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年與淡然。之169
九點時同事出了門,我也起床梳洗,在飯店隨便吃過少許早點後,坐車去了喜來登酒店,桃山未開門前我在大堂看了些佛書,想起我與你之間拖延已久的事,該隨緣悉懷去。桃山六月份的懷石料理沒有上次四月時吃到的優,但也不錯,我還點了三件高級魚生壽司和廚師特製的抹茶和痫子,午餐吃了NT3200,是這個旅程中最奢華的一頓飯了。
下午兩點我回到酒店看書,悠閒地讀了兩本有關健康的書籍。呆了兩小時後來到飯店附近的新光三越買東西給將在晚飯時間見面的大貓和小孩們,我聽媽媽介紹訂了春天素食的檯子,準備跟大貓相聚。日式Supermarket裡有很多好吃的賣,我選了一堆名牌巧克力,Mary’s給孩子們,Govida和Peninsula Hotel給大貓,我自己有Valrhona的手工巧克力。
大貓和朋友來時正七點,這家素食餐廳的裝潢與食物沒有媽媽形容的吸引,而且價錢昂貴,相信以後我也不會二度光顧了。不過我和大貓能見到彼此都很高興,大家聊天很多廢話和白痴的話。能這樣無聊地渡過一天假日,在平常非動腦筋不可的忙碌生活中鬆了口氣。
晚飯後我在mister donut買了一打甜甜圈,三個人坐車回去大貓在三重縣永福街的漫畫店聊天。上次沒有見到大貓的現任情人Jolin,這次終於見到了。她個子高,有
再晚一點的時間,差不多是凌晨兩點了,我們五個(我,Jolin,大貓,乾女兒和年輕朋友)去了附近的公園運動。有個抽煙的男人穿著內衣坐在亭上休息,路旁的車底下跑出幾隻剛出生不久的小貓,Jolin十分喜歡牠們。大貓提議騎車載我去漁人碼頭看風景,不過那邊在夜裡黑漆一片,早上我又要在十點的時候坐車去機場,後來決定回去店裡聊天。再在店裡坐著時大貓的年輕朋友已經回家了,她是一個才十七歲的小孩,很早沒有讀書,都在打工。原來乾女兒的父母親已經不在,她也沒去工作,我不知道她靠什麼生活,但大貓身邊的朋友大概都這樣子。好像不在乎明天,也沒什麼所謂。在乾女兒也回家睡覺的時候,店裡只剩下我們三人,整晚在周圍亂飛的蚊子叮得我們癢痕累累,大貓說我跟她除了精神上對某些事情有共識外,在各自的生活上也沒有什麼交集,我嗯嗯應著,原本我們便屬於兩個世界的人。Jolin靜靜地聽著,我不知道她懂不懂。大貓說Jolin已經二十五歲了,可是沒有腦筋和內涵,當她提到以為花蓮的名字來由是因為蓮花種得很多很好的時候,我大概就明白大貓的意思。
在大貓的店呆一個晚上是包含特別的意義,那在我的生命裡是一個短促的片段,剛好代表了旅程中的一點顏色──即使灰暗和朦朧,也對我的生活實質沒有希望可言。當初我跟大貓一起完全是為了贏,後來終於發覺人是不能無知地挑戰現實,我不願意一生待在這個色彩單調和乏味的市區裡過活,我也不可能跟這班人每天一起打電動,聊天,有一天沒一天地混著過就會快樂。當然,大貓也不可能離棄她習慣和適合的生活,而且無論如何我都是需要她而非愛她,就好像你需要我而非愛我一樣。大貓問我跟你怎麼樣,我說還是她較好。大貓說一直很疼我,這個我也一直有記著。
清晨四點Jolin請我在早餐店吃蛋餅和豆漿,這點小恩小惠不足以破除我對她的威脅。這孩子不明白我和大貓都十分難以討好,尤其如果我都預早看透了那個人的動機──如果她認為友善招待我就可以令大貓加分,是種不切實際的天真幻想。因為大貓從來沒有當過她是老婆,老婆以外的女人根本不值一提,早晚都會像過客般隨時間淘汏。看別人的事情我總是可以抽絲剝繭,對自己的卻懵懵懂懂。我沒有忘記當初遇見你時曾經想到大貓,想到我欠她的愛,也許可以在下一個我能愛的靈魂身上補救。可笑。我慶幸我們三個是同類,只是大貓狡猾一點,你賤一點,我冷淡一點。這三個人除了君子之交便什麼角色都不再適合擔當了,所以我和大貓幾年見一次就夠了,而你則整個在我逐漸停擺抽離和放空的空間裡,變成我歷史的一部份──餘下便什麼都沒有了,總是會遇見新的人,參與新的事件。我不是為著某一個人而活,即使那曾經有愛,恨或者複雜的激情。我是為自己而活下去,永遠如是。
p.s.回到飯店已經早上六點了,洗澡後我呼呼地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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