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2-02 02:52:34彭錚

同而不和,性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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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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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遙春夜長

 

睡的正濃,搖之不醒,腰間那話兒累垂偉長,不覺淫心輒起,弄了一回,蹲下身去用口吮來吮去:醒了。

 

你和M相呴相抱,以恣戲道”:已而氣上面熱,徐噓”,已而“乳堅鼻汗,徐抱”,已而“舌薄而滑,徐屯”,已而“下液股濕,徐操”,已而“嗌乾咽唾,徐撼”,於是,從某個時刻開始,你開始顫抖,全身發戰,他透過你夾著他身體兩脅的雙腿尤其能夠清晰的感到,你在表示你已然身心投入,不過,也許已經不再有你,你已經飛逝,只剩下你肉體的感動,用盡全身的力量來表示感激,振顫無已,對,你已不再是主體,不再具有本質,你成了客體,不過是他的延伸而已,是半動物半植物式的結合,因為所有他推促的悸動,你可以感受到,卻無法做出抵制,只有伴隨他激動,然後,你繼續物化,但暫且還擁有某種形狀,大約就是一段軟管,沿著管子內長長的通道你那前後有著空隙、間隔的大塊大塊的粗息被撫平、系連變成深沉綿延的籲噫順滑的注流進他的耳穀以旋以轉注定無法成為回音漸消漸遠卻只在凜烈難已的無斷間,“你是母狗,我是公狗”,他確定說,是,你成了一個純粹的媒介,通過你,經由你,表現出的各種現象為的正是展演他的猛烈,於是從床上轉戰至沙發椅上,他將你放在靠背和坐墊間最合適、舒服的那個點上,然後進入你,“你喜歡深點還是淺點?”你已經不知道如何作答了,對他的深淺橫豎你都有著飽滿、熱切的反應,其實並不在意了,你希望由他擺佈,他瞥了瞥嘴,決定由淺開始,你的雙腿又開始劇烈的戰抖,他在痞笑,“這裡是前列腺”,為了讓你確認,他故意的慢了下來,下一秒,你感到的是全然的伸入,進入了最低窪的沼澤,然後他在那裡紮根,將他堅實的根莖固止在四周一團柔軟中不再移動,他的雞巴膨開,現在將你真正的撐滿,你希望他從此就長在那兒,與裂開的你立刻併攏癒合,再也不用抽離,“可能已是腸的拐彎處”,他同時用手指畫了一下那個曲折,在你的腹上繞了一轉,然而身體的其他部位都不再靈敏,你甚至無法感知他的手指,詫異間,他突然從癒合點將你連根拔起,然後又再次全速插入,銳進長驅整個的再次把你開裂,似乎仿佛的不勝隱忍,你幾乎已經不知道如何描述了,這不是痛楚,但是它無疑製造了一種從來沒有經驗過的感受,因為從來沒有到達過,所以根本無法精確,也不能詳細,他還在重複,來往衝撞,這樣,也許可以更加的細節,可也無法用自己的話來進行了,你的大腦也不怎麼靈敏了,於是轉向記憶,從那裡喚醒了這麼一句:玄之又玄,眾妙之門!或許能夠接近,就算只是竭盡,純粹的努力罷了,總也避免不了成為逡巡,在旁邊兒打轉,徘徊,但是卻也可以將就一下,在絕對的缺失下,竟然也成了一種積極、正面的獲得,於是以飄以渺,“下面化了”,他跟你說,是麼,那麼前列腺分泌出了自己三分之一的精液,細細涓涓,流溢,你記得他說過,一切變的更加淫滑,扶著你的腿股,他繼續抽送提拽,並且希望你小聲點,你還能夠控制嗎?“再這樣,只能塞個東西在你嘴巴裡了”,然而,現在你開始蒸發,再也無法固執于原來的人形,搖漾成了一株爬葉蔓華連的爬山虎以糾以繚纏結而上,淫葛盤踞了一整座巨碩的牆面,每一絲最輕微的震動,都會在你逶迤不盡的植株上釀育洶湧的瀾漫,是如此的徹底,沒有來由,根本分不清楚那最初起因的方向,卻已經絕倒在極度的誇張為自己製造的眩暈裡面了,而現在即便知道了,也已經為時過晚,東西南北都已經一起碎在葉片與葉片接挽引發的相與激蕩裡,還需要知道什麼,假如之後的一切只是為了將每一次的顫顫顫巍巍擴大到整個兒牆面,然後不夠,展開,延向側面,還是覺得有限,於是推往四周,企圖在周遭與空氣相遇處的縫隙間埋下無數的紅色的細爪,將剩下的所有的可能都變成藤條渴望的領域,然後將體內尚餘的活力都怒放作越發婆娑的葉影,以便用更大的幅度展現每一次的戰抖,並透過自己的身軀將那一次次都演繹出來,在心形葉子層層葳蕤的渲染下,將其效果淋漓到誇張的頂點,甚至讓波濤下每一支紅爪尖端上的吸點感到其上正在進行的淫灩,已經不能招架那威勢的曳挹,並親身體驗腳下的支撐在一星一點一蔑一蒙中流失,晃晃茫茫以零以落間就要將自己存在的綿延連根拔起,成就一種自己對自己的復仇,要把你自己最終泯滅,終於,他出來了,胸中發出的那縷歎息就是你消沒前最終的形變!

 

 

 

 

 

 

注:

 

 

遙遙春夜長

源出陶淵明《雜事八首·其三》

愁人難為辭,遙遙春夜長。

 

 

斜體引文1源出

回首見西門慶仰臥枕上,睡的正濃,搖之不醒,其腰間那話帶著托子,累垂偉長,不覺淫心輒起,放下燭臺,用纖手捫弄。弄了一回,蹲下身去用口吮之。吮來吮去,西門慶醒了,罵道:“怪小淫婦兒,你達達睡睡,就摑混死了。”

蘭陵笑笑生《金瓶梅詞話·第十八回》

 

斜體引文2源出

凡將合陰陽之方······雖欲勿為,作相呴相抱,以恣戲道。戲道:一曰氣上面熱,徐呴;二曰乳堅鼻汗,徐抱;三曰舌薄而滑,徐屯;四曰下液股濕,徐操;五曰嗌乾咽唾,徐撼,此謂五欲之征。

《馬王堆帛書·合陰陽》

 

 

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源出《老子·第一章》:

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無名,萬物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也,以觀其妙,恒有欲也,以觀其徼。兩者同出,異名同謂,玄之又玄,眾妙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