬心園」些素食名店了吧？想要讓好朋友吃一點特別的料理，請託「藝奇」主廚為佳秀客製素食，主廚還精心贈送私房小點，讓戶正盛讚，真讓人開心。常常在「藝奇」請客，不是刻意相約，有朋自遠方來，剛好在六月，「藝奇」貼心地為我們送來一個小蛋糕，而且在我們「不過生日」的低調要求下，不唱生日歌，特別為我們獻唱一首「藝奇之歌」：「當我們同在藝奇，在藝奇，在藝奇；當我們同在藝奇，其快樂無比。」，一向把時間奉獻給離島孩子，下了課還帶著孩子們經營社團、擴大視野，常常在深夜回到家後，累得說不出話、也懶得說話的互正，竟然大笑得像個孩子。

佳秀一個人的時間很長，有時難免寂寞。能夠在這樣不期而來的夜，大家一起開心大笑，像一道美麗的光，永恆留駐。等到這對「神仙俠侶」回到澎湖，回贈我一箱少年小說，以及我愛吃的各種澎湖名產和鮮蝦湯，拆箱時彷彿聽見，那熟悉的音聲笑語，隱隱湧近，穿透天涯海角……

3.  永恆留駐

6/23，迎接中壢兩位新老師在2013暑期班帶領的第一個暑假，我們慎重地安排了很久沒有出現過的「暑期期初營」。新竹夥伴們在緊湊的行程中，秘密安排「慶生會」，神秘地夾帶一個我一直沒發現的蛋糕，在暗號「咖啡煮好了嗎？」響起後，Amo蛋糕、櫻木淑君為藤真教練準備的小投籃機、八心八箭精工心型耳環……我特感動的是，可以外帶回家的RT，認識依雯多少年，我就吃了這麼多年的「RT抹茶紅豆生日茶餐」。

最有趣的是，傳說中「很會唱」又「學過聲樂」的毓庭，獻唱〈在我的歌聲裡〉：「你存在我深深的腦海裡，我的夢裡，我的心裡，我的歌聲裡」，還真誠說演出感人的音樂深情：「加入創作坊後，老師對我說的話，常常迴旋在我的腦海裡。」我們面面相覷，他完全跳過「肩並肩一起走過那段繁華巷口」一類的情愛暗示，用極具個性的「藝術邏輯」在生活，音樂家選歌，果真「撲朔迷離」。

         期初營結束後的夜裡，我們還遠征「大江」買「芒果冰淇淋」。這一年，迷上新鮮芒果冰，急著回家做「芒果很多很多、冰淇淋很少很少」的獨家芒果冰。

最耗工的是攝影師書瑋。期初營過後第二天，她在「學習工作玩樂」聯盟，精心創作《心樂樂，眼彎彎的秘密計畫》相簿，瞧！多呼應我愛極了的《樂樂和彎彎》這本新書，不僅留下團隊大合照、小合照，還有壽星和每個人的合照。生日照片圖說，好生動，應該付出驚人的毅力吧？再加上每個人不同風格的留言，這種「集體日記」，彷彿一本叫做《記憶》的後設小說，分別從不同觀點，讓我們看見「後台」的鮮活和真實，每一次重翻，看著大家曲折著身體，硬柪出小心、大心，玩得不亦樂乎！忍不住想，兩位新老師的期初營休息時間，真的不會緊張嗎？還是，在相機之前，永恆留駐，成為一種不能抗拒的願望？

時隔一年，在2014年生日時，變身成〈有生之日都被愛----創作坊團隊祝賀詞〉這份精緻小禮物http://mypaper.pchome.com.tw/hi5877/post/1328525765，重新喚醒歡愉。

4.  共時共好

特別又挑了6/28，陪著剛加入團隊的麗雲，閒走中壢，感受著我們的生命地圖，慢慢靠近、重疊。熟悉我們生活著的土地、熟悉我們每一個人相互靠近的生命韻律，這是她送我的生日禮物，也是我送給這個團隊、送給出入創作坊的每一個孩子們，養成一個超級老師的「超級法寶」。

我們在「鮮淨素食」午餐，分享家庭生活。做朋友很多年，相互欣賞，但是互動很少，成為團隊以後，彷彿生命都糾纏在一起了，我們才慢慢走入各自的私密花園。最驚奇的是，原來，她可是優渥批發商的女兒，難得的是，竟可以保持得如此簡單純淨。

麗雲戴著嶄新的手環，綠金糾纏的色線，我忍不住笑，從背包裡拿出一個特別為她訂製的超迷你「愛的小小手」，綠色的主體纏上金線，剛好和她的手環組成同一色系，環著她、督促她，跳脫寫作的迷惑，以及從困頓中掙脫的自覺，永遠不可以再說：「我不會。」、「我不知道。」、「我寫不出來。」

這天，她穿著印著「What are youwaiting for？」的T-shirt，凸浮著她的禱告和回應，一如正在看的心愛的書《那一年，我在重症照顧病房----一個新手護士的心靈省思》，一步一步驗證著「下半場的人生要更精彩」的願望。

