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10-18 11:00:00Amanda.L
失控-20
桌上總有喝不完的柳橙汁，今天已經是第三個月。
「跟妳談個交易好不好。」幾乎哀求，我對金庫說。
『說說。』用一貫的語氣，金庫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我幫妳加薪，讓我喝一杯威士忌。」我想我的眼睛應該閃閃發亮。
還沒聽價碼多少，金庫就搖頭。
「半杯。」眼睛的光芒減弱了些。
一樣搖頭。
「一盎司。」眉頭都皺在一起。
還是搖頭。
「半盎司。」在我臉上只看得到可憐兩個字。
沒說話，連頭都懶得搖。
「妳到底想怎樣嘛。」我都快哭了。
『我是個有道德、有良心的員工。』丟了這句話給我，她低下頭去切檸檬片。
『哥，沁傷口都癒合得差不多了，就讓她喝一些嘛。』毛毛看不下去我一直要酒要不到，終於開口替我說話。
從那天之後，毛毛三不五時就來店裡關心我的傷勢，當大家都在懷疑我和她是什麼關係時，我寧可默默地喝柳橙汁也不願做任何答覆。毛毛沒有給我任何詢問她關於過去或者現在的機會，我也不好追問。我們之間，就只能維持在朋友的關係，她已經慢慢地搬出我心裡，小蝶是毛毛下一任房客。
『妳會寵壞她。』金庫嘆了口氣，然後給了我一杯威士忌，『這是看在我妹的面子上給妳。』
「謝謝。」我對毛毛說。
『謝謝。』毛毛對金庫說。
不約而同地，我和毛毛笑了出來。
『我只是不希望妳得不到妳想要的東西，我認識的沁不會讓自己受委屈。』毛毛喝了口金庫為她做的隱藏版"家"。
有意無意，毛毛說完這句話我和她臉色便黯淡下來。我曾經想擁有她，但她選擇離開，不管是什麼原因。雖然共同生活在同一個城市，畢竟她是離開了我身邊，過著我不知道的生活。只能說這一切回來得太晚，也太不該。
『我該回去了。』喝完最後一口酒，毛毛起身準備離開，『時間不早了。』
「我送妳。」我也跟著站起來。
毛毛沒有拒絕我送她到門口，只是笑著讓我走在她旁邊。
『妳記不記得以前不管送我去哪裡，都會跟我要一個吻？』毛毛微笑著問我，因為喝了點酒，她的臉頰紅紅地，即使燈光昏暗我還是看得出來。
「嗯，我喜歡妳吻我時還聞得到妳頭髮的香味。」
『那麼，晚安了。』忽然，她輕輕吻了我，熟悉的香味竄進鼻腔。
驚訝地看著毛毛，同時看到對街有張一樣驚訝的臉，小蝶說過，她叫做哈士奇。
我和哈士奇目送毛毛招攬一輛計程車離開，她從對街走過來，二話不說就往我臉上一拳揍下去。
『這拳還給妳。』她冷冷地說：『不管妳和那女的是什麼關係，這不關我的事，我也不會告訴小蝶今晚我看到的。』
「所以妳來找我只為了還我一拳？」坐在吧檯，哈士奇在我左邊。
『我來喝酒，打妳只是順便而已。』對著我說話，卻不看我的眼睛，她果然像小蝶說的"目中無人"。
哈士奇給我感覺跟金庫有幾分相似，狂妄中卻帶點內斂。這年紀的小孩都這樣嗎？超乎年齡的成熟幾乎讓我忘了她們其實還不滿二十歲，到底要經過多少事情才能造成今天的她們？想到這不禁又為小蝶多些憐惜。
「她最近還好嗎？」
『妳說上次被妳放鴿子之後嗎？雖然她表現出不怎麼在意，但我知道她很失望。至於她最近好不好，這個問題妳應該自己去問她才對，雖然我們每天都碰得到面，但是不一定說得到話。』哈士奇點了一根菸，跟小蝶一樣的捲菸。
「我以為妳們感情很好。」接過金庫遞來的橙汁，沒心情抱怨，我只想知道小蝶近況如何。
『她為我惹上一些麻煩，現在我得自己解決。』哈士奇說得無奈，更顯得她很懊惱。
「不管怎麼說，為自己喜歡的人做點事情是快樂的。」舉起裝著橙汁的酒杯，「祝妳好運。」
『謝謝。』沒問為什麼我會這樣說，哈士奇也舉起酒杯，這是今晚第一次看見哈士奇的笑容。
『妳還蠻喜歡這個孩子。』打烊後，金庫和我在閒聊。
「有嗎？」笑了笑，這算是愛屋及烏的道理吧，因為她是小蝶的好朋友。
『那就表示妳更喜歡小蝶了。』
「嗯，果然是最了解我的金庫。」點點頭，表示稱讚。
『所以毛毛沒機會了？』試探性地詢問：『妳應該看得出來她還很愛妳。』無預警地，金庫丟了個大問題給我。
「已經變了，她不是當初的毛毛，我不再是當初的沁，"我們"這個名詞也已經過去了。」淡淡地說：「我也還愛她，但這種愛已經昇華，現在我只希望她過得好就好。」說出這些話心裡還是很難過，但至少我已經開始學著放手，我也相信這個過渡期過去我們就會回到原點。
『我尊重妳的想法，但是她是我妹，所以我希望妳可以善待她。』彷彿認清事實，金庫對我提出這個要求。
「當然，再怎麼說她也在我的心裡有一定的位置。」允諾金庫，她很少拜託別人，就算她沒提出這個要求，我還是會這麼做。
-待續-
我們都已經變了，那就回到原點吧。
就跟說了去當兵一樣的令人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