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語時間》阮兜的喙罨樹
去菜市仔買過年廳頭欲插的花。
以前,會去花市買較奇巧、較有特色的;這幾年,感覺照傳統做較簡單,免徛佇十花五色的花面頭前傷腦筋。武漢肺炎了後,也罕得去花市矣。
一位太太央賣花的替伊配劍蘭和無仝色的菊仔花;這是過年插廳頭上普遍的。伊講in大家(婆婆)攏一个矸仔插兩枝劍蘭,我講毋是愛奇的(單數)?伊隨問老闆愛插幾枝才著?老闆講無一定愛仝款的花奇數,幾若種插做伙,鬥起來奇的就好。第一遍聽人開破甲遮爾開明體貼,我共記起來。老闆閣講:「像我tsit-má(現在)無仝的花鬥五枝,就是五福臨門。」
彼位太太講伊拜神明、拜祖先攏照序大的做。我笑,「我這陣就是阮兜的序大。」伊講伊也是。「毋過,阮大家雖然過身十外年矣,我猶是照伊的方式拜,傳統種佇頭殼底矣。」
毋知in大家有像伊遐爾頂真無?伊竟然厝內花矸的寸尺量好、閣紮布尺來量花枝的長度。
這日,除了廳頭的花,我也買一把「銀柳」。
銀柳用台語講,親像「銀兩」;過年插,有招財進寶的意思。甚至有人講銀柳的枝真直,有文人清高的風骨;銀柳的白絨花若毛筆,對文采功名也會當幫贊。
這款講法,真趣味。天生萬物,予人號名、分類,閣予人講一寡有的無的;橫直是好話,in應當袂反對。
我買銀柳,毋是欲招財,也毋是希望伊對我的寫作文采有幫助,只是欲予厝內較有過年的氣氛。
阮兜鞋橱頂頭磚仔色的大甕本來就是插銀柳,疫情了後,囡仔入門,就紲手共喙罨勾佇一粒一粒白色的花苞頂頭;久來,焦燥的花苞,就按呢一粒一粒落去。
後來,我用樓頂九芎仔的焦枝來代替銀柳,閣用朋友送的才三吋長、細細的菜瓜蒲、焦燥的木玫瑰和猴麵包樹的花托來共伊「造景」,伊就按呢變做一欉有時代感的「喙罨樹」。
這工,共銀柳和九芎仔枝插做伙,閣共過年前朋友予我的作品:寫的「兔福」、鉸的「春」和摺的鳳凰提來鬥鬧熱;喙罨樹就變甲愈媠,愈有氣質。
這欉喙罨樹,和傳統完全無關係,是我這位「序大」開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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