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接到她的電話。「怎麼了？」

「我很不開心。」她說。「賭錢了，大小。輸了整個月的糧。」

「八萬！」我頭痛欲裂。「怎麼變成這樣？」

「我想自殺。」她說。

「別亂說，我想哭了。」然後我真的哭起來。

「不要哭了。我想看精神科醫生。」

「等我回澳門找人幫您。」

她不只第一次賭錢，輸了月薪也不是第一回。

不只第一次說想看心理醫生，精神科醫生和其他醫生。

但我無法以朋友的角色來幫助她，無法喚回她堅定的心神。

有時，在世上，人們很寂寞。脆弱並不是一種罪孽，但是，它如此磨人。如果她像我有信仰，如果她能信。我哭泣，是因為也心疼自己。

2010/09/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