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小說─Venus (第十一章─疑惑)
涼平,你會安然無恙?
遙望遠處的街景,禾瀧弦心裡若有所思的樣子,她開槍射中了千葉涼平的胸口,雖然已經射偏了,但當時看到他身上流出來的鮮血,他可否會沒事嗎?
然而父親命令她捉久川嬅,久川嬅,一個被此件事扯入的無辜人,為什麼父親會如此著緊她?總覺得父親的計劃是另有目的。禾瀧弦楞了楞,她大力地搖頭,把無謂的想法甩開去,她不可以對自己的父親有所懷疑,即使明知道他做的事是錯也好,作為女兒的她是無權說『不』這個字。
在玻璃窗內映射出禾瀧明的辦公室前,目無表情的看著剛剛由辦公室走出來的橘慶太。橘慶太整個人面有難色,像是聽到什麼令他震驚的消息,握緊拳頭的橘慶太要提醒自己現在必須要冷靜下來。
「父親吩咐你什麼?」
在一旁的禾瀧弦見壯橘慶太呆在原地又好幾分鐘,緩緩開口問道。禾瀧弦不帶半點感情的聲音將發呆的橘慶太拉回現實。他呆了呆,才開口回答:「禾瀧先生說要準行計劃的最後。」
橘慶太面上有著万千個不解,計劃的最後是要殺了上村一,但是他剛才聽到除了要殺上村一以外……還有千葉涼平?!
他沒有聽錯嗎?千葉涼平似乎是計劃之外。
「禾瀧小姐,涼平他……」橘慶太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道禾瀧弦會否知道什麼事。看到慶太口中提及到涼平的名字,她就知道父親的行動是什麼,微微眉起眉頭,道:「慶太,有時候不知道比知道更好,涼平已經是背叛者,背叛者是什麼下場,相信慶太很清楚,若果你不想成為下個被瞄準的人,你就聽父親的話去辦。」
看到禾瀧弦的樣子,聽到她的說話,感覺像是提醒他什麼似的?!
「是,我會辦妥。」不敢再問下去的慶太欠欠身子便轉身離開了。
禾瀧弦轉首凝望著辦公室門口好一會兒,有點猶豫該不該進去,思索了一會,她踏出第一步,敲門進入。走入辦公室內看到禾瀧明面帶微笑,「是弦?難得你會來,過來坐下。」
禾瀧弦當然沒有拒絕禾瀧明,她點點頭便上前坐下。看到眼前自己女兒滿面愁思,禾瀧明喝了口酒先開口問:「你有事要問我嗎?」
被禾瀧明看穿了一齊的禾瀧弦,身子不敢顫抖了一下,「父親……為什麼我們……」禾瀧弦還沒問道問題,禾瀧搶先一步,問:「弦,我在你心目中是什麼?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嗎?是一個不懂做父親的人嗎?」
禾瀧明突然問道,禾瀧弦楞了楞,她該如何回答他,至她懂事開始父親從不會問過她這種問題,在她的黑瞳內,禾瀧弦是看到禾瀧明面上一絲內疚的神情。
即使被父親視為工具的禾瀧弦,她從來沒有半句怨言,因為若果不是父親和母親根本就沒有她的出現。雖然禾瀧明的做法的確是不令任何人接受,但是他已經盡力做好他應有的責任,作為一個丈夫的他,作為一個父親的他以及作為一個禾瀧明的他,他已經盡力了。
「我敬佩父親,父親是一個盡責的人。」
「那麼你可記得母親是怎樣死嗎?」
母親,一個禾瀧弦模糊的字眼,在她記憶中自己的母親是在她兩歲時去世的,而她便是政府在任務時的犧牲品,作為一個特務是沒有選擇的權利,因為他們出生他們的命已經是別人,他們是生是死,只由上天安排,而母親成為犧牲品時,禾瀧明愛莫能助,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死去,所以禾瀧明才會進行這個報復。
但是真的是為了母親而進行此報復,現在禾瀧弦開始動搖這個問題。
「父親……殺上村一………有必要慶太嗎?」在此兩父女聚首在此,禾瀧弦問出此問題打擾此刻的氣氛。由玻璃窗反映出來的禾瀧弦,禾瀧明斜視著她,帶有少許不滿的語氣反問。「怎樣?弦,你是不是在質問父親的辦事能力?」
「不,女兒不是這意思,只是……」禾瀧弦低下頭,不知道應否問,不過最後她還是問了。「只是……你認為慶太可以完成任務?」
「啊?!原來你擔心那個,正因為要看他能否完成任務,我才派他暗殺上村,我身邊是不容許對我不忠的人。」禾瀧明笑了笑,「正如千葉涼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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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悠很努力在追蹤嬅的下落,但依然一點發現也沒有,而伊崎央登也不能坐以待斃,結果他又返回久川嬅的公寓,希望可以再找到什麼線索。門一打開,屋內充斥著混濁的空氣和灰塵,這空無一人的公寓,伊崎央登不敢嘆一口氣,已經兩星期了,生死未卜,是生存還是已經死亡了,真令人擔心得難以入睡。
當央登走到久川嬅的睡房,本想扭開門柄走進去,但是他有點遲疑,在門口前停下來,反了白眼。
私自走進女孩子的公寓真的覺得自己是名小偷。
「嬅,你不要怪我。」
打開了門,寂靜的房間顯得周遭很冷清,像是已經很久沒有人住屋,變得很冷冰冰。走到床前,看到嬅化妝枱上的相架,相中的人是橘慶太,他的敵人。
「為什麼……你要愛他?」輕撫著相中的嬅,央登哀傷的神情望著相片。
人在愛情中就是擁有一個愛侶,不可能有第二個,伊崎央登這五年來是明白嬅的心意,而嬅也清楚表明了自己和他的關係,但是他還是要踏下去,那個他拔不出來的深坑。但那又如怎麼樣?誰叫他那位『妹妹』總是愛面子,硬要裝出一副堅強的架子,明知道她的心比玻璃還是薄弱。
明知道是掛念他,但是總是不愛承認。每一次來到她的辦公室,她總是愁眉苦臉。究竟這五年來她流了多少淚水?
