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旅行腳隨筆232-『琉球石垣島筆記』
商旅行腳隨筆232-『琉球石垣島筆記』
1995年4月初旬,琉球客戶南雲次郎,招邀我去他家鄉石垣島一遊。其實他的總公司設在東京,為避免進出口受到剝削,以及便利與國外聯絡,兄弟倆才在東京商業區角落裡,設立一家進出口公司。他曾對我說過,在其宗族中曾出有一位海軍名將。我一直猜測那位將領,或許就是南太平洋的艦隊司令。但這是屬於私家之秘密,站在生意立場,僅可點到為止,避免觸及人家的痛處。
四月正是石垣島上的百合花季,走出機場車道兩側,處處可見到迎風招搖的百合花。在石垣島上除百合花之外,還有聳立高飆,枝葉扶疏的黃木槿與紅木槿,花開燦爛顏色鮮豔,遠望如火如荼十分搶眼。此外還有茂盛的林投樹和木麻黃,其景緻神似台灣的東北角。南雲之家座落於石垣島南端,那是一棟傳統式的琉球建築,推開窗戶就可見到,大小海船忙碌進出的石垣港。
這是日本南端土地,早期台灣與大陸尚未直航,部份船舶和飛機都以此地當中繼站。如今兩岸已經直接通航,她可漏失了不少的財路。我們從沖繩本島搭機來此,五十餘分鐘的航程很快就到。航行途中,從飛機窗戶往下看,一路蔚藍連綿到天際。純淨的珊瑚海域,給人一種輕快的感覺。走下飛機,空氣中有著熟悉的味道。問清楚才知道,這裡離台灣很近,天晴還可以看到忽隱忽現的台灣島咧。
南雲的舅舅前來接機,經由他的介紹方知道,石垣島是琉球南部各離島之整補中心。南雲君的舅舅家,以茂盛的紅木槿當籬笆,半人高的石頭疊砌處,聽說石縫中隱藏有眼鏡蛇。他舅舅在木槿樹空餘處,種植一長列的朝天椒,每於採椒之時,常有蛇頭伸出石縫。為防衛安全,他們在石縫處撒下白石灰。蛇族受不了石灰之荼毒,舉家遷移到別處去了。
不過,最近發現眼鏡蛇沒了,但卻出現一種身體烏黑之毒蛇,經常出來偷雞回洞吃食,所以處處可見到雞毛留跡。這種烏蛇有劇毒,因此他舅舅囑咐我們,儘量不要靠近那石牆,以免遭其蛇吻噬襲。在這裡常可聽到三味弦之演奏聲,叮咚悠揚充滿著異國風味。若有歌者引吭高歌,聲音鏗鏘委婉十分動聽。南雲君的表妹麗娜,深諳三味弦之演奏,加上一付清亮好歌喉,唱出的琉球歌曲扣人心弦。
琉球之傳統名曲「島之唄」,唱到纏綿悱惻之處,歌韻婉轉令人頗有感觸。我們走過當地的傳統市場,設攤隨意果蔬滿攤任君選擇,商品包括鳳梨、苦瓜、甘蔗等應有盡有。南雲君的舅舅,帶著我們隨意到處走逛。但見各攤品種琳琅滿目,翻翻檢檢任憑君便,即便沒買也不會遭到白眼。有一種利用香蕉絲搓成之吊繩,串接一些傳統圖案之吊飾。自信跑遍全球的我,未曾見過像這般的手工藝品。
在石垣島走逛之時,見到不少台灣青年在此創業。還有,台灣來此之觀光團也不少。異地遇見故鄉人,那份鄉情不言可喻。人不親土親,南北在此幾乎不分彼此。可惜這些來自福爾摩沙的故鄉人,談笑依舊旁若無人,音調高昂襲人耳膜。當晚,我們在南雲君二姨家開的飲食店進餐。酒滷豬腳滋味不錯,聽說這招傳自中國師傅。其他的食物如鹹蛋苦瓜炒、螃蟹豆腐鍋、菜色平常味道好吃。
抓自紅樹林的大螃蟹,一隻就有兩三斤重量。煮熟放在大盤哩,聲勢嚇人無從下手。而那對巨螯,有如嬰兒拳頭大,這是我吃過最大的傢伙!這次旅行石垣島,可說是一趟意外之旅。儘管行色匆匆,走馬看花,但在這裡卻讓我嚐受到真正的悠閒。如今回憶起來,滿腦子儘是迎風招搖的百合花,以及火紅逼人眼簾的木槿花。還有那繞樑三日,不絕於耳的琉球歌曲,和那三味弦的叮咚鏗鏘聲音。另外,那對大螃蟹的巨螯也令人難忘。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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