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小海站在冰櫃前許久，似乎在凝視著什麼，那是個就像便利商店擺飲料的那種冰櫃，開著的門不斷流出冷冷的空氣，彷彿兩個不同的世界互相交流著訊息。

『小海啊！你是怎麼了？發什麼呆啊！電費很貴耶...』

「學姐，對不起！只是那個...」

 小海始終對於冰櫃裡最後面的那個洞很在意，學長姐跟老師都說是一買來就有的，但小海就是覺得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怪異。

 『真是的！你昨天很晚睡嗎？精神這麼不好...』

 學姐走過小海身旁，伸手拿出冰櫃裡冰了很久的Sample。學姐總是很忙，Sample冰個兩三天都算正常，有時候真的沒時間會找小海幫忙，不過今天學姐倒是空出了一整天做實驗。

 「學姐，你的肩膀...」

 小海似乎在觀察什麼似的不斷盯著學姐的肩膀，學姐今天難得穿了露肩小洋裝，簡單沒有花樣倒很符合學姐的個性。

 『很美吧！我的肩膀可是我最喜歡的部位呢，今天讓你看到算你幸運！』

「不是！是那個...」

『好了啦！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過來幫我做實驗，今天時間很緊湊呢！』

 小海靜靜地跟在學姐後面，眼神沒有離開過學姐的肩膀，直到太陽拉下黑幕，小海跟學姐把實驗室收了收，Sample也隨手放回冰櫃，關了燈，就離去了，結束忙碌的一天。

 

第一章

 夜裡，小海對白天看到的事耿耿於懷，躺在床上腦海想的都是學姐的肩膀，睡也睡不去。小海閉上眼睛，照往例數著龍珠：一顆龍珠、兩顆龍珠、三顆、四顆、五顆、六顆、七顆龍珠，碰！是神龍！小海繼續數著，數到孫悟空讓地球人復活了第六十九次時，小海受不了了。他起身穿上始終掛著的外套，也不管外套醒了沒，開了門就往實驗室去...

 半夜的校園總是會令人發寒，孤單的路燈雖然站了整排卻無法彼此交談，系館大樓整點敲的鐘聲和白天一樣無厘頭，白天從不休息的電梯絲毫感覺不到累，稱職地做著自己的工作。

 小海躡手躡腳才走到實驗室的走廊，就聽到人聲鼎沸、吵吵鬧鬧的，像是在搬什麼東西似的，小海背貼靠著牆，把臉伸出轉角只露出一隻眼睛瞄著，映入眼簾的畫面真是令人驚訝！

 走廊上的冰櫃門開著，一群小不點正把學姐的Sample丟出門外，外頭的地板上也有另一群小人手高高舉著，合力接下落下的玻璃罐，連續了好幾次，這完美的默契絕不是一兩天的練習就可以發揮的。

 「啊~~」小海在第一次看到美麗的拋物線時驚呼了一聲，連忙嗚上自己的嘴，幸好小人們沒有注意到！小海開始仔細觀察著這些小人，才發現小人也有兩個種類。

 冰櫃裡的小不點很矮但頭很大，穿著厚重有帽子的外套、圍著圍巾，然而速度卻非常快，在冰櫃的架子上來來回回，好不忙碌。地面上的小人反而非常粗壯，有雙天生就用來接東西的大手，穿著很不起眼的短袖短褲，好整以暇地把接到的瓶瓶罐罐在地上排的整整齊齊。

 突然，人群中突然走出一個長髮飄逸的女孩，粉紅色的襯衫外穿著淡藍色的羽毛背心，深色的牛仔褲與高跟鞋使腿看起來更細長，她看起來不屬於這兩種小人。突然，所有的小人突然停下了動作，全都向著這女孩鞠了個躬；女孩右手輕輕舉起揮了揮，所有小人又開始繼續工作，那灑脫的氣質讓小海看傻了。不知不覺地，那女孩已經走到小海的面前。

 

『喂！你這樣盯著我看，你不害羞我都害羞了！』

 小海被這麼一句話嚇到，轉頭就往回跑，狂按著電梯；電梯面板上慢吞吞改變的數字讓小海猛地想起：「我怕他們做啥？他們身高也不過只到我的腳踝而已...」於是，在好奇心驅使的狀況下，小海又走了回去！

