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 迢迢牽縈



莊院右側，花圃之後，沈曼蝶長久棲息之所，就在那。

龍翩鴻跪於沈曼蝶墓前，「娘，孩兒無心違妳遺言，海棠急於找尋她的朋友，無仇還病著，孩兒擔心她一人上路風險多，不得不陪她下山一趟，一但確定她安全，孩兒絕不多做停留，請娘放心。」

海棠望著孤墳，再望望滿身創痕始終不發一語的喬伯，心有戚戚。

龍翩鴻起身，「喬伯，我走了。」

喬伯點點頭，臉上未見任何情緒。

踏出大門，隱隱約約，彷彿聽見由無仇房裡傳來的劇烈咳嗽聲，龍翩鴻蹙眉，卻腳步未緩，海棠內心歉疚不安，一步一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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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三郎一路腳程未稍歇，直奔忘情谷。

晌午，忘情谷的姑娘們都歇著，惟阿咪頂著冬陽立於河畔，瞅著向左奔流的河水，心裡翻攪懸念的是駱震天。他們都出谷好久了，還沒找到人嗎？正愁著，驀地，一個人匆匆奔過曲橋，阿咪驚喜迎前。

「燕公子！你上哪了！？」

「我…說來話長，海棠呢！？」燕三郎眼神四處搜望。

阿咪搖頭，「還沒消息。」

「還沒消息！！」燕三郎怔退了一步，急又詢：「駱大哥呢？」

「他去找你了。」

「那我走了。」燕三郎轉身。

阿咪拽住燕三郎，「燕公子，我跟你走。」

燕三郎回首，扳開阿咪的手，「阿咪姑娘，我不能帶著妳，妳還是留在此處。」片刻不多留，轉身又如來時般匆匆。

「燕公子！」阿咪懊惱跺腳，迭聲抱怨，「我到底要在這裡等多久，我也擔心海棠姐，你們為什麼都不讓我跟去。好，你們不讓我跟，我自己去！」阿咪轉身。

「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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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似乎寒了些，雪，會提早下嗎？……

追風心事縈懷，段霜那幾句話像把雕刻刀般，字字句句刻在他心口上。他並非不明白段霜的用意，現下有那麼一群人追著上官飄影，這對他來說絕不是件好事，可他矛盾著這場追逐，他尚有疑點未清，他不能貿然行事。

「那姓駱的已經走了，你為何還不出手？你在等什麼？」

「我的事輪不到妳過問。」

「你不去我去！」段霜才邁步，追風冷峻的聲音自她背後響起。

「信不信我讓妳跟不了。」

段霜回首，「別忘了你還欠我一份人情。」

「欠的總有機會還，惹惱我，吃虧的是妳。」追風眼裡沒有一絲感情。

段霜凝著追風，眼裡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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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敞開著，室內案上攤了一張山景圖，圖上標示了幾個小圓點，人；倚在窗邊，滿懷心事，漠然不語。

「少主！」入得門來的，是一直跟於雪劍身邊的心腹手下幻塵。

「說！」雪劍並未回頭。

「是！他們在五百里外。」

「朝哪個方向。」

「西北。」

「調兩個人跟著，其餘人趕在他們前頭，有任何動靜隨時回報。」

「是！屬下告退。」幻塵恭敬退出房間。

雪劍的臉一直是朝著窗外，眼神利如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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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裡，一個孤獨的人影走著，瞅著他的步伐，能感覺出他的落寞。

天下之大，尋人不易，有心要躲，卻非難事。

駱擎山瞅向夕日的眼神顯得滄桑，即便未曾聞得嘆聲，亦能感受他沉甸甸的創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