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伊崎央登苦笑了,他連第三者都沒有資格,根本就沒有他伊崎央登的事。
伊崎央登很小心放下相架,轉頭開始地毯式搜索有可能的地方,由床底,每一個抽屜,衣櫃………伊崎央登也不會放過。終於找到衣櫃,才發現久川嬅的行李袋和少許衣服以及證件也不見了,再走出鞋櫃一看,發覺嬅最愛穿那對黑色藍蝴蝶高跟鞋不見了。
「啊?!走了……」伊崎央登在發現嬅早在失蹤前已經收拾了行李,那代表失蹤前她也是有意離開,那麼會是嬅已經失蹤,要大家不要找她?!
「不用想,石川嬅是被帶走。」突然身後響起一把聲音,伊崎央登立刻拿出架出姿勢轉身正要攻擊那人,可是轉身一看,看到千葉涼平面有難色,手按著胸口,毫無防範的站在伊崎央登眼前,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跟伊崎央登打鬥。
「怎樣你總愛用拳術?」
「你是誰?」伊崎央登用著極不友善的目光瞪著眼前的不速之客,「禾瀧集團的人?!」
涼平小心地打量他,畢竟他跟伊崎右典不同,是個比較冷靜思想的人。但是他不能在此浪費時間,過了一會,他緩緩開口,道:「你不用理會我是誰,對你而言我可能是敵人,但我對我自己而言只是一個傳話筒。」
「你想說什麼?」
「你不是想知道石川嬅在那裡嗎?現在我就告訴你知道,她現在可是被困在禾瀧集團上,但是我不擔保她是否安全。」
知道嬅的舊姓,眼前人一定知道不少他們的嬅的事,不過聽到他的說話,伊崎央登半信半疑的問:「此話當真?!」
看到央登的反應,涼平早已經猜到,無奈地嘆氣回答:「若要欺騙你,那麼我有必要親自來此嗎?我可以冒險犯難前來找你。」
這番話,央登聽了完全是汒然,話雖如此,但央登依然對涼平的話充滿戎心,要他相信一個禾瀧集團的人,是沒可能的事;但現在是關乎…
「為什麼你要幫我?!你是禾瀧集團的人,通風報信給自己的敵人,不怕會遭殺生之禍?!」
「咦?!我想你有什麼搞錯,我沒想過要和禾瀧集團作對,也沒想過要幫你們。」此話無意,涼平只是微微笑的說。
「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目的?!什麼也沒有,我幫你是為了一個人,其他你沒必要知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只來傳話,希望我們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
淡淡笑意,像是期待日後的事的涼平自行慢步離開央登的公寓,但在踏出門口前,涼平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頭又道:「橘慶太對石川嬅那分關懷不會比你們五人少,但人總是走錯路,結果好可能最後變成我們那些沒有權利的人。」
此話像是在暗示什麼給央登,涼平微微勾起嘴角,便離開了,沒有理會還在發呆的央登。
「嘻嘻……不怕會遭殺生之禍?」千葉涼平走出公寓後,手按著胸口,手沾上滿滿鮮血的涼平搖搖欲墜地走著,喃喃自語,「弦小姐,你的任務怎樣一件比一件難………」
砰碰一聲,涼平無力的昏在地上,但是看到眼前有一個身影向著他走近,涼平揚揚嘴角,心想他快要見閻王,希望那名殺手槍法可以準確一點,不用要他痛幾次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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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一把手槍,橘慶太不置相信眼前的事實,映內眼簾內是一件血跡斑斑的襯衫,他無力的站起來,只是眼睜睜看著石川嬅慢慢倒在地上,她的胸口上被開了一個小洞穴,橘慶太驚訝得已經來不及任何反應,立刻走上前擁抱著她,但同時間奄奄一息的石川嬅睜開雙眼,怒凶的眼神瞪著橘慶太,面貌更有所改變,變成禾瀧弦。
「啊……咦?!弦小姐……」慶太嚇得立刻伸回手,慢慢的向後退,禾瀧弦站起來,無情的拾起地下的手槍指著慶太的大陽穴。
「慶太。我跟你說過,要是你這任務有什麼錯失,我會替你補上的,想不到你會對敵人的女人有所私心。」
「啊……弦小姐……我……」
「父親是不需要無用的人。」語畢,一聲槍聲響起來,格外清楚。
「嘩!」
嚇了一跳,在夢中驚醒過來,滿身冒出冷汗,橘慶太垂下視線看到他的手在發抖。他是害怕嗎?
