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下斷言






－－ＡＰＨ二次創作，請遵守相關守則
－－一切與實際國際情勢無關
－－阿爾觀點，第二人稱
－－老梗有、歷史梗有、扭曲有
－－標題與內容靈感來源：The Fray - Never Say Never
－－米英、虐有











　　你看著他在你眼前跪下，拋棄手中的武器，那個幾秒鐘前差點致你於死地的東西。

　　傾盆大雨將你與外界隔絕，沙沙聲給你一種自己存在於另一次元的錯覺，你感受不到雨滴的冰冷、無法明白背後的耳語代表了什麼，但你聽得見那個陷在泥濘中的人說的話，難以辨識卻又清楚無比。

　　「……我怎麼可能……開槍啊……笨蛋……」

　　你讀到了一股不在你預期中的情緒，一份被迫放手的無奈感。一瞬間，你慌了，完完全全的慌了，這不是你所希望的。這場抗爭來到這種結局，當初起義的你爭取的並不是這個目的－－你只是希望自己的監護人能夠講理一點，不是嗎？

　　－－就算我們都是同樣的種族，身上流著同樣的血……我們已經下定決心了。

　　－－我們選擇了我們想選擇的，我們也選擇了要建立一個能讓我們自己選擇的國家。

　　－－這樣的戰爭的確讓人不太高興呢，不過，沒辦法啊。

　　－－他們抓得太緊，卻沒想過我們想要的是什麼……

　　沒辦法違抗人民的意志，你是最清楚的－－你只能去做，沒有商討的餘地，你代表的就是那些人的想法與期望。你極力忽視腦海中的一個細小聲音，你知道自己沒有權力去傾聽它呢喃的言語。

　　走到這裡了……沒辦法回頭了。

　　你感到自己的喉嚨發乾，明明水氣如此的讓你不耐煩，視線範圍內盡是霧茫茫一片。你很討厭這種感覺，你最討厭的就是雨天－－

　　「你……曾經是那麼強大……」輕輕的開口，你說道。

　　曾經是那麼強大……

　　為什麼要放手？

　　請別放手……

　　但是，你們從他跪下的那一刻開始，便沒有關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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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萬別妄下斷言。」辦公桌另一邊的那個人嚴肅的對你說，「要見機行事、爭取最大利益，不要拘泥於那些情感上的堅持。」

　　你點點頭。你當然不能依照自己的一直行動。如今最重要的，就是那些好處與力量－－經濟、軍事，還有其他的東西。這個人說的根本是廢話，你一直是這樣做事的。

　　「雖然協約應該被遵守，但你別太相信對方會照著上頭寫的走。」他繼續說著，「危及自身的時候，你隨時可以推翻，他們理所當然的也會這麼做。寫下來的是如此，就別說那些口頭上的承諾了。」

　　當然。你眨了眨眼，控制住差點揚起的嘴角。給這位新上任的上司一點尊重吧，他還很年輕呢……

　　別忘了，你也很年輕。

　　但也活得夠久了。

　　別妄下斷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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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會是最後一次面對面，你早就預料到了。

　　事隔許多年，你們再一次的在戰場上碰頭，搶奪屬於他人的、自身以外的利益。這和先前的抗爭不同－－當時的你，爭取的是「自由」。

　　現在卻是為了那些齷齪的東西。你想。但你只能這麼做了。

　　你還記得，眼前這個比你年長許多的人，曾經在雨中哭喊著的樣子，當時他說的那些話你仍倒背如流。開不了槍、下不了手，是嗎？你想放聲大笑，因為此時的場景諷刺無比。

　　一樣的雨，你的思緒卻清楚無比。一樣的大地，他站穩了步伐，一把槍抵在你的額頭前，手指扣在板機上，蓄勢待發。

　　「我們那邊現在一團亂，還要到這裡跟你這笨蛋打，真是……」他一臉不耐煩的嘮叨著，但沒有收手的意圖。

　　「那就別管我這邊的事了啊。」你說，聊天般的語氣，「這塊大陸上的事，我和我的兄弟有自己的解決方式。」

　　「兄弟？你只是把他當成棋子吧。」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呢？我的『前任』兄長。」

