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Point of No Return (下)
-在一段愛情關係中,如果心往另外一個人走,就不能回頭了,就算在行為上沒有背叛對方,那種越軌的想法卻是一種很確實的背叛。我不能再跟你走在一起了。
(三)
「我愛上了另一個他,我想大概你也猜出來了。不過,我那時沒有跟他開始,只是內心經歷過一陣子痛苦的掙扎,最後還是決定放棄你。你不要誤會,這不代表我愛他多於愛你…」
「愛情沒有愛多少的問題,就只有愛與不愛的問題吧﹖」酒杯再次載滿了廉價的Scotch,他沒有再喝。
「對,無論怎樣,沒有所謂的愛少了,所以我大概不愛你了。在一段愛情關係中,如果心往另外一個人走,就不能回頭了,就算在行為上沒有背叛對方,那種越軌的想法卻是一種很確實的背叛。我不能再跟你走在一起了。」
她看起來有點如釋重負的感覺,身體弱柔無力地陷入沙發上。那綠色的沙發是她在四年前買的。
餘下六十六秒。
「後來有跟他一起嗎﹖」
「分手後的事,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
「如果現在式的問題是白問的,而過去式的問題也沒有價值,愛情還有什麼內涵﹖」
「未來啊,你還有未來啊!」
「可是未來都是不確定的,活在未來式的愛情裡,每天都如履薄冰,一點都不踏實。」
「愛情踏實的話就不有趣了。」
餘下三十九秒。
「妳跟他後來有一起嗎﹖」他再問一遍,而語氣變得更肯定。
「有,直至昨天為止。」她用力地呼了一口氣,可是他沒有聽到呼吸聲。
「妳,愛他嗎﹖」
「現在式的問題都是沒有意義的。」
「如果妳愛他,妳現在不會在這裡吧﹖」
「我說過了,人類心的最深處,總有一部份是不能控制的,甚至是不可探知的。我不知道。」
果斷的靜默佔據了空間,時間只剩下二十一秒。
(四)
「只餘下二十秒,很抱歉,我真的要走了。」她從沙發站起來,整理下她的裙,給他一個複雜的目光。他沒有動,就只望着她坐過的沙發。沙發上沒有明顯的凹痕,她已不屬於這裡了,所以也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餘下十五秒。
「知道嗎﹖我昨天決定放棄妳了,因為我知道妳不再愛我了。可是,就在我決定放棄妳的時候,妳又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提醒我,我還是愛妳的。我真的很愛妳啊,真的,這是一種屬於未來式的愛。」眼淚流在那種Scotch裡,與融化中的冰塊產生了微妙的共鳴。
說迄,她消失了,沒有回應,就像三年前那樣,完完全全地消失了,而他,只剩下一隻空虛的酒杯,與一份屬於未來式的空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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