的確。他真的很害怕,害怕因為自己的原故,嬅會遭到襲擊,就像剛才那埸夢一樣。
看看枱上的月曆,也有兩星期了,久川嬅突然失蹤,不論禾瀧集團還是政府那一邊也找不到半點蹤跡,究竟會是什麼人把嬅收藏起來,是敵人還是朋友?
還是她自己藏起來不讓任何人找到?
橘慶太輕撥他的髮絲,拉開了窗簾,由陽光照射入屋內,回首有點茫然若失的看著自己公寓的客廳,才想起昨晚發生的事。
不知道那個人死了沒有。
禾瀧弦,一個誰也不會不認識的少女,禾瀧明的獨生女兒,可以說也是禾瀧明身邊最得意的殺手,對於禾瀧弦,禾瀧明不會視她為自己的女兒,只會認為她是一名殺手,一件殺人工具。
二十歲的她,對於一個普通女孩而言,二十歲剛剛是踏入成人的歲數,但對於禾瀧弦而言,二十歲,不過是她做了四年殺手的歲數。回想當時她那副惶恐的表情,至今依然記得,對於當時只有十六歲的她而言,殺人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不是一件值得表揚的事。
「弦小姐?」
千葉涼平的聲音從後響起,禾瀧弦沒有抬起頭來繼續低頭大力地洗刷著衣服,意圖想把沾在衣服上的血跡洗掉。
「血跡乾了很難可以洗掉。」涼平明白禾瀧弦在做什麼,他好心勸說道。禾瀧弦似乎沒有領情,繼續使勁地擦著。
「你找我有事嗎?」
冷淡的語氣包圍整間房間,千葉涼平想也想不明,明明自己的樣子就是一名女孩子,為何總要將自己裝作成一個成人。
「弦小姐知道禾瀧先生今天來了一位客人嗎?」
「客人……你指那個性橘的小子?」
哎呀呀!怎樣叫人家小子,怎樣說人家年長兩年,怎可以如此稱呼人?!千葉涼平漾出一抺得意的笑容,「是橘慶太,弦小姐對他有什麼看法?」
「看法……」禾瀧弦冷笑揚起一角,轉首瞇起雙眼,問:「他要投效父親與我無關,我可以對他有何看法?」
眼前的千葉涼平,他也不是在一年前突然前來投效禾瀧明,跟著更是一整天也愛纏著禾瀧弦,說真一句,他真的很麻煩!
第三者單看外表還以為他們二人有什麼曖昧關係。現在突然又走出一個橘慶太出來,難得見到他會對其他人感到興趣。禾瀧弦微微笑了笑,「怎樣,你對他很有興趣似的?是因為他是警隊的精英?!」
「不,那個不是主要原因。」被禾瀧弦看穿的千葉涼平沒有隱瞞什麼,坦然的回答禾瀧弦的問題,但又不是一個實質的答案。
「我會跟父親傾談一下。」心想可以不用再被他煩憂,禾瀧弦巴不得現在便跑到禾瀧明的辦公室。聽到禾瀧弦的答案,千葉涼平滿意的轉身準備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怎樣說他也不合適當殺手間諜之類的人,當然,他本來就不是殺手,是一名在日本權力上有一定位置的千葉地產的少爺。對於一個堂堂少爺的他竟然說要投效一個黑社會組織,真是一個天大笑話,說出來誰人也不會相信。
說金錢,他的家族不會比禾瀧集團差,說權力,的確那一點是禾瀧集團比較佔優,但怎樣看他都不是在乎權力的人。這一點到了現在禾瀧弦依然是想不明。
「為什麼?」禾瀧弦不自覺說了此三字,不知千葉涼平是否知道禾瀧弦的問題,還是他要裝作知道,轉頭回答:「禾瀧集團裡的有人令我感到興趣。」
「啊?!」
禾瀧弦聽到一面錯愕的神情,根本就不懂還有什麼反應給涼平,看到禾瀧弦面上難得的表情,千葉涼平笑容的弧度彎得更深,面上的喜悅變得更多。
那一次,只有那一次,是真正看到一個女孩子該有的表情,為什麼?你可知道要裝起一副鐵石心腸的樣子是困難,為什麼你總是要那樣?
跟著由任務開始,慢慢看到你的改變,你變得越來越令人喜歡,我就知道我當時的選擇是對。但是你的身份,他的身份以及你的地位是誰也不能改變,即使承認你愛上伊崎右典,可惜老天也不能給你們二相愛。
正如橘慶太和石川嬅一樣,你們四人一同被困在一個迷宮之內,所做的事也是身不由已,但那又如何?這是人來決定,咱們都不過是傀儡。
對某的人而言,愛情是美麗,是純潔,但對於你們而言愛情不過是比刀槍更令人受傷的利器,所以你們是不會令自己踏入這個禁區。結果變成伊崎右典懂得利用自己的感情來換取任務,橘慶太要忘記感情來換取復仇,石川嬅卻要逃避感情來換取平淡,而你不要感情傷害到自己來換取冷酷,但事與願違,到了最後還不是傷了自己嗎?