她送給我年年相贈的櫻桃，以及回報我的「72號」繡花鞋。麗雲剛加入創作坊時，我把新的繡花鞋給了她，她只要看著我磨破了的舊鞋，就惦著要到白河老街去為我找一雙繡花鞋。真到了老街，又擔心不知道我的尺寸，還是買大一點，如果不合，她再回去換。我大笑：「我送你的68號鞋，你穿得如何？那就是我的腳啊！」

我沒讓她再跑一趟，因為，我喜歡在生命曲折處，所有偶然留下來的故事。這雙不合腳的鞋，銘刻著我們願意相互摸索、相互靠近的腳印。沒想到，後來加入的期鈞，像灰姑娘套進玻璃鞋，剛好適應了這雙繡花鞋。麗雲在很早很早、早到新人還沒加入之前，就開始在為創作坊，照顧新夥伴，準備當一個守護天使。

我們走過「可樂農莊」桌遊中心；逛她的生活圈主婦聯盟商場、上烹飪課的教室；到阿波羅，推薦她看我很喜歡的明星，丹佐華盛頓的《機密真相》和傑哈巴特勒的《衝破極限》；到信義國小，分享她的「彩虹媽媽」；我在莒光公園邊的Mos賞櫻，她參加教會討論，「田野」咖啡屋藏著豐任的漫畫童年；走回東興國中、林森國小，這是她日常運動的地方。

我們也在運動場繞著一圈又一圈，然後沿著河堤一起回去，回到家。她笑著說：「期初營掉了鑰匙，這是新鎖、新鑰匙圈、新錢包。」

What are you waiting for？我想，麗雲換了一把新鑰匙，應該可以很快把所打開了。

       回到創作坊，我們一起分享梅貞年年精心挑選的蛋糕。今年梅貞準備了時新的「D2」芒果慕斯，還有古雅的故宮博物院「故宮再起，震古鑠金」限量紀念磁磚，仿如我們一起走過的二十幾年，記憶裡的一磚一瓦，累積著我們戀念難捨的重量。

切蛋糕時，麗雲習慣餐前禱告：感謝能夠「共時」、「共學」、「共榮」、「共好」、「共老」。這段話，讓我特別感動。後來才發現，她說的是「共食」，嗯，共食好，共時也好，在這年生日深沉交會，真的是一件很棒的事！

和小芳一起拉下鐵門後，麗雲在漸漸走遠時，回頭對我們笑，然後開心地說：「我有回頭看一眼唷！」

僅此一天，我們的生命內容，都和以前不一樣了。那時候，我們都還想像不到，這一天的行腳形色，竟成為2014.3成形的「茉莉花健走團」的美麗預告片。

5.  流光波影

6/25，賜珍邀宴「水來青舍」。「是唷，走吧！」美食探索基金正式啟航，和賜珍、羽豔、Spring到觀音「水來青舍」，幸福快樂，吃吃喝喝。

羽豔是「送禮公司」的資深負責人，總是細膩地發現每一個人的需要，從注意到我的「卡片夾」舊了，她就體貼地搜尋著我喜歡的古世界地圖，讓人驚豔。

我和聖.修伯里同一天生日，常常可以收到賜珍努力蒐集的《小王子》生活雜貨，碗、盤、冰淇淋券、來自澎湖的手作棉T、院子裡的小花、標示102.6.29的「永保安康」硬卡車票。想像著那一天又一天慢慢收集的歷程，想像著每一個往返日子裡照映出來的情誼，非常動人。

         我們在「Cama」喝咖啡，分享賜珍精心挑選的大衛.威斯納新書《鬆餅先生》。大衛.威斯納繪本名作《1999年6月29日》，剛好呼應我的生日，我們擠在童話般的小閣樓，開一場小小的夢幻讀書會，真的非常有趣；最後又「感受世界善意」地使用「馬可先生」生日券，一起買了一大袋歐式麵包，從精神道物質，徹底而真實的童話生活。

「水來青舍」的水塘邊，風好大，楊柳依依繞逐在髮隙。起初並不特別在意，到了夜裡散步時，那柳絲仍然記憶浮沉，忽然想起「楊柳離岸，隨風依依」這些字句，生命萬事萬般，不也在離岸中有千萬種難捨難言的依依？

一邊閒走一邊想，笑向併肩的朋友說，可以寫一部武俠小說，俠客叫楊岸，字「隨風」，期盼生命是岸，卻在家國橫迕中不得不隨風搏逆；俠女就叫柳離，字依依，身世漂離，卻可以在簡單的信念中，生死依依。

想得很投入，加上「Cama」的咖啡很濃，遲至半夜兩三點還不能入睡。發了個生日宏願：「決定戒咖啡」。一年過去了，武俠小說仍如離岸楊柳，我還在繼續「戒咖啡」中，一如馬克吐溫：「戒煙是最容易的一件事，我已經戒了幾百次。」