　　你露齒而笑，舉起槍，對著他的胸口。

　　－－他們留下防線的破綻，我們當然要把握機會，即使我們……還不夠強，但也足夠了。

　　－－北方的土地還等著我們去灑下自由的種子呢，是不是？

　　－－強盜、騙子、海賊、自以為是的帝國……

　　－－我們……可不好惹！

　　至少要兩敗俱傷才行，你算計得很完美。

　　因為你知道自己殺不了他。

　　目前，你還放棄不了那些關於你們的聯繫。你不想放手，一直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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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頭的問題，我們沒理由管。」不知道是第幾任上司，他坐在那張換過好幾位主人的桌子後，盯著你瞧，「他們也沒理由過來管我們的事情。這個原則，是前任總統留下的，我們沒必要挑戰它。」

　　這種話你聽幾百次了，不用想也知道接下來會是……

　　「除非是為了攸關自己的部份。相互衝突時，我們可以是敵人；反之，我們可以是盟友。」

　　很煩人，沒錯，但都是事實。你嘆了口氣。

　　雖然你不想承認，但你已經厭煩了－－厭煩那些權力鬥爭、金錢外交、軍事威脅的每個細節，還有所有手段要達成的最終目的。東方大海的另一端正處於一片混亂，越過西邊的大洋，也是戰得天翻地覆。你得插手，為了……

　　……為了謀取利益？

　　應該是這樣的，即使這會對不起很多人。不過，那又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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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萬別認為自己對未知的未來有多大把握。

　　真的，別輕易的把話說死。

　　如今你們站在那幅佔據整面牆的世界地圖前，上頭遍布了紅筆畫的、刺眼的記號，還有寫著各種註解的淡黃色便條紙。你飛快的說著你的計畫，關於應該聯合哪些人、從哪個港口發動攻擊，還有戰利品分配……當然，你把所有想要的都分給了自己。

　　你有點反胃。你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和現在的狀況比起來，這真是……詭異到不行。

　　他拍了你的後腦杓一下，警告的意味－－但不會痛。

　　「哪有人這麼做的啊？你真的是個笨蛋……」他哼了一聲，「從一開始到現在，你根本沒什麼長進。」

　　「你也差不多。」你咕噥道，筆尖落在某處海岸線上，俐落的畫了個圈，「由這裡進攻，也許是個好主意……」

　　「我們得想辦法瞞過對方，非成功不可－－那些狂人從以前就很難對付，這次還惡搞到這一帶全部淪陷，」他的手指大略的圈出一個不算小的區域，「再不結束這場戰爭，大家都會發瘋的。」

　　「這就是為什麼我站在這裡，好嗎？因為你們阻止不了那群神經病。」你回應道，聲音莫名的沙啞。

　　「我們沒人要你插手，笨蛋。」

　　噢，糟透了。現在你們身處同一陣線，這不正是你想要的？讓那傢伙打從心底認可你的能力。但他沒放下往日的驕傲，依然把你當成一個什麼都不會的笨蛋。好吧，也許你的確是個笨蛋，你根本無所謂－－你唯一要的只是維持這個世界該有的和平。

　　非戰時比較容易影響那些國家的政治走向。

　　偏偏你對這個立場感到噁心。原來追求正義與和平是為了這件事？

　　他突然開始數落你的過去。

　　「……真沒想到我們得靠你這忘恩負義的小鬼才能扭轉現狀，時代也交替得太快了，唉……」他的表情很有趣，一副一個老人在回想幹盡的蠢事，「想當初你還是個自身不保的小毛頭，妄想闖出什麼名堂來跟我對抗，哼，自己內部像一盤散沙，還敢胡搞瞎搞。」

　　「結果我成功了，不是嗎？」你說，「我擺脫你了。」

　　「還不是廢得跟什麼一樣。」他瞪了你一眼，「沒過多久，又像根自不量力的廢柴，沒藥救的殺過來，說什麼要拯救自己的兄弟。」

　　「後來打成平手，託你們自己正忙得一團亂的福。」

　　他嘆氣，似乎覺得那是自己記憶中最屈辱的一段。

　　「可是，我們最後還是站在一起了，不是嗎？」你聳聳肩，「繞了這麼大一圈……」

　　「又在一起了，沒錯。」他簡短的說。

　　放不放手，早已失去意義了，因為你們終究回到原點。

　　那麼，下一步呢？

　　永遠別妄下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