大家都一同跌入這個愛情陷阱。
怎樣覺得眼皮好像鐵一般沈重得如此辛苦,千葉涼平千個不願意睜開雙眼,可是刺熱的陽光偏要跟涼平作對,他微微轉身想背向太陽旳照射,不過一少微動作令涼平胸口的傷陣陣作痛。可是結果無奈之下微微睜開眼睛,看到眼前房內的佈置有點眼熟,頓時所有睡意也跑走。
「啊…」
一想有什麼動作,痛楚已經令千葉涼平叫苦連天,他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神情有點恍惚,那一齊就好像造了一場夢一樣,真的令人不置相信眼前是事實。
「怎樣?你已經醒了?你別動,好不容易才止血。」門外傳來一道冷淡的語氣說
道,但其實內裡包括一種關心,橘慶太走上前,拿了一杯補充體力的熱飲拿給涼平。
「我還以為我死了……」回想開槍那一剎那,千葉涼平還以為自已早在陰間了。
橘慶太卻是眼睜睜看著他受傷的部份,昨晚真是一場驚心動魄,看著滿地鮮血的他倒臥在地上,而在涼平胸口拔出來的子彈更是禾瀧弦專用的子彈型號,那麼可以確定一點那一槍是禾瀧弦所射的,但為何有意射偏?
「涼平,為什麼……」
本想問個清楚明白的橘慶太,都沒開口已經被涼平搶先說:「慶太,我現在是禾瀧集團的背叛者,你那樣做可是重罪,很可能會招來殺身之禍。」
「那麼為什麼你要跟禾瀧先生作對?」千葉涼平不是笨蛋,重視有多討厭眼前的人也好,畢竟也是五年來的朋友,不多不少橘慶太也清楚千葉涼平的性格,更何況整個禾瀧集團的人沒人不知道在橘慶太出現之前千葉涼平算是禾瀧集團的得意助手,他又怎會愚蠢得要跟禾瀧作對。
「作對……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跟禾瀧明作對。」眼眸的黑瞳孔分外清晰,涼平嘆了口氣,「我所做的事只是為了弦小姐。」
似懂非懂的答案,橘慶太緊鎖眉心,「為了弦小姐……」
「嘻嘻……難怪石川嬅當年會狠心拋棄你,慶太你實在不懂女孩子。」
由涼平口中聽到久川嬅,他便知道他曾經和嬅會面過,那麼他對自己的過去再清楚不過,即使有意要提防也是徒勞無功,竟然也知道了,橘慶太也無必要隱瞞什麼。他別開了臉,面上有一絲愧疚,緩緩才開口,問:「涼平,弦小姐是不……」
他要問清楚嗎?涼平應該知道不少事,不過到最後他還是沒有開口問道,可能他就是欠缺了那份勇氣,他很害怕聽到涼平的答案,過去早已忘記『害怕』是什麼感覺的他,現在又深深感受到在心底內。看到橘慶太那副愁容,涼平便知道他跟著要問什麼,不過他早已經跟禾瀧弦約定不能跟橘慶太前提及到石川嬅的事,所以涼平決定選擇默言在表明自己的立場。涼平的沈默,橘慶太也明白了他的答案,所以沒有追問下去。在二人默言的房間,窗外傳來的吵雜聲,舒緩了大家的尷尬,此時傳呼機響起來,二人同時瞟了一眼,大家都清楚這是要任務的訊息。
「你就在這裡休息,等我回來。」橘慶太轉身換上一件牛仔褸,衝忙的吩咐,頭也不回便離開了公寓。不過正要出門之時,涼平叫住了他,「慶太,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你要問什麼?!?!」
涼平用手指指著太陽穴,閉上眼,裝模作樣的,但是很快又換了臉,掛上一抺笑面虎的笑容說:「慶太,假如現在同樣要你作出選擇。戀人跟工作,你會選那一個?」
橘慶太聽到涼平那番話,轉首凶惡的眼神盯著他,用手槍指著他的太陽穴,「你是不是想開個洞嗎?」
涼平看到慶太那認真的樣子,他就知道橘慶太是明白他的意思,笑容可掬的,「任務不是要你殺我嗎?你要殺我我也不會咒你,我知道跟禾瀧明作對會有什麼下場。」
面上依然掛著笑容,即使知道要被殺,但還可以笑逐顏開,橘慶太頓時紅了眼,氣憤的說:「你真令人討厭!」
