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3-05 16:56:24Richard
在有點遠的地方
我來到了新的地方,從過去式的生活之中一瞬間掉進了未來式,沒辦法一下就適應。如同我這些日子以來日吞夜嚼的教育概論中所述的佛洛依德的內心防衛理論,我想自己大概又因此退化了不少,有時甚至會覺得真正的我並不在這裡,宛如生靈般魂不守舍,是這麼說的嗎?
身處異地的時光,我想像自己變成了一顆巧克力,堅硬逐漸在時光之中軟化。每天做一樣的事情,卻不斷經歷著不一樣的事情。攜帶厚厚的考試用書,往返於男生宿舍和圖書館,覓食期間則朝外丟出一個更遠的拋物線。簡單來說就是這樣的日子,平凡到讓我覺得自己過去的一生都只是夢而已。
這裡沒有親戚說的那麼冷,陽光相對於南部也並未顯得減半,儘管早晨的天色灰白如煙,一到黃昏卻總晴朗如許。一定很快就會適應的。我對自己這麼說。面對這新的開始,我彷彿一脈沉積的岩層被新起的流動覆蓋而過,然而更加察覺到人生逐漸加深的質量,在每一個壓縮變質的時段裡,顯得那麼亮眼,但已不再那樣清晰了。
想到有一天,那些強硬將會退去,這些日子也終將過去了。也許會比想像中更快。我不再躺在床上看孫梓評絕版的作品,在耳窩塞進一整夜的音樂,隔絕日漸熟悉的車水馬龍。縱使總有一天那些都會回來。
可是真正的我能回得來嗎?
而他究竟是留在我出發的地方,或者其實已經去了更遙遠的地方了呢?我難以阻止自己持續感受他此刻的不在,一如我無法阻止我對所有過去一切的想念,用一種比較級的姿態出現在我的生活之中。