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奏


這時候，
某位獨奏者熟練地弄著他吃飯的傢伙。
「ㄍ一...」聲音劃過半夜兩點永康街。

「都已經兩點了啊...」我心想。
我默默地穿上外衣，
走到樓下他獨奏的路邊。

「先生，請問您知道現在是幾點了嗎？」我輕聲細語。
「沒辦法，今天一定要做。」
「可是您可不可以不要切割磁磚，我早上需要起床。」我還是很溫柔。
「我也不想啊。」於是他又開始低頭熟練的抹地、割磚。

我上了樓。
在「ㄍ一」聲的伴奏中，我打了110。
我說「永康街四巷你來就知道了。」

總之朦朧中我睡了。

再有意識的時候，
我現身在半夢半醒的邊界。
像是孤苦無依的小孩，
踏在邊界上。

一邊有早上八點半準時的獨奏聲要我醒，
一邊感冒全身酸痛的肉身要我多睡，
這矛盾發酵著。

「感冒是該多睡一點！」
「ㄍ一！ㄍ一！我ㄍ一～～～」另一方面的獨奏也不遜色。

朦朧的邊界，小孩被罰站了近五個小時。
一直到了下午一點多，
才算脫離了拉扯，起了床。

那一刻，正也是獨奏落幕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