「嘿嘿……慶太和平常一樣……怎樣?要殺我嗎?」
橘慶太只是哼了聲,收回手槍沒有說任何話就離開了。被橘慶太『棄置』在公寓的禾葉涼平咕嚕咕嚕的抗議,「任由身受重傷的我留下來,我可是要跟嬅小姐投訴。」
但是若果被橘慶太知道嬅現在可是很在禾瀧集團,他…不知會有什麼反應,真想看看他那惶恐不安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當涼平閉上眼睛,當時的情形便會浮現在腦海中。
「為什麼要幫我?」
坐在大廳內的一張凳子,久川嬅不滿瞟著在玩弄她髮絲的人,皺眉望向由鏡子映照出的涼平,冷靜地問。應該有兩星期了,雖然說是被軟禁,但嬅一點也不覺得緊張,反而像似放假的感覺存在。但對於那個男人和涼平的做法,嬅仍然心中有結,不明白他的用意何在。
「受人所託。」簡單回答嬅的問題,涼平沒有多說其他話,繼續在梳理久川嬅的髮絲。聽到此答案,嬅揚起眉心,滿肚疑惑,轉頭問:「只有那麼簡單?」
「嬅小姐,你不要胡亂動,那樣很難幫你梳理頭髮。」沒有改變表上的表情,涼平輕責久川嬅胡亂移動,阻擾他的玩意兒。
「你很愛玩女孩子的頭髮嗎?若你喜歡就自己留長頭髮,不要玩人家的。」久川嬅滿口雖然是不願意,但依然乖乖坐下來給涼平整理自已的髮絲,明顯知道涼平有意扯開話題,要是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說到明天也說不到主題,久川嬅吸了一口氣,單刀直入的說:「你說是受人所託…那麼不會是禾瀧集團的主席禾瀧明。」
語氣非常確定的道出,不過涼平似乎沒感到什麼訝異,更適當時裝傻的反問久川嬅,「確定不是?嬅小姐不要忘記你是被誰捉來這裡,還有你的身份。」
再說下去只會浪費唇舌,嬅便由他了,她滿面笑容,像是覺得勝利一樣,「要是禾瀧明捉我,那麼我早已經在禾瀧集團的大樓上,成為你們的人質,何必在這裡被你們軟禁我。而且禾瀧明會是一個笨得要一個曾經救過我的你來照顧我的人嗎?」
銳利的目光落在涼平身上,久川嬅甜絲絲的笑容映內涼平眼中,但目光和笑容卻格格不入。沈默不語的涼平低頭搖首,淡淡笑意望回鏡中的久川嬅,說:「嬅小姐何時知道?」
「只不過是前幾天的事,在我被襲擊的那天,捉我那個人說禾瀧明要見我,但那天你卻救了我,而當我被你捉來這裡時,也在想是不是禾瀧明的意思,但如果要捉我,他沒要多此一舉在我面前做戲。所以我想雖然表面上我是被禾瀧集團的人捉來,但事實上我是被保護中,免被禾瀧明的襲擊。而當天那個男人和禾瀧集團的確有關係,但那個人絕對不會是禾瀧明,而是另一個人。」久川嬅得意的說,「我一直沒有忘記我的身份,但似乎是涼平忘記我是心理醫生,了解病人心理是我的善長。」
數十聲笑聲在大屋內響起,格外清楚,涼平笑容可掬,說:「果然是心理醫生,很詳細的分析,看來沒看錯嬅小姐。」
「為什麼?!你這樣做等同和禾瀧集團作對,是背叛的行為,你不知道後果是怎樣嗎?!」久川嬅不明白涼平為什麼三番兩次幫助自己,他和自己素不相識,為什麼要處處幫助自己,這一點令嬅有千萬個不解。
「那麼我反問嬅小姐為什麼總愛為人設想而不為自己好好設想一下?!」
「咦?!」嬅楞一楞,沒有說任何話。
涼平垂下了手,批開話題,冷靜認真的說:「大屋內不是有電話嗎?為什麼你不用它向伊崎右典求救?」
此刻久川嬅低下頭來,愧疚的樣子,輕聲說道:「不用,我已經麻煩你太多了,所以我不想。」
「但……伊崎右典他們不會很擔心你,很有可能已經知道你被禾瀧集團捉走了,你不想離開這裡。」
「想,我想離開,但是若果我離開,那麼不是連累你嗎?那麼我寧願成為人質,右典那裡就由他再找找,反正我覺得現在比外面很安全,那麼需要求救?」嬅抬起頭來笑逐顏開的說。