 『又跑回來啦？想念我嗎？』那女孩還站在原來的地方，似乎早就預料到小海會再回來。『你好，我叫思妤！你可以叫我小雨。』小雨撥了撥腦後的頭髮，蠻不在乎地說著。

 小海蹲下仔細打量著小雨，好不容易地鼓起勇氣小小聲的問：「所以，今天下午...學姐的肩膀上...」

 『對！那是我，你學姐的肩膀好柔軟舒服喔！』小雨邊說邊露出陶醉的表情。

 

原來小海白天看的不是學姐美麗的肩膀，而是肩膀上的小雨。「不過為什麼...」

 『因為只有被選上的人才看的到我們啊！』小海的問題還含在口中，小雨就已經回答，小海只好把話又硬生生吞了回去。『而你，就是我選上的那個人！』

 「被選上的...為什麼呢？那你...」小海還是搞不清楚狀況，正想在問的時候，又被小雨打斷。

 『你有沒有禮貌啊！問了這麼多問題都不先介紹一下自己喔？』

「喔...！對不起...我是小海...」小海淡淡的說，像個被媽媽罵的小孩低著頭，「我...」

 『好了啦！真是的！我會選你怎麼會不認識你...真是個不乾脆的小鬼。』小雨似乎對小海的軟弱有點不太耐煩，明明自己比他的手指頭沒大多少，真不知道小海在怕什麼。『我是哈布爾王國的公主，這些是我的國民，來！我帶你去參觀我的國家。』

 

小雨蹦蹦跳跳迅速的穿過走廊，繞過轉角，跳進早上小海盯著看的那個冰櫃，就消失不見了！跟上來的小海找不到小雨，突然不知所措了起來，周遭那些小不點只抬頭看看又繼續工作，彷彿小海的到來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對不起！我忘了你進不來...』小雨束起原本散落在肩膀上的頭髮，站在冰櫃的最上層對著小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小聲對著小海說：『你先閉上眼睛，然後走靠近冰櫃一點』

 「為什麼？」雖然抱著疑惑，小海還是照做了！也許小雨率直的個性與真誠的眼神讓小海產生信任了吧...或者只是，男人總不會認為漂亮的女孩會害人罷了！

 突然，小海感覺到有個小東西碰到了他的嘴唇，小海睜開眼睛，發現小雨正和自己嘴對著嘴，馬上臉就紅了，身體也熱了起來。沒多久，小海發現自己的腳離開了地面，「咦！我正在縮小！怎麼會...？」小海心想。

 小海漸漸變得跟小雨一樣大而已，這時小雨伸出雙手環繞抱住小海，轉了個身把小海帶進冰櫃，像在跳國標舞般優雅。然後小小向後踏了一步，讓兩人的嘴唇分開，頭低了下來說著：『這就是為什麼你必須是由我自己挑選的原因之一。』

 小海臉還紅著，不知道該說什麼。

 

兩人就這樣沉默了半會兒，小雨打破沉默，笑著說：『走吧！到我的王國去吧！』她拉起小海的手，另一手朝冰櫃的內壁敲了一下，便往後方那個洞跳了下去。「哇啊啊啊啊~~救命啊~~」他們像坐上斷軌的雲霄飛車，一路向下，不停不停地向下，許多莫名其妙的圖案從他們眼前掠過，小海嚇得半死直呼喊著，直到小雨摀住他的嘴巴，在他耳朵邊說了句話，他才安靜下來。『沒事的，相信我！』

 到現在，小海才發現，他已經毫不猶豫地把小雨當成是朋友，即使只有不到一個小時的相處。

 繽紛的隧道盡頭是漏斗型的出口，兩人掉落在漏斗周圍又輕輕彈起，壁面出乎意料的柔軟且充滿彈性，因而毫髮無傷。猛地，一陣聲響製造了強大的吸力，小雨和小海被無法控制的強風帶進漏斗，天旋地轉像在打了結的可愛吸管中穿梭的雲霄飛車。

