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3-04 16:36:54焚鶯

藍情28~~~29

(28)
一室安靜,金子陵還是無動於衷。

四無君怒地跩起那靠著鐵鐐的纖手:「你在向我表達不滿嗎?能夠變的這麼淡然,是你已經習慣了?」

還是無動靜。

待要發怒,忽地輕輕一聲,金子陵抬起了眸,卻依然找不出專注的焦距。欲放下的大掌,在聽到下一句話時,又怒地將掌中手骨捏緊!

「…你來…伺候的時間到了嗎?今天你還想玩什麼?」無力地啟唇,金子陵的淡淡回答,徹底激起了四無君的怒火!

「你倒期待啦?嗯?」蠻力拉扯,絲被褪的下面身軀,一覽無遺。

傷。

驀地有些怔愣,四無君看著那攤在眼前,明明白白的傷。不是現在才看到,而是…現在才是冷靜的情況,乍看,都覺得傷好像在自己身上,痛覺是那麼地清晰。以往怒氣時的情交,見血,只是讓侵略更加更加囂張!

他急奔過來,究竟是要做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就只是瞠大了眼,看著眼前宛如木偶般無生命跡象的人兒。

四無君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為自己的舉動感到些許愧疚!但見到金子陵木然的表情,待要發怒,腦海又閃過方才牟尼的話:

「如果你想嚐試一下後悔的滋味,儘管繼續無妨!」

「你若不及時省悟,最後傷害的,不只是你而已!」

回神,四無君像是被電了下,急速鬆了手!反是金子陵,卻拉起了絲被,閉起眼偏過首去!

他好累…能不能可以先暫時放過他?他負荷不了,只能暫時躲在睡眠尋求隱蔽。

大掌欲要伸向那洩披在枕上的髮,卻在半途收回。

看著那蜷縮在被下的單薄身子,四無君只覺喉頭一緊,忙離房而去!

假寐的金子陵在此時睜了開眼,淚,靜靜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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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師…」負平生的喚聲,擾醒了尚在思緒中的四無君。

迴身,四無君收拾好情緒:「何事?」

負平生將四無君的轉變都看在眼裡,往日是不可能會有這個情況的!看來軍師自己本身,也是迷茫啊!

「有一事呈報!」他決定了!他要成全子陵和軍師兩人!

「說!」

「關於素還真…」看著四無君的怒容,負平生吞嚥了下:「…那、那是沐流塵的刻意陷害。」

「胡說!那夜,他明明……」反駁,四無君擰眉將所有的事情想了下,是沐流塵來引他前去,但是…天嶽和正道根本就不可能合作,沐流塵早應知道這點,應該不至於去找素還真來演這場戲吧?那…那究竟是為什麼?四無君心裡,竟也開始著急為金子陵找合理的藉口。

「你先下去吧!」四無君款搖羽扇,利眸卻不意瞥過寢房,唇緊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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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的夜,絕鳴子攬著伏在胸膛睡著的認吾師,手中的紙條,巍巍顫著。

『明日將與天嶽一戰,請絕鳴前輩、認吾師能共襄盛舉!』

子陵…你到底怎麼了?絕鳴子不安的摟緊了懷中的人兒,彷彿能降低心中憂慮!


(29)
廳堂,四無君皺著眉深思事情前因後果,沐流塵無言地看著四無君,心裡也是正在打算…

忽地,一個小將匆匆忙忙跌進來通報:「軍軍…軍師…中原正道攻來了!」

「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素還真,吾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藍羽一閃,即化光影而去!

沐流塵抿著唇,還是先追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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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聲震天,刀光晃著無止盡的殺意!天嶽一批又一批的死士擁上,任憑血肉橫飛,但──仍舊如撲燈之蛾,自不量力的迎向致命的危機!

只管面向殺機,人…都要活下去的意念撤動著,你來我往之間,足下黃沙早已被血染的艷紅,乎見一條血淋淋的不歸路。

誰…都不知道有沒有明天?

四無君現身,立即一掌打向甫打退偷襲的素還真,身形一閃,玄衣濺上無辜受害小將的血!

「四無君!素某今天,必定要斷絕天嶽惡業!」轉眼,溫雅的明眸閃著憤忿的目光,素還真拂塵急甩,捲住衝殺過來兵將們手中的兵器,打向四無君!

絕燁揮劍招打散,就樣突劍一次,劍君發掌引開了她的注意,兩人纏鬥。

「青陽指教了!」道扇一揮,青陽子夾著威勢指向冷顏刀客,天之翼身行意動,先發制人,一時之間,倒也戰的難分難解。

「哼!藍羽飄殺!」無數成著真氣運轉的藍羽疾射而出,本是柔軟之物,所夾帶的是隱藏於內的殺招,變的比鋼硬刀劍來的堅硬!素還真不為所動,足踏八卦迷蹤步,虛應如流雲似水,巧妙閃過致命殺機。

沐流塵在旁對戰葉小釵,千變萬化的劍招襲來,皆以手中畫筆蘊藏劍氣點化,迴身閃過攻擊,鳳眸卻擔心著四無君那邊,又因狂刀加入的戰局。振筆一揮,武痴絕式人字訣應聲而出!

「葉小釵!」素還真擔心地拉開距離,拉著葉小釵隔開那攻勢,見葉小釵笑著對他搖頭,素還真才放心,又回過身繼續與四無君纏鬥起來!

沐流塵回招調息,眸中一閃,居然是回身退出戰局!

不遠處的絕鳴子兩人,認吾師見狀,順手打掉兩個小卒,便要直追上去!

「認兒…小心點!」絕鳴子總覺不安,又脫不了與負平生的戰鬥。而負平生也見到沐流塵異常的舉動了!也是不思其解…

回望絕鳴子,是認吾師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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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坐在床,金子陵視線只落在,身上的衣服,腦袋運轉的遲鈍,艱澀地想起,昨夜四無君悶不吭聲來到他房內,只是把衣服放下,什麼也沒說。

他們之間已經走到這般,尷尬的場面嗎?

身上的傷正在癒合,但卻覺有種空虛盈充著。身體像被刨一個窟窿,看不見的窟窿,血啊力氣啊精神啊什麼的,好像都在時間中,也跟著消磨掉。幾夜來跟本睡不安穩,閉起眼好像又見至前陣子那些痛苦的回憶。

鼻尖甚至,還會聞至那與夢中疊合的血腥味,是那麼的驚心怵目,又那樣鮮明地叫他又不由自主起了一陣顫慄!

不過想想,怎麼整個天嶽好像都沒有人聲?也罷!四無君當初將他安排在這,鮮有人至的偏落廂房,不就是要他一個人?

巍巍地呼吸,身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無力地扯了個笑容嘲諷自己,名劍鑄手啊…呵呵…

都成了諷刺,無力去辯解、也不想去辯解。

「哼…」突然一聲冷哼,金子陵卻也不想張開眼,身子一直處於休憩卻還是沉重地叫他不想動,突然對自己的生命,也無所謂起來。

就這樣死去,也很好吧?

已然來到床前,用劍尖挑開垂簾,是沐流塵被妒火照的艷亮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