真的沒她辦法,看她那副天真的樣子真令人憐香惜玉,涼平只好舉起雙手示意。「哈哈哈哈哈!好了,我始終敵不過嬅小姐,我投降。」
大屋內傳來二人歡天喜地的笑聲,涼平的表情也變得和善了。此時大屋內的電話響起來,涼平示意久川嬅沈默不語才上前接聽,但是他沒有說任何話,等待裡頭那人先開口。
「涼平。」聽到是禾瀧弦的聲音,涼平才鬆口氣,尊敬的問:「有吩咐嗎?」
「她……你有好好照顧她?」聽得出擔心久川嬅的弦,涼平由心笑出,他的主子變得和以為很不同了。「你的任務我又何曾會辦不好?!」
「是嗎……」似乎有難言之隱,弦言又止地啟口,涼平代替她問:「你想見她?」
「啊……嗯…」弦支支吾吾回應了涼平。
雖然不知何解,但禾瀧弦心裡很想坐下來和久川嬅長談一番,可能是因為她有自己沒有的東西,那顆天真的心。
「那麼今天四時可以嗎?我會幫你安排。」細聲答覆弦,視線不禁瞄向很乖巧坐在凳子上的久川嬅,回心笑一笑。
「麻煩你。」
掛斷了電話,涼平走接久川嬅身旁,不過嬅先開口,開玩笑的問道:「是他打來側問你有否好好照顧我這位人質嗎?」
「嬅小姐,他說想見你。」涼平淡淡說出剛才在電話的結論。嬅聽到沒感到驚奇和驚惶,很豪爽的回答:「他會何時來?」
「今天黃昏時間。」
「是嗎?那我會恭候他的來臨。」回敬涼平一個燦爛笑容,嬅又轉首乖乖地坐下來,可是鏡內反映出的影像令久川嬅的彊硬了。
轟隆隆的一聲,屋內的玻璃窗全被打破,本來和藹的氣氛頓時充斥一股殺死,涼平立刻把久川嬅躲在沙發上。強烈的槍火聲響起了整間房屋,頓時一間豪華的別墅變成了槍林彈雨的戰地。
『砰砰碰碰!』
「千葉,聰明的話你交出久川嬅!」衝入來的黑衣人警告的口吻說道。
不知道外頭是什麼人,但嬅知道他們是衝著她而來,她歪頭問著身旁在忙碌中的涼平,「他們是什麼人?」
「他們……」涼平正想告訴給久川嬅之時,來路不明的他們大聲的說:「想不到千葉是背叛者,竟敢跟禾瀧先生作對!」
「我想不用我說,嬅小姐也知道他們是誰所養的狗?」涼平笑容滿面,一點也不感到懼怕,嘴角微微揚起,「竟然大膽打擾我的雅樂,你們太小看我千葉涼平。」
涼平不知在那一塊地板內拿出手槍以及其他武器,快速轉身拉開向板機,一發,兩發,三發……
可以說是一擊即中,涼平可是很冷靜之下還擊,由禾瀧明所派出的人一個一個被涼平擊中倒下,在旁看著的久川嬅可是目瞪口呆。
不過敵人的數量太多了,涼平所用的子彈也越來越多,單看表面上是一間普通別墅,但是事實上是一個小型武器倉。只要敲下地板便可以知道子彈或武器藏在那裡。
在一旁的久川嬅面對眼前的情形一點也不感到害怕,反而笑盈盈的道:「嘻嘻……禾瀧集團的武器原來是收藏在那不顯眼地方。」在此刻久川嬅還有心情開玩笑,涼平無奈苦笑了,回答說:「嬅小姐啊!不要玩啦!我們現在情況可是很危險呢!」
在把所有子彈也用完,涼平不高與拋開了手槍,在一旁細語的對久川嬅說:「嬅小姐,待回你一直跑回房間去,那間房可是一個小型密室,他們不可能會攻入去。」
「啊?!但你呢?」
「我……當然要保護你,不然要是被慶太知道你少了一根頭髮,他可是會殺死我。」
假如被他知道久川嬅身上留下一少巴痕是因他千葉涼平引起,他相信橘慶太會毫不猶疑第一個殺了他。他不過是名23歲的小子,我才不會太早死哩!二話不說,涼平跑出去引開了其他人,但是由於數目太多,涼平有點吃力,久川嬅聽取涼平的話,一口氣跑去那房間,但是還沒去到已經遭人阻攔了。
「久川嬅,要是你跟我們走,我們不會對你做出什麼,但如果你不合作,不要怪我們用武力。」
久川嬅沒有回答半句話,此時濃煙密佈,久川嬅像是全身無力,坐在地上,「啊……迷煙……咳咳……」
「啊?!嬅……小姐……」突然肚皮被重擊一槍,千葉涼平轉首無力地昏倒了,在朦朧的環境中他好像看到對他開槍的人是禾瀧弦?!