 「唉呦！」突然一陣刺眼的光線射進兩個人的眼裡，小雨仍然很優雅地在空中滑行了一會兒，像體操選手般漂亮的落地，小海則跌坐在地上。

 『這裡很漂亮吧！？』小雨邊說，邊伸出手把小海拉了起來。

 映入小海眼中的是一片非常美麗的草地，草地的遠處有一個小村落，再過去是一座城堡，城堡很普通，就像中古世紀大多數的城堡長的一樣，唯一特別的是：它的外牆是紅色的，看樣子是用磚塊堆的，而非石頭。雖然遠，但看得出來周圍有很高的一圈圍牆。

 

『那是我家喔！這裡是我的王國~~』小雨開心地說。

 也許是小雨給人特別的信任感吧！對於這一切，小海竟一點也不驚訝也不害怕，笑笑地說：「嗯... 這地方好棒，我喜歡這裡！」小海說著就在原地轉了個身「奇怪！怎麼後面跟前面的風景一模一樣？」

 『你之後就知道了，走吧！我先帶你到我家城堡看看。』小雨蹦蹦跳跳的走在小海前面，吆喝著。

 

第二章

 往城堡的路就只有一條，畢竟這一大片草地怎麼走都可以，甚至用滾的也行！走進村落，那是個純樸又可愛的小鎮，環繞了城堡的圍牆，路兩旁住宅與商店夾雜，經過的行人總是開心笑著並朝著小雨點了點頭，有幾個小孩調皮地跟在小雨身邊，有一句沒一句的嬉鬧。

 「公主！公主！今天也帶我去皇宮玩嘛！」

「公主！公主！好久不見了耶~~我好想妳喔！」

「姐姐！姐姐！這顆糖給妳吃好不好？」

 小雨轉頭對小海笑了笑，接著抱起一個看起來比較乖的男孩，『陸兒，姐姐今天有事情要忙，你帶大家去玩好嗎？等我忙完再帶你們進皇宮看戲！』叫陸兒的男孩點了點頭。小雨輕輕的親了陸兒的臉頰後放下他，『大家要聽陸兒的話喔！不要受傷了~~』

 「好！」孩子們異口同聲的說，就跑走了。

 『很可愛吧！他們的父母白天要工作，所以總是一群人聚在一起嬉鬧，偶爾我會帶他們進皇宮晃晃。』小雨放慢腳步和小海並排地走，開心地說著。

 「他們很喜歡妳呢！」

『是啊！我也很喜歡他們~~』小雨甩了甩亂了的頭髮，說著。

 小雨似乎就是有這種魅力，只要一下下的相處，就會讓人喜歡上她，但為什麼喜歡卻又永遠說不出口，全身上下就是散發著一股神奇的吸引力，連小海也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也喜歡上她了。

 

『到了喔！我們進去吧！』在小海還在思考的同時，已經走到了城門口。

 敞開的城門像是早已知道他們要來一般歡迎著他們。城堡果然是以磚頭堆成的，原本小海以為會非常不協調的，但卻出乎意料地合適，完全沒有一絲的不和諧，反而是一種與眾不同的美麗。

 小海跟著小雨走進城門，小雨輕輕敲了兩下城堡的大門，沉重的大門便緩緩地打開，似乎是有生命一般，早已知道是公主回來便等著開門。

 『是機關啦！』小雨似乎看穿小海的驚訝，說著。『這是一道感應力量的門，不同力道的人要敲不同的地方，而且只有事先設定的力道才有效果。』

 「喔...」小海似乎還是很納悶，但也禮貌性的回應了一點聲音。

 『走吧！那個不重要！』小海還在思考的同時，小雨再次牽起小海的手，便拉著他往大廳中央正對著大門的樓梯上樓了。

 

雖然外觀是很與眾不同的磚屋，不，應該說磚堡！但內部的擺設到與其它城堡沒有不同，正對大門的是相當寬闊的大樓梯，兩旁擺了幾套特別的高腳咖啡桌椅，二樓的走廊環繞在一樓挑高的牆壁，二樓天花板的大吊扇鑲滿了水晶，好不華麗。而且奇妙的是，這麼大間的建築，居然沒有看到僕人或女傭。

 雖然小雨很快的帶著小海上了二樓，眼神還是很難忽略掉牆上的那些畫像，「小雨，那些人...」

 『喔！你說牆上那些畫像喔？那是我爺爺、爺爺的爸爸、爺爺的爺爺、爺爺的爺爺的爸爸、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小雨的手一個一個指著，說。

