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3-22 12:39:23fianse

gossip:深化公民人文主義

圖片說明:【鍾理和紀念館】一隅。

文:郭進成。

Dear all:

我的基本政治立場是泛綠的,只是我一直認為一個良善運作的公民社會裡,應該儘量以合理的手段或途徑追求目的。

顯然我們的社會還不是。

一開始是阿扁刻意以撕裂族群的政治語言來操作選舉,最後則是陳文茜他們那番不人性、充滿陰謀論的發言,雙方的最大問題是以「非人性」的言行對待對方。進而也直接影響了雙方的支持者,例如小郭媽媽忽然變成仇恨外省人的閩南人;因為我是閩南人,我不曉得陳文茜的言行是否造成其他族群類似的影響。

而我想說明的是,任何有心在操作這些「非人性」語言的政治人物或傳媒,都已產生相關不可逆轉的文化效應,這些效應承擔者包含了所有人,也就是你我。

試想,如果不是選舉種種歷程的影響,為何到最後,當我們的總統發生槍擊案,大部分泛藍人士浮現的念頭竟是陰謀論呢?而不是發自基本人性的關懷,原因當然有很多,我也相信正是這些原因才造成泛藍人士的這些疑慮,我想明白指出,這裡的主要原因是阿扁的政治性格與阿扁陣營選舉以來種種違離程序公平性的各種舉措,如果不是這些行徑的積累的話,泛藍人士在槍擊案件發生後、包含選舉過後的各種充滿非理性表現恐怕不會這麼激烈!

如果各位朋友您看到這,開始想為我貼標籤,認為我是綠皮藍骨或是藍皮綠骨,其實也沒關係,只是您若真的這麼做,不正證明了政治人物的非理性言論的影響確實已在我們之間發酵。使我們看事情無法避免地戴上一隻「政治眼鏡」,而失去一隻做為人的「人性眼鏡」。

為何我們看待一個人,不是從他是一個人、一個小孩、一個男人/女人,一個老人,一個丈夫/妻子,一個工人/商人,不是從這些視界去審視一個人,相反的,我們這個社會卻是很一元的以藍綠來分野呢?而且當你以為彼此政治立場一致時,你們可以相濡以沫、同仇敵慨,然而當我們遇上一個質疑我們政治觀點的人士時,我們馬上可以不由分說地將對方視為敵人,視為「非我族類」,於是對話交流時,可以毫不心軟地叩對方帽子「菁英主義者」、「民粹主義者」或「中共同路人」等等。

所以當我一再說明我是民進黨員、閩南人,可是我一樣質疑阿扁陣營的種種言行時,我的那些自我說明果然沒有任何意義,我仍然得到的這些帽子--雖然我一樣會對泛藍的朋友說,我質疑陳文茜的若干言行。

我認為這才是我們社會的真正悲哀。只有「政治正確」與否的視界,其他以外的價值和判準似乎都不重要了。

然而我卻是樂觀的,我認為這次選舉的重大意義在於雙方在特定政治人物的激情操作下,族群動員應該是最頂點了,所謂的「台灣意識」主體性確確實實已獲得相當篤實的自信心,在這種高度亢奮的社會氛圍下,物極必反,也許我們反而能得到充分的沉潛,因而有機會開始正視並追求其他公民社會價值的深化。

至少我是這麼祈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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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3.22 中國時報
別再濫用「選舉語言」
中時小社論


誰都知道選舉就是撕裂,但是台灣選舉所撕裂的傷口卻往往是又大又深,必須花費很長時間療傷止痛,而且通常傷口還來不及復合,下一次的選舉就又來了,不斷加深復原的難度。

台灣政治人物最大的罪惡就是濫用「選舉語言」這個概念,而且過度低估「選舉語言」持續性的殺傷力。在每一次選舉過程中,政客們用最惡毒的選舉語言相互攻擊,試圖全面毀滅對手的人格,將選舉勝負與台灣的存亡掛鉤,並且想盡一切方法要選民相信他們所說的這些選舉語言是唯一的真理,作法猶如要將社會的傷口撕裂到極致。


當許多選舉語言變成一種世紀末的預言,人與人之間就只剩下絕對的信任與絕對的仇恨,而這種極端的愛與恨,導致台灣人民集體罹患了憂鬱症。

可是選舉一結束,政治人物卻立即要民眾恢復正常生活,包容甚至尊重那個前一天才被他們形容得十惡不赦、禍國殃民的競選對手,而我們這個社會也把這種作法名之為風度與寬容。於是,政客們對於自己惡毒的選舉語言越來越不負責,撕裂傷口的膽子越來越大,反正這不但可以事前痛擊對手,事後高度落差的言和與示好,還可以換得有風度的肯定,世界上還有什麼比這更便宜的事情。

問題是,政客們裡子、面子全包了,選民的情緒卻不是靠幾句愛與包容之類空洞的言語就能平撫,也不是那些心理專家隔空抓藥式的建議就可以化解人際間的仇視,社會的傷口當然更不可能因為幾位心靈導師的開示就立即癒合。

選舉既然已經是台灣人民生活的常態活動,就不該容忍政治人物不斷的先用「選舉語言」撕裂社會,然後又故作無事的說要什麼大和解。只要從此停止製造仇恨,就不必再假惺惺談什麼和解,社會的傷口也才有復原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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