「弦小姐,要殺了他嗎?」其中一個問著身後的禾瀧弦,禾瀧弦瞄了一眼涼平,見他血跡斑斑,面無血色的,冷冷的說:「不用,父親會解決他,現在只是把久川嬅帶回去。」
「是。」
禾瀧弦在離開了,回首再望了涼平,什麼話也沒說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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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還是沒有嬅的消息……」上村一聽到由電話裡頭右典的答案,輕輕噗了口氣,「嬅現在依然是安全,你不用太著急。」
「我會,但是時間越長,嬅便會更加危險。」右典的語氣很沈重,一定為了嬅的事擔憂了不少。
掛斷了電話後,上村一再大口大口嘆了氣,跟著門被敲起,走進來是上村一的秘書以及一個人。他面上的神情滿是不解和疑惑。上村一招招手示他坐下來,他點點頭跟著便坐在上村一的對面,每個舉動他也很小心,像是害怕會被眼前的人擦覺什麼。
「你就是緒方龍一,橘慶太的同門師兄弟。」
緒方龍一面上露出一絲疑惑,該不會要嚴刑峻罰來追問他跟慶太的關係嗎?緒方龍一一言不發坐下來。上村一見壯他的反應以及他的舉動,便知道他跟橘慶太的關係可不是只有同門如此簡單。
「你跟他是好朋友嗎?你可以知道他是禾瀧集團的人?作為前警務精英的他竟然投靠敵人,說起來真的可笑。」
對於上村一的諷刺,緒方龍一瞟了一眼,冷嘲熱諷,道:「若果上村警長只是為了側問橘慶太的事,你大可以用內部的精英,我這種小角色根本用不在場。」
「作為他朋友的你,為何不勸阻他?」上村一抺尖銳的問題盯著緒方龍一,緒方龍一想示意默言不作任何回答,不過上村一又補上一句,「我不是用警長身份來問你,在這個密室內就只不過有兩個男人。」
雖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何在,但某程序目的是為了橘慶太,對於他剛才的問題,緒方龍一在心裡深深嘆一口氣,沉著氣說:「一個人被仇恨充斥腦袋時,誰也不能阻止他的決定。」
聽到他的答案,上村一面上不敢露出絲絲悔意,橘慶太就好像當時的……
「上村!嬅現在被困在禾瀧集團!!!」
突然房內衝入來的伊崎央登,當看到龍一也在埸的時候,立刻上來一個扣手將他捉住,捏住他的頸項,怒吼著他,「是你!你怎會在這裡?!是不是橘慶太叫你來!!」
「央登!你先放了他。」上村一看到央登衝動的態度,沒好氣在一旁細聲的說,
誰不知緒方龍一突然用頭向後一撞,央登被擊傷了鼻子才鬆開了手。二人把握機會拿出手搶瞄準對方的額頭,剎那間房間變得緊張起來,令人喘不氣來。上村一看到他們二人搖搖首,走出中間將二人的手槍一同放下,「大家也是同事來,不要那樣子好嗎?」
「誰說是他的同事!還有為什麼他會在這裡!!」伊崎央登雖然收起了手槍,不過面上依然是仇視著緒方龍一。而龍一收起手槍後,站在一旁沈住氣。
「是我叫他來的,不要說那個,央登,你剛才說什麼?!」
「嬅被困在禾瀧集團。」
清楚聽到的名字,緒方龍一聽到也有點不相信,走上前想問清楚,不過央登以為他會做出什麼事,架起一副防衛的姿勢。緒方龍一顯得有點激動,問:「你說什麼?!你剛才說什麼?!你說嬅被困在……是石川嬅?!」
上村一看到龍一如此緊張,他拍拍央登的肩膀,「你先通知悠來這裡,不過這件事不可以跟右典提及。」
就算上村一不說,他伊崎央登也不會通知伊崎右典,一個被女人充沛頭腦的他,要他行動只會阻礙他們,央登點點示意明白跟著就離開了。
辦公室內又只剩下緒方龍一和上村一,上村坐回大背椅上,語氣相當認真,「正如你所聽一樣,石川嬅沒有死,現在可以被禾瀧明捉住。」
聽到上村一的回答,緒方龍一可是氣得紅了眼,很想一槍殺了他,他大力拍了一下桌子,吼道:「為什麼?!我不明白!你們有必要去隱瞞一個女孩子的身份嗎?!你知不知道,正因為慶太以為伊崎右典害死了嬅!他才會做出這種傻事!為什麼你們政府可以做事不顧及其他人!對你們而言任務勝於一齊!」
「是!」上村一以確定的語氣回答,緒方龍一聽到他完全不知道可以反駁他什麼,只好站在原地默言,上村見他似乎冷靜下來,繼續說:「但嬅的身份只有我五人知道,即使是上頭也不知道石川嬅便是久川嬅。」
「咦?!你說嬅就是久川嬅?!」
龍一聽到楞了楞,自己的女朋友打工的老闆竟然是嬅本人,那個世界真小,原來不過是在身旁毫不起眼的人便是自己一直要找的人。
「可能在你眼中我們隱瞞是不對,但事實上若果上頭知道石川嬅死不了,很可能用她來威脅橘慶太,我相信龍一在這裡也看到不少人面獸心,雖然表面上政府是在正義一方,但事實上他們的做事手法可能比其他人更加小人,更陰險。」
對!龍一也不承認上村一的話是對的,表面上是正義感的人,但事實上他們不過是存在光明的黑社會。
「你找我來究竟為了什麼?」
終於說入正題了,上村一滿意笑了笑,「我知道龍一在情報那一方面可算是熟悉。我希望你可以幫我查出禾瀧集團他整座大廈的分佈圖,每一個細節我也要。」
「只有那個?你們精英內不是有一名電腦高手嗎?為什麼要我?!」龍一不解JUS內有過百名精英,但偏偏要用上他?