 「好了！我知道了！」小海扯了扯跟小雨牽著的手，不知不覺地被小雨逗笑了。真的，小雨就是這樣可愛的一個女孩。

 『爸！媽！我回來了！』小雨推開二樓其中一間房間的門，房間算正常大小，並不非常大，房間裡排滿了書櫃，只有一個小小角落的小櫃子上放了一套音響，兩張很樸素的木頭扶手椅靠在牆邊，中間的小茶几放了一壺茶與兩個小茶杯。

 「小雨！不是跟妳說就算是書房也是要先敲門才能進來嗎？這是禮貌喔！」皇后的聲音很悅耳，半怒斥的斥責小雨，背對著他們沒有回頭，手還在調整著音響。而國王則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媽！我帶朋友來玩！』聽到小雨這句話，皇后才轉過頭來看了小海一眼，然後和小雨交換了一下眼神似乎在打量著什麼。

 「您好... 我叫小海...」小海依舊有些害羞，回應著。

 「那好好玩啊~~可以住個幾天，休息一下，晚上跟我們一起吃飯吧！」皇后瞥了一眼正在打呼的國王，親切地說著。

 『好啦！媽~~那晚上見囉~~』說著，又牽著小海的手往門外走去。

 

第三章

 晚上吃飯，餐桌上坐了五個人，除了小雨的爸媽外還有一個臉不怎麼和善的陌生人，直到用餐結束，小雨也沒有主動介紹第五個人是誰，小海又不好意思問，所以也就算了。

 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小雨和小海就是每天早上出城堡到處去遊玩，偶爾帶那群小孩子進皇宮逛逛，對他們而言，這座城堡，也就是他們口中的皇宮，藏著無限的想像與寶藏，逛也逛不完，玩也玩不盡。晚上就和小雨爸媽及陌生人吃晚餐。

 跟小雨一起生活的日子非常開心，每天充滿著歡笑，才幾天時間，他們就像青梅竹馬般親暱，無時無刻不黏在一起。

 

「小雨！妳爸媽其實很和藹耶~~」一天吃飽飯，小雨帶小海上城堡的天台吹吹風。

 『對啊！他們連對周圍的村民也都很好。』小雨驕傲的說著，和牆邊隨風飄揚的旗幟同樣自信。

 這裡的夜晚很美，星星很多，而且有趣的是：這裡的星星真的會閃，彷彿看的人不斷在眨眼睛一般。月亮也很特別，是橢圓型的，非常非常的明亮，好不漂亮。然而，卻讓小海想起了那個有圓月亮屬於自己的世界。

 『你想家了嗎？』小雨輕聲的問著，表情似乎帶著同情，一付欲言又止的感覺。

 「也不是，只是覺得很久沒回去了！」小海手撥了撥長長了的頭髮，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

 周圍的小村落幾乎沒有霓虹，只有孤單的路燈一列列站著，異常安靜。城堡在夜晚也沒有多餘的燈光，遠方小村的外圍有幾座矗立的探照燈塔，看樣子是在提防什麼入侵的樣子。

 小海把視線放得好遠，發著呆，望向那個也許是他們來的那個方向，「咦！在更遠的那個地方似乎也有一片天空，有月亮，有星星，甚至有一座一樣的城堡，只是比較瘦了一點。」小海覺得奇怪，正想問問小雨。

 

『還是被你發現了啊！』小雨似乎早已有準備地說著。『沒錯，那是這個世界的盡頭，我們的世界只是一個燒杯，周圍用鏡子圍繞起來製造了很寬闊的錯覺，所以你看到的鏡中的城堡才會比較細長。』

 「難怪月亮是橢圓形的...」小海竟沒有表現出任何一點點的驚訝，只是嘴裡嘀咕著。

 『小海，你可以聽我說個故事嗎？』小雨邊說著，也不等小海回答，便拉著原本靠在牆邊的小海坐下，自己則隨興地躺在小海旁邊。不知是害怕小海會跑走還是純粹模仿床邊說故事的媽媽，牽著小海的手沒有放開。

