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九年二月十日

我夢見方塊的水將城市包圍了，好一片廣大的水田。我對妹妹說，要繞澳門游一圈，噗通便跳進水裡。現實中我已經三年沒游泳，在夢裡卻像條魚，也許我很懷念水的味道。那明淨極了，好像流經山谷裡的清涼。我開心地游著，上岸之後，才發覺水田將澳門和氹仔分隔開，剛好妹妹駛來一輛車，我們便去氹仔看看。

接下來的事我忘了大部份，只記得在氹仔的郊區，我看見很多同事，她們要開會，要做討論。我們擠進一間小房子裡，大家忙著發表今年業績的策略。在夢裡也難以避開生活壓力，小時候我做的夢總是快樂地到處玩耍，見的都是親人和好友。這些年卻老是在夢見同事們平日的忙碌和接二連三的工作，彷彿我再不是年輕時代那個不受飽暖拘束的女孩。

我做的夢，場景常在澳門。但那很少是現在的澳門，更多是以前，未來和另一個空間的澳門，可是我確實認得那就是澳門了。有時候，我想翻查有關澳門的歷史圖片，在幾十年前，百幾年前，甚至幾百年前，我夢裡的地方是哪兒來呢？那夜裡美麗的葡萄牙式石階，旁邊游了晶亮的紅魚，是否火燒前的牌坊？那閒逸昏黃的東望洋上，我給擄到松山上殺害，那些沉默的士兵，在那個年代是誰呢？小時候在二龍喉公園探望的大鷹，你會不會來到我將來的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