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5-19 16:01:30阿紫

姐妹

淹死。
成千上萬個招呼將我釀進甕裡,
那裡,
沒有一個粒子有幸經歷生死循環,

把我的孤獨填滿
還問我為什麼長了翅膀
罪惡,只得用想像的紫光蝴蝶吃掉夜裡一條黑線
再興奮地伸出右手小指
索求一個瓦解的沸點。
我跟著你舞蹈的嘴
挑動 旋轉 飛騰
在那場歇斯底里的皮影裡
一口咬下彼此的幻影

零下四十度,你還說這裡好熱
明天七點你會再來
而過了二十四小時的現下,
你不過又是車子塞住了 衣服還沒晾吧
插花班不能再缺席了 折價卷剩最後一天兌換了是嗎?

陳年的「哈囉」「你好嗎」,
在唾液的餵食下又不斷長高發霉。 
沒關係我也忘了吧,
你瞧我們多像一對同卵雙生姐妹花,
右手 左手 點頭 鞠躬 
在哈哈鏡前一起變成不是自己
卻很像彼此的另一對

為什麼我們終其一生都得這麼累
為什麼演化了數代我們還都只是乞丐的角
你揮揮手
要我把自己從頭到腳再塞回甕裡
填滿 塞緊
你說,至少我們還能在背棄彼此的黑夜
偷偷流下一道彩色的眼淚
在被虎姑婆找到之前
保有那隻指向出口卻永遠伸不直的小指

2007 5/19寫於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