 「嗯！我聽著呢...」說完，小海也躺下。突然間，吹來的風中參雜了一些些溼氣，涼爽卻有些沉重。小雨挪了挪身體靠近小海，把頭輕輕偎在小海的肩膀上，舒服地闔上了眼。

 

『你喜歡我嗎？』小雨小小聲地問，像是在喃喃自語。

 「嗄？...」小海被突如其來的問句嚇著，腦袋似乎還來不及做反應，話已經不自覺說了出口：「當然喜歡啊！」

 『嗯！謝謝...』小雨的聲音聽起來與平常很不一樣，似乎隱藏了什麼。

 「小雨，怎麼了嗎？突然這樣問。」小海微微抬起身，轉頭看著小雨靠在自己身上的側臉，不自覺地打從心底微笑。的確，他是喜歡她的。

 『沒事！那我開始說故事，你也可以把眼睛閉上~~』小海聽著小雨的聲音，突然覺得小雨似乎經歷了很多，透露著一點點的滄桑。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比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還要早，當時的我們並不住在這裡，和你們一樣是正常大小的人，直到其中一位祖先，Dr. Reff，發明了世界第一台冰櫃。各個國家都大肆報導這件事，Dr. Reff便成為那時候最有名氣的科學家！』

 「所以你們的祖先是外國人？」小雨才沒說幾句，小海愛插嘴的個性又發作了！

 『你慢慢聽嘛！』認真說話時被打斷真的很討厭，但小雨瞥了眼小海的側臉，就是沒辦法對他生氣呢，只好閉上眼睛繼續說著。『因為冰櫃相當方便，很快就商業化、量產，各式各樣不同大小、不同溫度的冰櫃、冰箱散布在世界每一個角落，Dr. Reff也因此大賺了一筆。』

 『過沒多久，正當冰櫃產業帶動全球經濟復甦的同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年的七月七日七點七分，雖然我不相信有這麼剛好，但史書的確是如此記載，全球的冰櫃都發出一陣亮光，突然之間地球上的人口少了五六千人。這些人包括Dr. Reff跟他的研究小組、冰櫃公司的高層、推動冰櫃特別法的官員等，大多數是導致冰櫃大量生產的重要人士。這事件引起的軒昂大波大約三年之後才平息，至今人類界還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麼！』

 

「所以消失的這些人呢？跟現在的你們又有什麼關係？」小海似乎聽出了興趣，睜開了眼睛，坐起身把雙手撐在背後，屈起一隻腳。

 『我正要說呢！』小雨也輕輕挺了挺身子，頭靠在小海的胸膛上，一邊繼續說，一邊似乎在聽著小海的心跳。『接下來的故事就只有口述了，即便如此，大家仍毫不懷疑的深信著。』

 『據說，Dr. Reff醒來便發現自己趴在一張很大的辦公桌上，他抬起頭望了望四周，這是間非常豪華的辦公室，所有擺設都一塵不染地反射著窗外照進來的光，窗外的風景十分美麗但卻有種不協調感：有座蒼鬱的高山，山頂有一層厚厚的的積雪，不遠的山腳下有一片被陽光照得閃閃發光的沙灘，海水碧藍得相當不真實。』

 『Dr. Reff只想知道自己在哪，根本無暇理會眼中的不協調，開始在室內東張西望，猛地他看到桌上有一封寫給自己的信，信封上屬名："To Dr. Reff"，他既好奇又害怕地把信封拆開，信上是這樣寫的：

 --

 "Dear Reff:

 You might confuse about what happened on you! But, don't worry, I'll give you some advices in this letter, and I recommend you to read it and understand clearly.

 I have to praise you, a genius in the world, for all the people on earth. The invention of freezer is the greatest event these years. However I also need to punish you, a spoiler of earth, for the creator of earth. The existence of freezers already violated the rules of natural.

 As a God's messenger, I must remind you that you had entered another space and will never go back again. Because of the kindness of God, you'll become the ruler of this world, and you should govern all the people in the new world.

 The following are some advices for you: bla, bla, bla, etc.

...

...

...