幾百次的輾轉，常成為人生中有趣又有意思的裝飾。生命中讓我們深刻記憶的，不是「一生僅只一次」的絕然，要不就是「年年重複」的儀式。生日時，固定到「昂路」買鞋，2013年腳底筋膜磨薄了，在骨科醫生建議下，買了雙英國老牌子Clarks牛皮氣墊鞋。

          每一年，會收到文學家房東精選的「生日書」，這是她在深夜孩子們睡了以後，重新穿上「文學」羽衣所綻現的美麗光澤。《霧中的奇幻小鎮》成為暑期班深受歡迎的上課分享；《情緒排毒治百病》成為創作坊團隊的小圓桌話題；《放下的力量》成為麗雲的年度推薦書；還有我最喜歡的《寫給艾蜜莉的信》，流了不少眼淚，還有好用的去漬劑，讓可水洗的卡拉貓永遠都亮麗如新。

最可愛的是這封短信：「還看到另兩本覺得很不錯的書，但預計作為依雯老師的生日書，我覺得她也許會喜歡。我想，創作坊老師之間的書可能會流通，為了讓依雯老師有驚喜感，所以雖然也很想跟老師分享，但還是賣個關子，到依雯老師生日時，再透過她的流傳，讓創作坊的老師們也感受到那兩本書的美好。希望自己之後閱讀更多新書，因為這樣才可以把喜歡的新書當做生日禮物送給喜歡閱讀的朋友。」

6/29一早，收到佳儒的信：「還記得我的第一篇童話刊登日期，以及邀請收錄於精選集的通知來臨時，分別是對我來說別具意義的聖誕節，這是跟Leo在一起的週年紀念，以及2月份的西洋情人節。今年初，我把一個曾經跨越好幾年的構想所寫成的故事投稿，每天引領期盼，終於在今天刊登出來了。分三期刊，所以會遇到老師生日這個特別的日子。從此之後，老師的生日和聖誕節與西洋情人節，在我心中永具特別的意義喔！謝謝老師的鼓勵！雖然每篇故事之間的縫隙很長，但希望這份寫作的快樂，能一直持續下去～」

好棒啊！看到佳儒的長篇童話〈拯救巨人普拉拉〉，是起床後最美的禮物。

6.  餘韻悠悠

6/29周六，小芳休假，在桌上發現她準備的「詩特莉」餅乾和卡片。除了感動這隻膽小兔的細膩溫柔之外，不免深自檢討，我愛吃的甜食，是不是太多了？

每一年不約而至，出現在6/29的固定班底，這一年，出現很多「意外」。梅貞提早一天、淑委加班、德玉準備指考、羽豔在醫院照顧剛開刀的小姑，淑儀成為「唯一」。

淑儀原來計畫著延續羽豔多年來留下來的「傳統」，先到Mos買米漢堡，結果，Mos裝修，果然還是「羽豔專利」，但是，淑儀準備了春捲，這也算是她在創作坊多年來的美食專利。創作坊有Mos粉，泡了玉米湯後，香氣聯繫起羽豔，我們一起思苦憶甜，重整了記憶的深邃和生活的可能，和淑儀分享已經送抵創作坊的暑期共讀書《蠟筆小黑》、《妖怪藥局大拍賣》、《魔法紅木鞋》、《媽媽向前跑》、《魔電聯盟》1.2，免不了也交換12年國教的憂慮。

非常夢幻的淑儀，這年帶來養氣燕窩，並且用「昭和餅舖」的紅豆麻糬圓餅替代蛋糕。大家都喜歡送我紅豆甜品，紅豆最相思，我成了一棵以紅豆做養分的相思樹。

          後來，家族旅行到鹿港時，我們還大隊人馬擠進昭和餅舖，延續了又香又甜的滋味。

高中同學敏琦寄來25年前的結婚復古照片，泛黃的顏色，幽幽流光，一時都走到眼前；接到大學同學惠琴電話，青春的聲音，永遠是最美麗的時間通道。

到了6/30，過了「走馬燈」般的生日快板，生活節奏轉入慢板。和小四在「富廣滿味樓」聚餐。遠從2004年桃園大停水時，發現「富廣滿味樓」老闆大方提供自家水井供鄉親免費取用，就一直惦在心上，要用「聚餐」來報答好心人。這一擱，就是九年，流光走動之迅急，真是不可思議。

年年六月底，都在為生日奔忙，到了七月，總喜歡沒有框限地閒走。

7/1，到「天御花園」看花；在復興鄉吃竹筍大餐，買綠竹筍和「頭目」水蜜桃；閒走角板山文化園區，在「復興青年活動中心」咖啡屋看劇場般的河灣，戒了五天的咖啡，為這天光水色破戒；7/3，把生日禮物佈置成「商攝現場」，好像進攝影棚拍生日照，其樂融融；7/5，德玉在我農曆生日如常帶著一鍋白河蓮子和A4生日卡，一起分享生日蛋糕、櫻桃和謝校長送的超好吃夾心餅；7/7，阿堃送兩盒拉拉山水蜜桃來，和羽豔一起分享。

這所有來來往往的生命風景，仿如湖映千山。我在乎的、在乎我的，都沉入湖心底層，寧寂無聲地承載著，千言萬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