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10-25 12:22:52Amanda.L
失控 - 21
哈士奇沒有來期末考，我沒有問原因，因為那已經不重要了。約定不重要了、出國不重要了、什麼都不、重、要、了。到底還有什麼是重要的？至少我認為我跟她的友情很重要，雖然這段友情開始出現裂縫。
『一個人，選擇她的朋友決定了她是什麼樣的人。』聽完我抱怨一整個下午後，小雨做了這個結論。
「說真的，我很失望。」像是洩了氣的皮球般，我趴在吧檯上。
『是妳對她期望太高，所以妳才會這麼失望。』放下攪拌用的木棒，小雨正在煮她拿手的syphon，『像煮咖啡一樣，妳一但對它開始有期待，喝到的往往不是妳要的感覺。用平常心對待，常常會出現意想不到的結果。』小雨把一杯香氣十足的耶加雪非端到我面前，她說：『其實妳很想問原因對吧，與其放個大問號在心中，到不如直接找她問清楚。』
「沒有意義了不是嗎？」看著眼前的耶加雪非，絲毫沒有心情品嘗。
『對妳來說有意義，因為妳可以解決心裡的疑惑。』我的問題在小雨眼裡都變得很簡單，而且找得到解答。
「可是……」
『妳在怕她是因為學姊才沒去考試。』說完她喝了口咖啡，等待我回答。
「嗯。」認份地點頭，在她面前，我很不會隱藏自己。
『好，那我問妳。』小雨吸一口氣，她問：『妳喜歡她嗎？』
「那只能算是依賴吧，我習慣她每天都會等我下班回家，我也習慣什麼事情都會告訴她。」終於喝了一口耶加雪非，它的酸味讓我皺起眉頭，我說：「可是她跟學姊在一起之後卻什麼都變了。」
『也包括一夜情對象的事？』小雨問到重點，當然她也知道我會回答否定的答案，『妳怕她知道是因為怕她吃醋，但是這已經超出朋友的本分。』
小雨說得對，從以前我就不曾拒絕過她的要求，直到現在，我還是沒辦法因為這樣而去責備她。跟她相處，我很開心、也很安心。
「不要再討論這個話題好不好。」警覺到自己口氣變差，趕緊轉移話題，免得這段搖搖欲墜的友情更加不穩，「今天放暑假耶，晚上我們去唱歌吧，我請客喔。」
『小蝶，妳喝醉了，Momo剛剛已經叫哈士奇來接妳。』小雨扶著站不直的我，三個人就在KTV門口等哈士奇過來。
「哪有，我還可以喝，不要叫她過來，我現在不想看見她。」推開小雨，自己卻因為重心不穩而跌坐在地上。
『不要任性，這麼晚妳在外面危險。』小雨好聲好氣地對我說。
「姊姊，我不想看見她，打電話叫她不要來好不好。」抓著姊姊拉我起來的手，我哀求著她。
『妳說不想看見誰？』哈士奇打開車門後正好聽見這句話。
『不好意思這麼晚還麻煩妳。』姊姊跟哈士奇陪不是，『她喝醉了，只好請妳開車來載她。』
『沒關係。』哈士奇走到我身邊扶我，『至少我知道她是跟妳們出來就好。』說完看了姊姊一眼。
在回家路上，哈士奇專心地開車，我們什麼話都沒說。剛剛她有聽到我說我不想看見她嗎？她知道我是在說她嗎？多希望我沒說過這句話。
哈士奇開車開得很穩，一點都不像個新手。忽然發覺，她是什麼時候學會開車的？什麼時候買車的？有多久，我們都沒像現在這樣，坐在哈士奇的旁邊，就算是不說一句話都好，只要感覺她在身邊，我就會覺得很安心。或許我真的醉了，想著想著，很快就在副駕駛座睡著。
『小蝶，我們到家了。』哈士奇解開安全帶把我搖醒，『到房間去睡，快點，我揹妳上去。』說完便蹲下來揹我。
就這樣，哈士奇揹著我在停車場走了一段路坐電梯上樓。其實我可以自己用走的，睡了一段時間後，神智已經恢復了幾分，但是我喜歡她揹著我，似乎這樣就可以完全依賴她。
「我會不會很重？」等電梯上樓時問她，也打破了隔在我們之間的沉默。
『不會啦，還蠻輕的，倒是阿……』哈士奇遲疑了一下，她說：『平常沒什麼感覺耶，其實妳還是有點胸部的嘛。』特意強調"點"的語音。
本來想回嘴，但我想到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所以那天，我們並沒有發生關係。」在這個時間點，問這個問題再適合不過。
『哪天？』
「就是妳因為我被打受傷，照顧妳的那天啊。」
『拜託，妳都已經醉成這樣，還吐耶，連身上的衣服都要我幫妳換。』聽她的語氣，彷彿在照顧醉漢一樣。
「那…那那…」我酒都醒了。
『放心啦，以我脫過許多女人衣服的經驗，閉著眼睛都可以幫妳換衣服。』哈士奇說得可得意。
-待續-
『知不知道為什麼我要揹妳？』到家門口時，哈士奇問我。
搖搖頭，不知道。
『因為這樣妳就不用看見我了。』她說得好輕、好溫柔。
然後我哭了。
所有的關係都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