 God wills it

Archangel Gabriel"

 --

 『從此，Dr. Reff便成為這個時空的統治者，他將整個時空分為大小不一的許多區塊，每個區塊都是一個獨立的世界，分別選立一位國王統治，並且利用特殊的通道各自相連。』小雨很快地把他們的歷史敘述了一遍。

 

第四章

 『當然，也與外界的某些冰櫃相通，與你來到這個世界一般。』說著，小雨仰起頭與小海的眼神交會，小海正用手指玩著小雨的長髮。

 「所以，妳們家...」

 『我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小雨似乎猜到小海要問什麼，不等小海問完，便數著手指頭回答著。

 「好了！我知道！」小海打斷小雨，手也握住小雨伸出的手指，嘴上泛起的笑意難以掩飾。「反正是很早以前就是。繼續說~~」

 『他曾經是一位法官，因為同樣的原因來到這世界，碰巧被選為國王治理這一帶，就這樣一直世襲至我爸爸。』

 

「原來是這樣子啊！外面世界都不知道這件事呢！」小海像發現什麼寶藏似地表現出驚訝的神情，手還捏玩著小雨的臉頰。

 小雨依然偎在小海懷中，眼睛卻分了神望著遙遠的天空，也沒有回應小海，眉毛垂了下來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小海很快便察覺到小雨的不對勁，這段日子的相處讓他們彼此之間有了默契，小海沒有多問，留下一個空間給小雨。

 『小海，留下來好嗎？』安靜了一會兒，小雨輕輕地打破安靜，轉向小海的眼神彷彿透露著懇求。

 「我不是就在這兒嗎！」小海聽到問題有些訝異，低下頭看著小雨，輕輕地問著。「你怎麼會這樣問呢？」

 『永遠留在這，不要回去好不好？』小海聽見這問句時似乎是完全怔住了，令他驚訝的不是問題本身，而是小雨臉上不熟悉的神情，現在的小雨與平常活蹦亂跳、活潑的小雨完全不同，這時的氣氛讓小海感覺到非常沉重。

 「小雨，我…」

 『我應該早點跟你說的，』小雨不知是早就料想到小海的猶豫還是本來就想繼續說，『這個世界一直以來都有個規定，每一個國家的公主都必須到原本的世界找尋未來的伴侶，而王位便會傳給那位被選上的人。那位常跟我們一起吃飯的人便是派來監督這儀式的官員。』

 

「我…」對小海而言，彷彿沒辦法馬上理解並接受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腦海裡沒有任何一句話浮現作為回應。

 『而且，明天就是最後的期限了！所以…』

「蛤？」除了吃驚，小海沒有其他的反應。

 『其實小海，我可以了解的，沒關係！不管怎樣，我們會是好朋友的。』小雨不想給小海壓力，壓抑住情緒不以為意地說著。

 突然，小海又放鬆了身子，躺回頂樓的地面。小雨站了一段時間，看著小海，像是理解了小海的想法，便也隨之躺下。星星依然不真實地閃著，橢圓形的月亮好像降低了一些，微風同時吹過兩人的臉，於是故事進入了尾聲。

--------------------------------------------------------------------------------------------

『學長，數據我整理好了放在你桌上喔！』新進來的學妹總是這麼認真負責，從不把工作留到隔天。

 「嗯！謝謝妳，早點回去休息吧！不要累壞了。」小海在實驗桌前，頭也沒抬的回著話。

 『學長也是，每次都做實驗到這麼晚，身體要顧一下啊！』學妹邊收拾著東西邊說。

 「啊！等一下！」一頭埋進實驗桌的小海想到什麼似地突然大聲喊了出來，站起來手指著自己的座位，「桌上那杯飲料是要給妳的，帶回去喝吧！」說話的同時便順勢，不經意地拍了拍學妹的肩膀。

 『謝謝學長，那我先走了！掰掰~~』

「嗯！不會。」

 學妹走了以後，小海視線轉向了自己的手，「妳真的很愛坐在人家肩膀上耶，差點就被帶回家了啦！還好我有想到…」

 『你們實驗室女孩的肩膀都很舒服嘛！幹嘛這麼小氣…』小雨嘟著嘴說。

「好啦！反正他們也聽不到妳聲音，記得下次要叫一聲，不然我真的忘記就完了。」

『嗯！你安心繼續做實驗吧！我會等妳的~~』小雨臉上滿溢笑容應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