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去尖石
孩子放暑假前,我就在心裡計劃著,這個暑假一定要帶孩子去山上玩水抓蝦。我想,這對孩子來說,應該會是非常新鮮有趣的體驗。
然而計劃歸計劃,熊爸何時有空?何時能成行?一直是個未知數。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眼看孩子的暑假就要過去一半,正當我發愁着這個計劃何時才會實現時,熊爸突然打電話回家,告訴我明天早上出發去尖石。
這一通電話,讓我整個人豁然開朗,除了興奮與期待之外,還讓我覺得十分欣慰,因為這個計劃從頭到尾我只和熊爸說過一次,經常選擇性記憶的他,竟然沒有忘記這個承諾。
砍好的木材馬上就成為炊煮米飯的工具,不一會兒的功夫,熊熊大火就將原本乾淨的鐵鍋燻成黑漆漆,大概是被燻得烏煙瘴氣,鐵鍋氣得直噴氣。
為了讓孩子嘗嘗熊爸親手做的竹筒飯,熊爸走進樹林裡砍了一根竹子,剖開之後發現三截的竹子中,只有一截是乾淨的,因此只做了一根竹筒飯。
剛開始孩子還不敢玩水,只是待在淺淺的河邊,或站或蹲的看著河水,雖然眼睛帶著蛙鏡,但說什麼頭也不肯鑽進水裡 。
玩膩了淺灘的水,兒子望著另一頭的石頭堆問我:「媽媽,可以過去玩嗎?」
我忙著烤肉,所以帶領孩子前往「石頭島」的探險工作就交給熊爸,此時剛好有三人射魚小組經過,熊爸就帶著孩子,跟在射魚小組的身後穿過「石頭島」,然後消失在聳立的大石頭間。
正擔心他們是否走遠時,就聽見孩子嘰嘰喳喳的說話聲,我爬上大石頭一看,原來他們並未走遠,只是被大石頭擋住了。
「石頭島」的石頭有的大、有的小;有的是灰色的、有的是粉紅色的;有的像溜滑梯、有的像平台……,對孩子來說就好像是個石頭遊樂園,至從發現了這座小島之後,孩子們總是樂此不疲的在裡面探險,對他們來說,這種機會實在難得,得好好把握。
每當肉烤好了,我就得拉開我的嗓子,提高分貝呼叫孩子。只見孩子在石頭間跳躍,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然後涉水而來。
遠遠的看著孩子光著身體,只穿著一件小內褲,實在讓人覺得天真又可愛。此時的無所畏懼的自在與剛開始脫衣服時的窘樣,真是天壤之別。
別以為肉烤完了就要打道回府,真正的重頭戲才正要展開。
熊爸帶著孩子往溪的上游走,說要去溯溪,雖然我不想弄濕衣服,但還是硬著頭皮跟了過去。
溪水很冰,感覺就好像在冰河中行走。我拉高褲管,小心翼翼的走進漸深的溪水中,一會兒忙著目視水的深度,一會兒被水底的石頭扎得哇哇叫。遇到水深的地方孩子跟著爸爸很快就游了過去,只有我一個人必須繞道而行。
熊爸選了一處由石頭堆擠而成的小瀑布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孩子們興奮的一個坐在爸爸的左手,一個坐在爸爸的右手,由於水流湍急,不一會兒三個人陸陸續續被往下沖,熊爸一手要護著兒子,一手又要抓著女兒,還要隨時注意被溪水沖掉的短褲,我坐在石頭上看他忙得焦頭爛額,幸災樂禍的哈哈大笑。
這一段溯溪的過程大概只有二十分鐘,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我的皮膚被曬的有些發癢,回家一看,哎呀!二隻手臂紅通通的,T恤內外的皮膚竟然形成了強烈對比。
隔天上作文課的時候,我還刻意穿了件無袖的上衣,讓學生見識見識皮膚「變化的樣子」。
PS:這些照片是莫拉克颱風前的溪流樣貌,颱風過後,不知道孩子的天堂「石頭島」是否仍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