「是因為我所用的網路不可以攻入他們的主要程式庫。」門在打開了,看到悠和央登也站在門外,悠面上有著不少愁緒,似乎是熬夜而弄成。悠手拿著手提電腦放在龍一前,對著眼前令人頭痛的程序,悠可說是盡了力。「他們的程式庫每一個最少也有五十個關卡,若要一一擊破可會很花時間,所以希望可以用最少時間攻入到,我要一個全面的分佈圖。」
「我就知道龍一從前用自己方法可以浸入政府內部取得有關資料,所以希望你會助我們一臂之力。」
龍一看著電腦,沈思了一會,跟著在電腦上按了幾個按鈕,問:「主電腦在那?」
「在我房,有需要嗎?」
「嗯!但你們用的是國際衛星,那太明目張膽,改用另一個頻道會比較好。」
「但有其他線路?如果用其他頻道會更加難。」
「有嘗試其他線路嗎?」
「有!台灣,北韓,中國也嘗試了,但是速度比平常慢了有三分一。」
「嗯……」龍一沈思了一會,跟著關上電腦,腳步急速的離開辦公室,「帶我到你的房間。」
二人一問一答的,格外流暢,完全不覺得二人是毫不相識的,反而應該是那種有著很深感情的好朋友。在剛才一直默言的伊崎央登看著龍一離開了,面上滿是青筋,問:「為什麼是他?」
「央,我明白你在想什麼,但若果只靠悠一人,你認為可以解開禾瀧的程式嗎?而且內部的人用的也只會有一套,所以我才要他幫忙。我知道你認為他是慶太的朋友,會對我們做出什麼事,但是央登,有時候不要單看人的外表來判定一個人的好與壞,這就是你的及不上右典的地方。」
上村一的說話,可是完美得央登不知道說什麼,的確他只靠一個人的外表來判定他的品性,可能因為這樣,做事總是及不上右典如此出色。
「啊……那裡……」
慢慢睜開眼睛,眼前是一間套房,久川嬅楞然,垂下視線望了一眼,又環視四周,四肢沒有被挷過的痕跡,她究竟在什麼地方?她記得自己是在大屋內……慢著……涼平在那裡?!
在久川嬅思索自己身在何方時,一幅美景映入久川嬅眼簾內,她走上前看著落地大玻璃,能有此能力可以將整座富士山映入眼內,久川嬅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她在禾瀧集團。
「久川小姐,你已經醒了,睡得好嗎?我們的對待你滿意嗎?」突然房內傳來一把五十多歲的聲音,嬅想也不想便知道他是誰。「禾瀧明?!」
「呀!難怪上村會視你如女兒,久川小姐果然聰明,那麼不用我解釋你也知道現在你屬於什麼情況?」
以禾瀧明的語氣來推測,他是在笑著的。久川嬅當然知道自已在什麼情況,她沒有說半句話,本想沈默作抗議,剎時她想起了什麼,不過情緒也相當平靜,問:「為什麼你要捉我,我對你一點作用也沒有,你不會要用我來威脅政府?」
「沒用?!」禾瀧明哈哈大笑了,聲音清楚地分佈在房間每個角落,「久川小姐未免太少看自己,你是我手上重要的棋子。」語畢,禾瀧明的聲音又消失了。
重要的棋子……
他的目的是要她來威脅上村一他們嗎?這想法是久川嬅心裡最有可能性的答案。久川嬅笑了笑,無力地坐在地上,凝望著窗外那座富士山,不知為何覺得眼前的富士山一點也不美。
『叩叩』
門外傳來幾敲門聲,跟著門便打開了,久川嬅只瞄了一眼,反正她怎樣也逃走不了,根本不用在意進來的人是誰,何妨那個是送餐的工人。
「嬅小姐,請慢用。」
「你放在這裡就可……咦?!」那把聲很熟悉,曾經在那裡聽過,久川嬅站起來叫住他,他站在門外,沒有轉身面向久川嬅。
「啊……」久川嬅本想問個清楚,但是想到房內有裝上閉路電視,想開口也不容易。似笑非笑的笑容勾起在他的嘴角,細聲的說:「若果久川嬅小姐沒有任何吩咐,我想離開,另外今晚我會準時九時送上晚飯。」
「啊?!我不要肥膩的食物。」簡單的吩咐,他點點頭便關上門離開了。
久川嬅伸了一個懶腰,跟著便走進浴室先浸個泡泡浴。
九時正嗎……
果然他跟禾瀧明是有關係,為了不讓任何人知道的最佳方法,幸好自己也不算是笨蛋一名,不然也不明白他的暗示。久川嬅就知道他也明白她的疑惑,不知道他會是怎樣的人?為什麼要幫她但同時又要幫禾瀧明,他和禾瀧明是什麼關係,但一定是非普通的。久川嬅抬起頭來,在蒸氣裊裊的浴室內,久川嬅早已忘記了她現在身在何處,她現在最想做的是希望她身旁會有一杯Cleopatra,這是最好不過的享受。
夜深了,久川嬅看著房內的掛鐘,現在已經是深夜一時正,跟剛才的時間過了四小時,那麼是否自己估計錯誤,那個人跟禾瀧明是站在同一陣線。看著右上角的閉路電視一直監視著她,令久川嬅混身不自然,在床上翻來翻去。
此時看到閉路電視的綠燈熄了,門卻打開了,久川嬅立刻警覺性抬頭瞄了一眼,看到是一名身穿黑袍子的人走進來。
二人在漆黑的環境下看不清楚對方的樣子,久川嬅首先開口,問:「你的目的是什麼?」
「你一點也不覺得緊張,嬅小姐。」一把久川嬅似曾相識的聲音劃過,久川嬅瞪大雙眼看著眼前脫下黑袍之下,一直暗中保護她的人,「是你?!天羽弦?」
弦看到久川嬅的反應一點也不感到出奇,可能早已想到她會有此反應,她輕輕笑了笑,「天羽弦只不過是一個名字,禾瀧弦才是我的身份。」
(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